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的,一點一點的,感受寒冷和死亡。
趙雨落:“……是……是我……對……不……起……對不……”
步涯聞言一笑,“對不起就不用了,反正這話也不是從你心底出來的。”
趙雨落凍得牙齒打顫:“……不……真的……對……對不起,……我不想……不……不想死……我……錯了……”
眼淚從她眼睛裡漫出來,止都止不住,她害怕得快要瘋掉了。
如果不是現在被捆綁住,她覺得自己一定會下跪求饒,祈求步涯放過自己的命。
她哭得狼狽又醜陋,沒有悔過。隻有害怕,對自己馬上就會死去的害怕。
至於曾經想要殺人的惡意,她從不覺得自己錯了。
惡得徹頭徹尾,不知悔改。
步涯看著這人的眼淚嗤笑,抬起了自己的靴子,拍了拍自己靴麵上的灰。
原來真的會有這種人,惡心得讓你覺得踩臟了自己的鞋子。
步涯看向那邊的小童,“聽清了嗎?”
小童:“……沒…我們什麼都……”
步涯:“嗯?”
小童:“聽清了聽清了!她,她曾經要殺步涯師姐。”
步涯道,“那還等什麼,送去宗主那兒問罪去。”
兩個小童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動。
步涯笑道,“現在送去說不定還能救她一命。”
兩個小童迅速地湊了過去。
步涯轉身就走,接著去尋車千蘭去了。
那兩個小童在目睹了全程之後自然沒膽子忤逆步涯,更何況這人確實需要宗主救命,隻能帶著快要凍僵了的趙雨落送去了莊元蒼那裡。
自那天起,琨吾宗的人就再也沒看到過趙雨落。
步涯也談不上對莊元蒼多有好感,但是此時此刻,讓她自己下手還是有些手軟。不如暫時交給這琨吾宗的“規則”來動手。
步涯依舊是步涯,那個受過現代教育的人,殺人在她這兒始終是禁忌。
也是這一遭,步涯意外發現呂傲劍的軟鞭形態要比劍的形態更易攜帶。乾脆就讓呂傲劍就這麼著了,也沒讓它變會一柄劍。
她一路去尋了車千蘭。
車千蘭看到步涯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自然驚喜萬分,拉著人噓寒溫暖,
“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你這孩子,吃過飯了嗎?——你是不是瘦了?”
步涯失笑,“您嘴裡哪次我沒瘦啊?”
車千蘭隻關心步涯好不好。
至於劍,她連問都沒問。
步涯被她留著,當夜就在她這兒歇了。
莊元蒼開了自然是再次被擋了出去的。
擋住莊元蒼的是車千蘭的奴婢,莊元蒼聽罷停頓了片刻,意味不明地道,
“她是不是占走夫人太多時間了?”
奴婢一怔,看著這個活了幾百年還是個青年模樣的宗主,莫名覺得這話背後好像藏了許多東西,但是又一時解讀不出來。
隻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要不婢子向……”
“不必了,”莊元蒼打斷,轉身離去。
奴婢站在門口看著自家宗主遠走,心頭感歎自家宗主可真是個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