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又桃等兩人走遠了,才平複了一下剛剛吃到瓜的心情。
闌尾炎手術做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好了,江又桃報了住院手續,徐秋月被推到了病房中。
她的麻藥勁兒還沒過,江又桃對她道:“你好好休息,彆的彆擔心,我問了醫生了,醫生說就你要排氣了才能吃東西,所以現在先餓一下,中午我再讓李小蘭來陪你,晚上的話要是你家裡人還沒來,我就過來。”
江又桃說一下,徐秋月就點一下頭。
江又桃有點不放心,又叮囑:“要是有啥事兒,你就叫護士,我交代她們了,她們一會兒會過來的。”
“知道了老師。”
江又桃又出去跟護士站那邊的護士溝通了一遍才走。
她早上都沒吃早餐,餓得發慌,好在顧念薇想著她,給她煮了一碗餛飩,雖然放得有點久了,但味道絲毫不影響。
江又桃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第一節課也下課了。
顧念薇看江又桃回來了,急忙問是什麼情況:“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了,等一會兒還得給她們公社打個電話,通知她父母過來呢。”
江又桃問過了,這個年代做闌尾炎手術,得三四天看傷口愈合情況才能走,要是愈合得不好,還得多住幾天,靠她肯定是不行,還是得她們的父母來。
“嗯,她們公社離得挺遠的,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一會兒我回去煮個粥,中午給她帶上。”
兩人商量了一下,許老師拿著三角尺進來了,有人跟他打聲招呼,他笑得十分溫和。
第二節課還是許老師的,許老師喝了口水,又抓著三角尺走了。
江又桃挪動凳子,往後靠了靠:“鄭老師,許老師結婚多久了?還沒孩子嗎?”
鄭老師擰上鋼筆蓋兒,跟江又桃小聲講八卦:“得有四五年了吧,一直都沒有孩子呢。也有人催他,他都說不著急。”
鄭老師感慨:“許老師多好個人啊,這麼多年了,甭管連新蘭做得再過份,他也沒跟她紅一次臉,反而對她特彆好。而且脾氣還好,這麼多年了,我就沒見過他生一次氣。”
“你說這樣的男人,我咋沒遇上呢?我們家那口子平時看起來不錯,可要是出個啥事兒啊,那就急赤白臉的。可叫人心煩。”
“那也不是,我看你對象人也挺好的,上次我看他帶你家倆孩子出去玩,可細心呢。”
自己對象被誇讚,鄭老師笑了笑:“是,也就這點好了,當初要不是他細心,我還看不上他呢。”
上課鈴響了,江又桃抱著書跟鄭老師一道往教學樓走。
鄭老師對許老師的評價,讓江又桃覺得分外的違和。
但凡是正常的男人,在自己老婆背叛自己以後,都會表現出憤怒的一麵,但按照鄭老師的說法,許老師從來沒有為此生過氣,反而表現得十分大度。
並且對連新蘭特彆的好。
根據這個情況,江又桃覺得要麼許老師是個有綠帽癖的男人,要麼,他是在麵對連新蘭的時候心虛,所以低身下氣的討好她。
再結合連新蘭一直沒生孩子,且有了孩子就打掉這一點,江又桃大膽推測,連新蘭懷的不是許老師的孩子,而許老師不能生。
江又桃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大聰明,事實的真相肯定被她猜得**不離十!
江又桃讓吃瓜係統密切監控家屬院,要是許老師家鬨起來了,就立馬來叫她。
作為一個吃瓜樂子人,江又桃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從自己麵前走過去的瓜。
但顯然許老師今天的課程排得比較滿,一直上到最後一節課才回去。
江又桃在食堂吃了飯,拉上已經從醫院看望徐秋月回來的顧念薇一道回家。
兩人剛剛走進自己院子,就聽到那邊許老師家傳來一聲摔東西的聲響。
作為瓜田裡的猹,江又桃立馬聞風而動。
許老師家住在趙老師家隔壁,兩人立馬轉身,正好遇到端著飯碗出來的鄭老師她婆婆。
她婆婆在家屬院裡人緣不錯,大家都稱呼她為程大娘。
程大娘朝她倆招招手:“上這邊來。”
程大娘帶著她們直接上了許老師家對麵的於老師家。
於老師家的婆婆魯大娘跟程大娘師是好姐妹,這會兒魯大娘跟著兒子孫子在吃飯,於老師卻在院子裡洗衣服。
多冷的天啊,那手都凍紅了。
於老師見她們進來,立馬站了起來。
魯大娘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反而招呼程大娘吃飯。
程大娘不吃,江又桃她們已經吃了,程大娘問:“對麵許老師家乾啥呢?咋聽到有東西摔地上了呢?”
魯大娘剛剛就蹲門口看呢:“早上我就瞅著連新蘭捂著肚子回來了,剛剛許老師喜氣洋洋的回來,結果剛進屋,就摔東西了。”
魯大娘的話剛說完,她們就看到連新蘭從屋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許老師跟在她身後,臉色有些許陰沉,但在看到於老師家有這麼多人以後,他臉色一下就變了。
“新蘭你這是做什麼,東西摔了就摔了,再買就是了,我又不怪你。”許老師的態度依舊溫和,可看著連新蘭的眼神,卻格外的幽深。
但不知道為什麼,江又桃卻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在發涼。
這種感覺,就跟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叫做彆跟陌生人說話的電視劇是一樣一樣的。
連新蘭已經決定豁出去了,她扭頭瞅了瞅外麵的人,然後把目光落在許老師的臉上。
“許建新,你彆裝了。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裝成這樣做什麼?”
許老師依舊笑得溫和:“新蘭你瞎說什麼。”
他一臉的困惑,仿佛連新蘭在無理取鬨一樣。
連新蘭恨透了許建新,她伸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往下一扯,便露出身上深深淺淺的疤痕來,新傷疊在舊傷身上,新的傷痕甚至還在冒淡黃色的血水。
這一下,讓許老師的臉色變了,也讓魯大娘等人的臉色變了。
程大娘最熱心,她飯也不吃了,問連新蘭:“新蘭,你這身上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連新蘭繼續把衣服往下拉,露出了半個背來,上麵的傷痕隻多不少。
“這都是你們目中溫和善良的許老師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