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沈臻狀似無意地說,“舅舅,你最近不喜歡阿越了?”
秦邢拍了拍沈臻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臻:“小臻不喜歡阿越了,舅舅當然也不喜歡了。”
明知秦邢是開玩笑的,但沈臻還是紅了臉。
他有種自己被秦邢捧在手心中的感覺,好像他變回了一個奶娃娃。
一個需要被寵愛的奶娃娃。
這種新奇的感覺令沈臻有些微失神。
“和舅舅喝一杯?”
沈臻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了,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喝醉了,還是自己回房間睡得覺。
然而此時,他躺在沙發上,穿著粉紅色的睡衣,臉上還帶著紅暈,不像上一次醉酒,這次他沒有皺眉,也沒有咬唇,他的麵部神經很放鬆,嘴角還帶著不那麼明顯的笑容。
秦邢就坐在他的旁邊,秦邢伸出手,拉起沈臻帶著手表的那隻手,他緩緩地低下頭。
那是一個溫柔又克製的吻手禮,沒有一絲逾越。
輕柔的好像一個抓不住的美夢。
然而沈臻不知道的是,當他被秦邢抱回房間之後,秦越去見了秦邢,還領著蘇時清。
秦邢那時已經穿好了衣服,一身淡藍色的居家服,這讓他多了幾分隨意,少了幾分嚴肅。
“你們去書房等我。”秦邢對門外的秦越說。
秦越答道:“是,舅舅。”
蘇時清第一次進到秦邢的書房,他左看右看,像是劉姥姥剛進大觀園,還小聲對秦越說:“舅舅可真會享受。”
秦越笑道:“舅舅一直這樣。”
秦邢不是那種把所有精力都撲在事業上的人,他樂於享受。
當秦邢走進書房的時候,蘇時清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他很少見到秦邢,可是每一次見到秦邢,蘇時清都會覺得自己呼吸急促,心臟跳動的脫離了正常速度,隻是他的臉不會紅,所以從外表看來非常正常。
“舅舅。”秦越和蘇時清一起喊道。
秦邢坐到了沙發上,他的動作隨意,卻擁有身處高位而來的氣質:“什麼事?”
秦越祈求地看著秦邢:“舅舅,是為了百運的事。”
蘇時清連忙說:“舅舅,那家公司是我爸爸開的,為了開這家公司,我和爸爸跑了很多地方,也搜集了很多資料,員工全部都是有經驗的,花大價錢聘來的,舅舅,不是阿越要說謊騙您,百運是真的有實力的。”
秦邢笑了笑:“哦?”
隻是這一聲低笑,蘇時清瞬間不能言語,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在這一瞬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裡回響著是秦邢的那聲笑。
秦越以為蘇時清是被秦邢嚇住了,連忙上前一步擋住了蘇時清:“舅舅,這件事我確實做得不對,但是百運確實是有實力的。”
秦邢的態度很溫和:“阿越,你隻是來跟我說這個的?”
秦越沒說話。
秦邢又問:“蘇先生和我是什麼關係?”
秦越知道秦邢嘴裡的蘇先生是蘇時清,他還是沒有說話。
秦邢:“舅舅這個稱呼,我不想再從他的嘴裡聽見,聽清楚了嗎?”
蘇時清此時終於理智回籠,大驚失色,他口不擇言地說:“那為什麼沈臻能叫您舅舅?他也不姓秦啊。”
秦邢看向蘇時清,他嘴角帶笑,但目光卻很冷,冷得讓蘇時清覺得突然置身於冰天雪地,秦邢笑道:“你覺得自己能跟小臻相提並論?”
蘇時清被嚇住了,沒敢說話。
秦越連忙說:“舅舅,時清一直都是跟著我叫人,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秦邢:“阿越,你今年二十四了,不是十四歲,這麼幼稚的事不要再做。”
秦越還在努力爭取:“舅舅,我不是因為和時清關係好才選擇百運,是因為百運有那個實力。”
秦邢點頭:“我知道,百運那邊的合同既然已經談好了,臨時換也不太好。”
秦越和蘇時清一起鬆了口氣。
可秦邢的下一句,卻把他們打入深淵。
秦邢說:“我已經讓人去收購百運了。”
秦越茫然地看著秦邢:“舅舅是什麼意思?”
秦邢微笑:“我的意思是,百運以後,就姓沈了,沈臻的沈。”
蘇時清瞪大了眼睛,這家公司是他和秦越一起去跑的,他雖然不懂這些,做得也不多,可自覺也是他自己的心血,他看著秦邢,不願意相信秦邢說得是真的。
“舅舅!”蘇時清站起來,“您不能這麼對我。”
他激動地喊道:“你知道沈臻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事嗎?你知道他是怎麼處心積慮接近你的嗎?!”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