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奈少爺我何!”
四周的壯漢一聽,被人當麵抓走兄弟的憋屈再也無法忍了,揮舞著兵器又要上前。
“停步!”
吳長河暴喝一聲,止住了幾乎紅了眼的屬下,陰森森道:
“好!~好!~好!~官長走好!”
三個好字如用鑿子鑿出來一般,語氣中的殺意根本就不加掩飾。
四周的壯漢停了下來,凶狠地看著陳太羅三人,如同看著三條死狗,眼中都是嘲弄之色。
他們都聽出來了,吳掌櫃已經起了殺心,這個囂張的狗官,有難了!
他們大眾搬運縱橫平安數十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以前敢在大眾搬運麵前吆喝的官員,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
隻是近些年,彭大掌櫃年紀大了,殺心沒這麼重,才把下麵兄弟約束得緊,讓平安府都有些忘了大眾搬運的威名了。
這不,不知哪裡跑來的阿貓阿狗,披著身虎皮,居然就敢在大眾搬運堂口強行拘人,這事大眾搬運如果不作出反應,以後還有何臉麵在平安府廝混?數百個弟兄如何能齊心?
恐怕其他覬覦大眾搬運手中利益的勢力,就要蠢蠢欲動了。
陳太羅毫不在意,伸手一甩身側的衣裳,動作瀟灑飄逸,輕蔑看了四周一眼,對著攔在門口的壯漢喝道:“滾開!”
十幾個壯漢眼裡冒火,嘴裡嘿嘿怒笑,走開幾步,讓開了出門的路。
大家夥都已經明白了吳掌櫃的意思,殺官謀逆的事,是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但出了這個門,這個青年官員的死活,可就跟大眾搬運一個銅錢關係都沒有了。
呂青林和林海峰有些緊張,壓著邱剛來到院子門口,蠻牛的無頭屍體依舊站在門口正中間,地麵全是血跡,不免有些遲疑。
陳太羅哼了一聲,道:“從上麵出去!”
呂青林和林海峰左右抓住邱剛,飛身而起,在院子門上一點,躍了出去,外麵一片嘩然。
吳長河臉色鐵青,就見陳太羅腳下輕輕一點,已經站在了院門頂上,回頭輕蔑看了一眼,嘟囊道:“大眾搬運?什麼玩意!”轉身躍了出去。
院子裡一片急促的粗氣,吳長河死死看著空空的院門頂部,半響才動了動,一身骨頭哢嚓哢嚓地作響。
“去把肖掌櫃請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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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羅趾高氣揚,一臉得意跟在三人後麵,外麵圍著的擔夫和商人越發多了,眼神裡全是敬畏,把整條路都讓了出來,全部站在路邊,不敢直視陳太羅。
如此凶悍嗜殺的官長,如看他一眼,讓他感覺冒犯了,一劍把你殺掉,可就白死了,不過,殺的是大眾搬運的混蛋,也是真好,惡人就得有惡人磨!
思及於此,路上的行人偷看向陳太羅的眼神,就有些莫名的善意了。
呂青林和林海峰卻極為緊張,一人抓住邱剛一條胳膊,快步出了貨場,才暗暗舒了口氣。
陳頭如此侮辱大眾搬運,大眾搬運如何肯善罷甘休,激烈的報複必定難以避免,兩人心裡都有些喘喘。
不過,呂青林畢竟知道的多一些,知道少爺正在對付大眾搬運,不過這手法,似乎與少爺平時的性子不符呀!難道是有意為之?
他擔憂的是少爺的安危,大眾搬運,可是臭名昭著的黑道幫派,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不敢明著殺官,暗地裡的刺殺必定會尾隨而來。
回到府尉衙門,陳太羅看呂青林一臉關切,伸手阻止呂青林要說的話,道:“天色已晚,把他關進獄曹,著人好好審審,明天我親自去料理他。”
呂青林無法,隻得和林海峰把幾乎癱瘓的邱剛帶去了府尉衙門後麵的獄曹。
陳太羅輕輕一笑,施施然回到治曹乙班,招呼正在趕著下屬翻查資料的曾世平和杜金龍出去喝酒。
兩人在治曹呆了一天,也覺得無味,看天色已晚,散衙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遂一起出門,去了豐年街小安居,一頓小酒喝到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