她雖沒有直言拒絕,卻用行動直接說明了。
醫者的傲骨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這樣的人,不知怎麼在宮裡混下去的。
衛臻自然知道此事衛慶做不了主。
她也並不曾勉強刁難,見女醫一路踏出了屋子,她隻緩緩跟了上去,少頃,衝對方的背影低低喊了一聲:“小神醫且留步。”
女醫緩緩停了下來。
衛臻追了上去,不多時,從袖籠裡取出了一根黑色的繩鎖,緩緩遞到了對方跟前,衝她微微笑了笑道:“這個酬金,不知夠不夠。”
話音一落,隻見對方微微低頭,往她手中一看,下一刻,小神醫清冷寡淡的臉上神色微微一愣。
隻見衛臻手執一根黑色細繩,繩子上無任何裝飾之物,僅僅隻串了一顆黑色的小珠子,小珠子烏黑透亮,一看便知非尋常凡物。
這顆珠子,小神醫在多年以前親眼見過。
小神醫清玄微微怔了片刻後,少頃,隻緩緩抬眼定定看向衛臻,隻是這一次,她的眼神已有了些許不同。
眼前的這張小臉她毫無印象,然而,縱使如此,下一刻,看向衛臻的目光已不知不覺間變得恭敬了幾分——
“小娘子靜候一日,一日內給您答複。”
說著,青玄衝衛臻點了點頭。
衛臻隻一臉感激的衝對方笑了笑,道:“好,謝過小神醫。”
第二日,清玄再登衛家門。
衛家五公子衛慶擔心妹妹,給七娘子衛臻專門請了個女醫的消息漸漸在府中傳開,因衛臻與衛慶乃同在老夫人院子裡養大,二人同衛嵐三人兄妹關係甚好,這在整個衛家,乃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前年,衛慶在床上躺了兩月,七娘子日日雷打不動上門探望,如今,衛臻身子有漾,臥病半月不起,五公子又遍地尋訪名醫,兄妹二人雖並非親生,卻勝過親生,兩人的兄妹情誼,一時惹人讚歎羨慕。
因打著為衛臻看病的幌子,女醫入住碧水居一事,倒並未曾惹人生疑,染雲居雖料定裡頭有蹊蹺,可整個碧水居被圍得似個鐵桶,壓根打探不到任何消息,等到她們猜測理清裡頭的緣故時,已為時晚矣。
卻說七月初,距離十月懷胎滿十個月份還有大半月之久,這日天氣異常炙熱,雲層很低,太陽就跟要從天上掉下來了似的,貼著人群烘烤,便是屋子裡放置了冰塊依然無濟於事,又熱又悶,悶得之讓人發黑眼暈,有種暴風雨將要來臨前的詭異寧靜。
衛臻的眼皮從昨日起便開始發跳,跳動得厲害。
為了保險起見,她從昨晚夜裡便親自守在了阮氏屋子裡,一整夜睡得並不踏實,直至午後,終於有些挨不住了,不小心歪在矮榻上眯了過去,剛閉上眼沒多久,便聽到雷聲大動,響徹整個天際,她瞬間被炸雷驚醒,險些摔下了軟塌,一旁的阮氏扶著腰,大著肚子,跟隻鴨子似的一搖一晃的要過來給她添被子,恰好見她要倒,立馬去扶,結果衛臻沒扶住,她自己也跟著一把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