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2 / 2)

小白突然就覺得渾身上下不大舒服——其實這種感覺最開始就存在,隻不過初見的時候和鮫人攪和在一起,一片混亂;後來木無患昏迷,影響程度較低,即使醒過來之後,他們也沒怎麼接觸。

現下這種平和的時候,木無患帶給他的感覺就近乎明顯地有些突兀了。

那是一種不適,近乎忌憚的感覺。

小白略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開始以為是木無患“護食”,因為步涯向他施加威壓了。但是轉念一想,此人修為被封,哪兒有那麼多威壓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個血統上等的魔修,不是什麼威壓都能在自己這裡生效的。

細細體察起來,那種忌憚,就好像與生俱來。

就好像鼠見了貓,蛇見了鷹。根植在血脈裡的忌憚與害怕。

那頭步涯沒察覺到小白正在當場跑神,她被小白這張鱗片的臉給刺激了一下。

這都過了快一周了,步涯還是沒看習慣小白這張布滿鱗片的臉。不僅沒看習慣,反而越看越覺得難受。

現下猛一看甚至嚇了一跳,黑不溜秋的一顆頭,上麵蓋層黑色的鱗片,就眼白部分見得到點兒白——跟煤球貓似的。

但是煤球貓有毛,人家可愛。

步涯忍不住道,“你這蛻皮期什麼時候結束?我沒被妖獸給吃了,彆哪天被你給嚇死。”

小白都快習慣步涯擠兌他了。

“也快了,”小白膝蓋站累了,帶著點笑直接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就三五年吧。”

就……三五年,還“吧”?

步涯擺了個嫌棄臉,把頭轉回來,心道,還三五年?我頂多也就跟你待個三五天。

小白那邊見步涯又有一搭沒一搭地翻書去了,轉頭搭訕道,“小患,你之前追的那個東西追上了嗎?”

步涯:…………

小什麼患,那麼自來熟呢你?

木無患倒是沒計較稱呼,自己是被叫成小患,還是被叫成大木好像都沒區彆。

幾乎看不見木無患的動作,步涯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極速劃過的氣流聲,然後那邊的小白一抬手就抓住了什麼。

小白接住的就是那枚青色鱗片。

木無患道:“打散了那人凝聚的神識,就隻剩下了這個。”

步涯拿著書,不動聲色地側目看了木無患一眼。

蒼龍是四妖聖之一,死後鎮守人間界的四方。這種神一樣的設定,哪怕死了隻剩下神識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從那天夜裡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來。

這少年帶著銘文,相當於枷鎖在身,也能把其神識給滅了。步涯這實在是不知道該誇這人厲害,還是該說這人做事太莽。

為了塊鱗片把自己手腕灼成炭烤豬蹄?

小白那頭舉著鱗片,透著陽光看了看鱗片的質地。透著光能看到鱗片裡有細沙一樣的東西流動,在陽光下煜煜生輝。

小白笑道,“倒真是蒼龍,我原本還隻是懷疑,倒是被你逮住實證了。”

木無患道,“早有懷疑,那你為何不去求證?”

這少年就是隨口問了那麼一句,結果小白被噎了一下,然後才道,“蒼龍神識,哪裡是我這種小角色拿得下的,可不就是隻能猜麼?”

步涯看過去,“你一個魔修有點出息好不好?”

小白“嗨”了一聲,挺隨意地道,“要什麼出息啊,修為要那麼高深有用麼?日也練,夜也練,練完等著自己的是天劫,天劫完也不過一個飛升。想想那麼日日苦著,還不如找個地方逍遙自在數百年呢。”

步涯:…………

朱門酒肉臭。

自己想要修為精進的,結果天天靜坐練劍也沒什麼成色。這種修煉底子殷厚的,就想著逍遙自在了。

步涯想提著呂傲劍砍死他。

小白看著步涯的神色,忍不住道,“你這個表情做什麼?”

步涯:“……沒事,尋思一下你哪塊肉比較好吃。”

木無患聽著這話,不動聲色地攬住了步涯的腰。

步涯:…………

步涯收了書,從秋千上,或者準確說,是從木無患的懷裡站起來,

“那兩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小白和木無患:“嗯?”

步涯:“難不成你們還打算在這天上天長住?”

這麼有閒心的嗎?修真文的角色都命長,所以不怕浪費時間是吧?

小白同樣驚訝道,“我難道不是一直都在這裡長住?”

“……你贏了,”步涯轉頭道,“那你呢?”

這話問的木無患。

木無患依舊坐在秋千上,秋千架相當有自覺地隨著木無患的心意自個兒晃蕩,幅度不大,

“你要走?”

步涯:“我不走留在這給妖獸做點心嗎?”

木無患:“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完美。

步涯無不嘲諷地心想,你可真是對我情意深重。

“雖說我很想說一句二位慢走不送,”小白插口道,“可這妖山得進不得出,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步涯道,“信了你,我就出不去了。”

步涯才不要一輩子在這妖山裡待著耗光影。

小白那些蒼龍鱗片擺弄了一陣,感慨似地道,“好心當做驢肝肺,你們自己下去轉幾天就明白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那隻雪豹一樣的大(yao)貓(shou),要重新回來了,擼貓是人間正義

【在想著給它換個名字,前麵那個不好聽,換完了我通知你們哈*罒▽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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