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欣賞李賀的才情,故不忍駁了他的麵子。
苦笑一聲,沈卿卿無奈道:“那我就獻醜了,你們彆笑話我。”
李珍等人當然都鼓勵她。
沈卿卿便跪坐在李賀剛剛的位置,拿起筆,一抬頭看到李賀畫了一半的海棠,她笑著提醒道:“勞煩二弟換下畫紙。”
李賀就站在她左側,聲音清潤:“嫂子在這張上續畫便可。”
李珍三女都在等著沈卿卿下筆,沈卿卿卻覺得她與李賀合畫一圖不妥,嫂子與小叔,還是避嫌的好。
“怎可汙了二弟的心血。”放下筆,沈卿卿親手換了畫紙。
換完了,沈卿卿才挑選了一叢海棠做景,認真畫了起來。
她的畫技確實不如李賀,但沈卿卿的畫頗有意境,筆下的蝴蝶栩栩如生,襯得那幾朵海棠花也宛如真景。
畫畢,李賀低聲誇讚。
李瑜卻露出得意之色,覺得沈卿卿不如她。
沈卿卿淺笑著取下她的海棠圖。
“嫂嫂送我吧,等會兒我拿回去給老太太瞧瞧,她老人家肯定喜歡。”江依月半是羨慕半是忐忑地道。
人家都開口求了,反正隻是一幅隨興之作,沈卿卿便送了她。
留下李賀繼續作畫,沈卿卿等人去其他地方賞花了。
日頭漸高,江依月要告辭的時候,沈卿卿三女順勢也散了,各回各的院子。
下午江依月便過來拜師了。
沈卿卿好笑:“我教你就是,萬萬不敢自稱師父。”
二女客套了一番,沈卿卿讓丫鬟們準備紙筆,先教江依月作畫基礎。
江依月是個非常認真好學的學生,沈卿卿反正也很閒,有個人陪她打發時間總比自己悶著強。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
江依月畫完最後一筆,瞅瞅窗外,她懊惱地道:“哎,都這麼晚了,再不回去老太太要派人來找我了,好嫂嫂,我明天再來學!”
沈卿卿笑著頷首,送她出去。
兩人剛走出書房,就見李贄從對麵走了過來,男人身穿紫色官服,威風凜凜又雍容尊貴。
可再尊貴也掩飾不了他昨晚沒有沐浴的事實!
沈卿卿抿了下嘴。
江依月嬌怯地喚道:“仲常哥哥。”
看到她,李贄很是驚奇:“依月怎麼過來了?”
江依月瞅瞅沈卿卿,低頭道:“我來跟嫂嫂學畫,沒想到一直耽誤嫂嫂到現在。”
學畫?
李贄不由地看向他的小妻子,那麼嬌氣的一個人,竟然還是個才女?
沈卿卿勸江依月:“一家人不用客氣,妹妹快回去吧,老太太還在等。”
江依月嗯了聲,領著丫鬟走了。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李贄回頭問沈卿卿:“她怎麼知道你會作畫?”
沈卿卿不想理他。
李贄以為她還在生早上的氣,視線轉向玉蟬、玉蝶。
玉蟬陪主子去的海棠園,便輕聲解釋了原委。
李贄點點頭,再對沈卿卿道:“你在家中有伴,我也放心了。”
又開始在丫鬟們麵前演戲了,沈卿卿敷衍地笑笑。
時辰不早,兩人先用飯。
飯後李贄吩咐玉蟬玉蝶備水。
沈卿卿聽到這句,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算他還有自知之明,若李贄今晚還不沐浴,他都彆想上她的床!
不過,在李贄去了西側間不足一刻鐘就出來後,沈卿卿又開始懷疑他洗的乾淨不乾淨了。
“為何這樣看我?”李贄坐到床邊,見沈卿卿皺眉掃了他腰間好幾眼,他奇怪問。
沈卿卿咬咬牙,扭頭道:“聽說你昨晚沒有沐浴?”
她眼角眉梢全是嫌棄,李贄哪有不懂的?
懂了之後,李贄低聲歎道:“回來已是二更天,太累了,隻想儘快入睡。”
沈卿卿更生氣了,既然想快點入睡,他為何還去煩她?明明就是作風邋遢!
背對他躺下,沈卿卿冷冷道:“以後你若沒有沐浴,那就彆碰我。”
李贄無聲笑,放下帳子,他挨著小妻子躺下,一邊抱住她一邊輕聲道:“今晚沐浴了。”
沈卿卿:……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有沒有懷上啊?
身子被人放平,沈卿卿一抬眼,就對上了李贄那張俊美的臉,鬼使神差的,她竟想到了李賀。如果,如果李贄也有李賀的才情,那這事多少還好忍些。
“你,你會作畫嗎?”沈卿卿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
李贄眼底起了一絲波瀾,那異樣消失地太快,快到沈卿卿根本沒有察覺。
“略通一二。”李贄溫聲道。
沈卿卿對他終於有了一絲絲期待,彆開眼道:“我想看看。”
李贄笑:“好,明天回來,為夫再獻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