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舜看見江殊跌跌撞撞的,從付敬峰背後一步步走進。
付敬峰再次走近的時候,淩舜才勉強看出來對方手上好像拿著什麼。
明晃晃的,有點反光。
尤其是頭部,像錐刺一樣銳利。
淩舜艱難的往後爬了兩步。
剛才因為看不清,隻能看見江殊很難翻身,原本以為是體重上或者年齡上的壓製。
原來剛才根本就不是在用拳頭錘人。
一個肉搏,一個持刀。
倏地,隻見江殊突然跳了起來,用胳膊內肘死死地卡在付敬峰脖子上,把整個人向後帶倒。
整個過程之中,隻見著付敬峰的手又往後刺了幾下
江殊無動於衷,繼續緊緊地勒住脖子,直到對方徹底陷入昏迷,才如釋負重的鬆了手。
看著兩個人影幾乎是同一時間倒在地上,並且能聽見很粗重的呼吸聲。
空氣中的血腥味很濃。
“……江殊?”淩舜還是不太看得清,隻能小聲喊了一聲。
“嗯。”
有回應,但聲音很小。
淩舜剛想爬過去,去拿江殊的手機打急救電話。
就聽見飯店外麵響起來了警鈴和救護車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有穿警服的人和醫護人員一起闖了上來。
淩舜隻是頭部受到撞擊,看不清加上耳鳴,四肢不太聽使喚,無法自主行走。但意識還算是清醒。
但整體情況比另外兩個人要稍微好那麼一點。
在車上的時候,除了醫護人員,還有兩位警員一起前往。
“剛才分局接到警報電話了,聽著情況緊急,就向上級啟動了電話定位權限。”
“……嗯。”淩舜其實也不太聽得清對方在說什麼。
“因為衝突發生在洗手間,監控的角度有限,隻拍到江先生走進洗手間,緊接著被付先生捅了數十下。”
“之前還有在包廂裡的監控,看見持刀的那位先生對您進行肢體攻擊。”
“以上信息是否屬實?”
“屬實……”
“我之前和付敬峰有感情糾紛。這次事先並不知道付敬峰身上帶有武器。江殊原本無攻擊行為,隻是過來接我。”
“請問付先生是為何倒下的?”
“他先捅江殊,江殊自然會反擊。”“出於自保的反擊。”
既然監控缺失,淩舜儘量想著對江殊有力一些的證詞。
“反擊過程中雖然用到了洗手間門上拆下來的門板,不過沒格擋和反擊幾次,門板就斷了。”
“之前的報警電話是我打的。通訊突然中斷是因為遇見付敬峰的施暴行為。”
說完這些話之後,淩舜倚在擔架上,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頭部一陣陣炸裂的劇痛。
“好的。具體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感謝您配合調查。”
淩舜醒來的時候,除了看見慘白的天花板,還聞見刺鼻的消毒水味。
頭還是疼的厲害。
不過視線和聽覺都已經恢複了。
四肢也能正常動彈。
沒過一會兒,護士就走了進來。
是個年紀稍大些的女性,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淩舜,動作迅速乾練。
“江殊呢?”淩舜開口說話的時候,發現嗓子都是啞的。
“在彆的病房,比你醒的早一些。”護士麵無表情的說著,看著手上的文件,“現在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頭疼。”
“四肢都還正常嗎?”
“正常。”
“輕度腦震蕩。問題不算特彆大,可以不用住院,開點止痛藥,回去靜養幾天沒問題了再上學。有問題及時過來複查。”
淩舜沒接話,默默接過對方手上的文件,給自己簽了字。
“你的朋友在四樓的病房。他還需要在醫院待幾天,外傷嚴重。”“對了,你要是去看他的話,勸他彆老影響新護士工作,仗著那張臉,一直使喚剛來的幾個小護士輪流下來看你醒了沒有。平均五分鐘下來一個……年紀不大,會的怪多。”
淩舜吃過止痛藥之後,又躺了一會兒,才收拾好東西去等電梯。
根據護士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江殊所在的病房。
果不其然,一些年輕的小護士一直在門口徘徊。
淩舜敲了敲門,才推門進去。
“江殊。”
隻見著江殊側躺在床上,也沒玩手機。
見著淩舜來了,才稍微抬起來點頭。
淩舜見他胳膊上的紗布裡三層外三層的,一時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拽過一把椅子,坐在江殊旁邊。
江殊沒說話,就這麼抬頭看著淩舜。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淩舜見此趕緊問道。
想伸手去看一下他的傷口。
但看見駭人的血汙的時候,還是把伸到一半兒的手縮了回來。
“為什麼不願意坐在床邊?”江殊見著淩舜沒動靜, “是不是覺得他到底是你的前任,我打他你不開心?”
“怎麼可能?是怕傷著你。”淩舜趕忙解釋道,說話都跟趕趟似的,“這次很謝謝你……”
“原本應該我自己處理好的。”
江殊看了一眼淩舜,見他依舊坐在椅子上,不肯挪進,便彆開了目光。
“沒事。我媽已經知道了。已經安排律師開始處理了,還好那個姓付的已經成年了。”“不過真沒想到……打架就打架,打不過動刀算什麼事兒。”
“警署那邊說,他的措辭是聯考畫崩了,今年高考無望,家裡經濟也不太支持藝考複讀。不過不出意外,應該還是殺人未遂。”
“那個手機我之前用過,可能賬戶沒來得及退出,所以定位到了,”
江殊說這些的時候十分冷靜,也不太看得出是否憤怒。
語氣裡無法掩飾的疏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