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羅神色一僵,緩緩站了起來。
說一千道一萬,拳頭沒人家硬,一切都是空話?
“陳郎君留步!留步!請聽我細細道來。”
梁浩東一急,連忙站了起來,出言挽留陳太羅。
陳太羅想了想,又坐了下來,看梁浩東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梁浩東為陳太羅斟滿酒,醞釀了一下說詞。
“想來郎君能來赴宴,對我的底細也知一二,不錯,我欲借兵司雲司正之力,對抗道司羅司正。”
“憑什麼?”陳太羅冷冷道。
“憑的還是藥材!”
“建寧是雲司正唯一的兒子,再有兩年,必將晉入一流,就要開始考慮晉入先天後以武入道之事。”
梁浩東看著陳太羅,他知道陳太羅必定也是走這條路。
“三十六歲之前,沒有晉入先天,這一輩子,想元老衝擊煉氣一層成功,晉入煉氣期的希望就極其渺茫了。”
“建寧已經二十五,兩年後就是二十七,隻有九年時間,如無大量珍貴藥材輔助,恐怕很難在三十六歲之前晉入先天。”
陳太羅搖搖頭,這條路哪有這麼好走。
“如大量用藥,即使晉入先天,想要以武入道,也是極其凶險艱難。”
“是難,但是,如果不試試,怎會甘心?萬一成功了呢?”
“即便如此,雲司正也能從其他地方籌備藥物,為何要與同僚反麵,冒如此大的風險?”
梁浩東笑了笑,端起酒杯敬了陳太羅一杯,緩緩喝掉杯中之酒。
“其他地方!沒了,所有能正常獲得珍稀藥物的渠道,都有人把控,否則當時羅司正也不會另辟蹊徑,從碼頭入手,提前截留,就是如此,也隻敢截留半成,我們承接下來,也隻能截留半成,否則必有禍端。”
“但就雲司正一人,也壓不住那人吧!”
要從人家嘴裡奪食,沒有壓倒性的實力為憑,人家如何能罷休?
“是,所以需要與郎君合作。”
梁浩東說得很光棍,眼神坦然。
“我,少東覺得人家會忌憚我這個九品小官?”陳太羅輕輕笑了笑。
“郎君雖隻是九品編製,但隻要郎君有意,想來必定可以說服胡大人在此事上參一腳。”
胡雲翔?
陳太羅有些迷惑,怎麼梁浩東會認為我和胡雲翔有淵源?就憑那次偶遇?
梁浩東也有些緊張,他認為自己沒有感覺錯,胡雲翔肯定和陳太羅有關係,但關係遠近,卻無法判斷。
“胡大人想來不缺藥材,不可能平白得罪郡守司正。”
陳太羅不知道胡雲翔缺不缺藥材,但他在平安十幾年,手握府尉大權,如果缺了這些東西,必定借勢大殺一通,把大眾搬運一夥殺得乾乾淨淨,一口吃下這份肥肉。
這是府尉職權上的事,胡雲翔天然就站在國法道義一邊,羅司正敢和胡雲翔硬頂,胡雲翔就敢連他一起收拾了。
可是胡雲翔沒有動手,隻能說明人家胡雲翔不缺這玩意!
“胡大人是不缺藥材,但現在胡大人缺政績。”梁浩東提醒道。
“政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