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樓裡,劉家父子呆若木雞,看著今天請來的客人,幾句話功夫,就走得一乾二淨,連句挽留的話都來不及說。
“啪~~~”
劉益揚揮手一巴掌抽在劉子辰臉上,把劉子辰打了個趔趄,劉子辰捂住迅速紅腫的臉,耳朵嗡嗡作響,卻不敢吭聲。
“禍從口出呀!”
劉益揚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一眼像隻鵪鶉一樣的兒子,轉身走出了望遠樓。
劉子辰也知道自己給家裡帶來了天大的麻煩,一點也不敢反駁,跟著父親回了家,站在階下,看著父親坐在正堂思考,也不敢先回去睡覺。
“一千金,真是好大的胃口!這是把我劉家當肥羊了。”
劉益揚越想越氣,忍不住狠狠咒罵了一聲,劉家多少代人積累下來,也不過隻有六間商鋪和這座大宅子,合共也不到一萬金,就因為兒子一句口角,就要掏走十分之一的家財,劉益揚如何能甘心。
“不過是個官場新人,權力低微,在平安又無根基,能奈我劉家何!”
“寧州府大家子弟!我呸,大家族弟子,那個會早早就修煉武功?還跑到下麵郡縣任職,是個不受待見的旁支遠係吧!”
~~~~~~
劉子辰聽著父親嘴裡的咒罵,好像忘記了什麼,忙提醒了一句。
“爹爹,還有那府尉胡大人!”
“滾~~~”
劉益揚抓起個茶杯,砸了出來,‘刺啦’一聲,摔碎在劉子辰的腳下,劉子辰低頭看著,也沒躲避。
劉益揚何曾忘記這個,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平安府尉或許比不過府令,但品級卻高過一般的縣令,權力實力更是不可比擬,要在平安府弄死自己這種小家族,實在不用花太大的力氣。
但劉益揚仔仔細細詢問了兒子當時的情形,府尉胡大人當時可是一句話沒說,隻是在陳太羅招呼時應付式地拱拱手,也就主簿李明澤說了句幫忙的話,也像是應付。
兩人和那陳太羅應該僅止是同僚見過麵的關係吧!
畢竟,那陳太羅才來平安月餘,報道上任是需要在主簿和上官麵前露個麵的,胡李兩人對陳太羅有印象,也是常理。
官官相護,在外人麵前,維護下屬是應有之義。
但是,事情過了也就過來,如果沒那交情,誰會為一個不搭嘎的下屬亂出頭,吃飽沒事撐著嗎?
可是~~~萬一有點關係呢!
劉益揚打了個冷顫,站了起來,在廳堂裡來回走動,定了定神,快步走了出去,瞪了心驚肉跳的兒子一眼,又覺得有些心痛,哼了一聲。
“在家好好呆著,這段時間,哪兒也不許去!”
劉益揚連仆人也沒帶,一個人出了門,左拐右轉,找到妹夫陶文青,把今晚的事說了一遍。
“一千金!”
陶文青也有些吃驚,想想就明白了陳太羅的打算,皺起了眉頭。
“這陳太羅從州府來到平安,要說沒有關係安排,那是不可能的。”
“我這兩天著人仔細打聽了一下,他孤身一人,身邊連個仆從都不曾有,衣著用度也非華貴,即使是大家族之人,應該也不太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