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臻看了冬兒一眼,冬兒很快上前將兩樣東西同時送到了清玄跟前。
衛臻緩緩道:“這是雙靈做的如意糕,甜而不膩,清玄姐姐可帶回去嘗嘗鮮。”
至於另外一樣,衛臻沒有過多解釋。
清玄聞言定定看了衛臻片刻後,竟十分平靜的將東西收下了,沒有半句疑問。
卻說清玄走後,衛臻直接回屋歇下了,當天她沒有再去探望阮氏。
一直到第二日一早,衛臻難得睡了個懶覺,又去老夫人的世安院探望了一番老人家,去時,隻見老太太搬出了一些《四書五經》,及詩詞歌賦,正眯著眼一個字一個字翻看著,衛臻驚訝連連,一問,才知,老太太在挑名字了。
老太太雖在衛臻跟前,沒有多問有關弟弟的事情,可要說,五房得子這一事兒,除了碧水居,這個世界上最高興的便要數這老太太了。
衛霆禕有後,老太太心頭最大的一塊心病算是徹底去了。
“要不你來挑挑?”
見衛臻歪在她身邊隻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塞果子,一口一個,咬得砰砰作響。
老太太將詩經往她跟前一遞,挑眉道。
衛臻見狀,忙擺了擺手,道:“可彆,這可是太太的活兒,我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老太太聞言,看了看衛臻,又瞅了瞅手中的詩經,片刻後,將詩經一合,隨即往小幾上一扔,道:“你都不湊這個熱鬨,我這老婆子還瞎湊個啥勁兒。”
說完,也學著衛臻,拿著一個口子,啃得嘎嘣脆了起來。
衛臻陪老太太用了早膳後,這才慢悠悠的去了阮氏那裡,人才剛到院子裡,就見杏丫巴巴跑了來,道:“主子,您可算是來了。”
衛臻隨口道:“姨娘如何呢?”
杏丫皺著臉道:“姨娘昨兒個哭了半宿,哭著哭著哭累了才睡著的,今兒個早起早膳也沒用下幾口,隻側躺在寢榻上,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說著,杏丫想了想道:“聽雯煙姐姐說,這麼多年來,還沒見姨娘如此難過過,這回···怕是當真傷心了。”說到這裡,杏丫偷偷看了衛臻一眼,道:“雯煙姐姐說,再這麼下去的,怕是要留下隱疾了。”
衛臻雖料想到了,可聽到這裡,仍然忍不住心一揪。
可很快,她又打起了精神,衝杏丫道:“杏子姐姐,你去廚房端些白粥來,另再備些果子點心來。”
杏丫道:“屋子裡就有,怕姨娘餓著,一直溫著備用。”
說完,杏丫立馬跑去次間去取了。
不多時,粥已經送到了衛臻手中。
衛臻端著白粥,屏退了眾人,直接端著粥獨自進了屋。
進去後,果然,隻見屋子裡有些炎熱,窗戶處開了半扇窗透氣,因怕風吹進來,床榻上落下了紗簾,透過影影綽綽的紗簾,依稀隻見裡頭有人側躺著,身子十分單薄,悄無聲息的,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裝睡,總之一動不動的。
走進了,才見裡頭的身子在隱隱抖動著,瞧著估摸又···抽泣上了。
衛臻直接大步走了過去,她一靠近,隻見裡頭顫抖的身子微微一停,片刻後,對方摸出帕子,悄無聲息的抹了抹眼淚。
衛臻直接將紗簾撩起,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她靜靜地坐著,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就那樣,不知坐了多久,忽地,吸鼻子的聲音緩緩在空氣裡響起。
床榻上的身影微微一愣,停止了所有的聲音,然後,哽咽聲卻不曾停止,還在繼續。
衛臻就坐在床沿邊上,悄無聲息的哽咽著。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聽著越來越傷心。
小女孩的哽咽聲裡透著隱忍,委屈,也透著焦急,傷心。
一聲一聲,敲擊著人的心房,令聽者無不心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