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自覺這話倒確實像他說的。
他就是個佛係魔修,人間逍逍遙遙幾百年了就可以了。
這甘木赤泉,他是幫彆人尋的。兩百年前,他想著尋來作為生辰禮送給人家。結果兩百年過去了,他還沒尋到。
步涯悠哉悠哉地道,“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甘木赤泉不一定在開源山,它有可能在你們魔修大本營,不死穀。”
小白先是一愣,繼而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步涯心道,我是手拿劇本的女人,你羨慕不來。
小白:“甘木赤泉,本是兩物,確實有一物在不死穀。另一物下落不明呢?”
步涯:“…………這樣的嗎?”
小白:“我騙你做什麼?”
步涯:…………
天殺的作者,驢了讀者那麼久!
木無患對步涯道,“你確實得回落澤原一趟。”
步涯轉頭看著木無患:“你也對甘木赤泉有興趣?”
木無患笑了一下,雲淡風輕地,“是你的手。”
步涯:…………
小白在那兒東扯西拉的一通,她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淤青,挺糾結地道,“那妖藤已經被引雷符劈成焦炭了,這幾根小東西應該……”
“那妖藤本體未死,”木無患出口打斷步涯的僥幸心理,並且給步涯解釋道,“你之前也說那石壁上的藤蔓無根,想來它們並不是本體,你引雷劈焦的,不過是它分出來的幾根小枝。”
步涯:“…………那它本體在哪兒?”
木無患:“尋了才知道。”
步涯:“這幾根東西不除會怎麼樣?”
木無患:“等它本體恢複元氣,你這幾根小芽,就能在它的控製下生長,遍布你的血脈,最後吸乾你的修為,破體而出。”
…………步涯想了想樹苗從自己身體裡破體而出是怎麼個血腥畫麵,然後打了一個寒顫。
小白倒是身在事外,半點都不慌,笑著道,“正好,你去尋妖藤的時候捎上我。”
“不怕我跟你搶甘木赤泉麼?”步涯白了小白,一眼,笑問道,“再說了,你這腿腳能走麼?”
小白倒是半點都不擔心,從容表示,“明兒就能走。”
木無患也道,“我陪你去,不必擔心。”
步涯:…………
步涯看了看手上的空蟬果,“我把這東西吃了能有效果嗎?”
小白落井下石的乾脆,“吃吧,妖藤能順帶把空蟬果一塊兒給吸收了。”
步涯:…………
步涯憤憤不平地把空蟬果塞進自己的納戒,心道虧大發了。
其實也不算虧,這種可以肉白骨的天材地寶可不是誰都能拿到手的。真到了自己或者身邊的人生死一線的時候,這個東西隻怕是求都求不來。
步涯現在這個心情,純粹是因為她現在比較急於成長。
木無患看步涯生氣的樣子,莫名覺得可愛得緊。
步涯轉頭看向木無患,“要不你再‘感覺’一下,這幾根妖藤芽什麼時候會在我的血脈裡生長?——換句話說,要是不管它的話,我還能活多久?”
“嗯,”木無患沉吟片刻,誠懇道,“少則數月,多則數年。”
小白接話道,“我看還是越早越好,咱們明天就去落澤原看看,怎麼樣?”
步涯:“……咱彆心急的這麼明顯成嗎?”
小白卻道,“我都在這妖山待了兩百來年了,好不容易有點消息,你還不讓我心急一下?太苛刻了點兒吧。”
明天就明天吧,步涯想著事情也是宜早不宜遲,她也不好拿著自己的性命和小白賭一口氣。
這事暫且算是這麼敲定了。
然後步涯就把小白踹出去給三隻貓獵食去了。她可以吃果子,但是那三隻妖獸不成。
小白原本就不怎麼計較這些小事的,再加上現在的小白恨不得把步涯給供起來,自然毫無怨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就去了。
步涯看著小白離去的背影,突然問木無患道,“他的跛腳……他之前是不是跛的另一條腿?”
木無患回答也簡單,“是。”
步涯一頓,“他裝的?”
木無患抬手幫步涯捋了一下頭發,步涯的頭發之前在貓背上被吹亂了。
木無患:“他忌憚我。”
木無患感覺到了,小白對他的忌憚。
步涯一聽這個,瞬間來了精神,轉頭看著這個生得妖異的少年,“我看剛剛那大小三個妖獸也好像忌憚你,你是不是嚇它們了?”
木無患有點無奈,不過依舊帶著點淺笑,“沒有的,你帶回來的妖獸,我嚇它們做什麼?”
步涯:“那他們怎麼都忌憚你?”
從魔修到妖獸,目前為止,好像就步涯一人麵對木無患的時候平靜如常,沒感受到什麼威脅。
木無患拉過步涯的手,將步涯的手捏在手心,十指交握的時候,步涯能感覺到純澈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湧過來。
步涯也沒抽手,就是下意識地看了看木無患的手腕。
那處依舊是灼傷的樣子,過了一整天,也沒見它好起來。
這人自己傷還沒好,就給自己渡靈力。說步涯心中半點觸動都沒有也是假的。
她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用了個冷淡地語氣道,“怎麼,你這手腕是不打算要了嗎?”
木無患頭都沒抬,淡然道,“你的手比我的珍貴。”
步涯:“…………”
珍貴什麼?不都是五根手指頭的爪子?
……算了,作吧作吧,反正斷的不是我的手,我怕什麼?
木無患嘴角翹起一個笑來,“怎麼,你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