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公子(1 / 2)

“東方之骨”,東主木。

說是木無患倒也說得過去。

小白:“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這玄武用自己的本體成了妖山,那又如何?”

這發現確實讓人震驚,可是於此時此刻而言,似乎也就是一段令人驚奇的廢話而已。

步涯沉默了許久,這時才開口道,“你們先找辦法出去,回天上天,照顧小貓,我替美人報仇了再回去。”

小白一頓,木無患看了步涯一眼。

兩人皆是不太同意的樣子。

步涯麵色沉靜,她是認真說這話的。

小白失語半晌,隻覺得這話說的近乎不可理喻,隻是美人剛走,步涯這樣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他擺出苦口婆心的架勢來,“我知道美人於你不同一般,但現在不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

步涯:“我像在逞一時之氣?”

小白:…………

小白:“玄武神識碎片眾多,就算你……”

步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道,“一個一個除去,終歸能除乾淨的。”

小白看了木無患一眼,指望這位幫忙說兩句話。

但是木無患明顯沒有要幫小白說話的意思。

小白:…………

小白簡直覺得木無患對步涯的縱容是毫無底線的,他甚至懷疑,隻要是步涯下了決心的事情,不論是殺人放火還是什麼,木無患都不打算攔著。

無奈,小白隻能自己做這個壞人了,於是不客氣地開口點明,

“你現在身體受了多重的傷自己應該自己心中有數——外傷不論,單單就暴走時蒼龍妖丹對你的傷害就夠你養一段時間了吧?依照小患剛剛的說法,這妖山就是玄武,說起報仇,你還打算粉碎了這山不成?”

步涯抬起眼皮子看了小白一眼,道,“又不是不能碎。”

小白:…………

小白就差讓步涯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還滅妖山,隻怕是從古到今,連大能都沒說過這麼狂的話。

小白:“你當美人稀罕你給它報仇?”

更何況這事兒到底是報仇還是給玄武送點心還另說。

步涯道,“我知道她不稀罕,我也不是為她報仇的,我是為我自己。”

殺了玄武,步涯這顆心才能好受點。大貓已經走了,殺不殺玄武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步涯油鹽不進。

小白無奈,“你花信期到了,你不知道嗎?”

這時候木無患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開口道,“你是坤澤,坤澤花信期是什麼狀態不用我多說。你覺得那個時候的你,還能英勇無畏地去和玄武拚個你死我活?”

步涯:…………

步涯腦子裡想起了蕭月凝,也就是自己剛剛穿書過來時遇到的女主角。

那時她也是花信期,被綁在龍坪鎮的祠堂裡,神智儘失,仿佛一隻淫獸,迷蒙著還在祈求有男人來幫她。

這就是坤澤花信期時的樣子。

木無患看著步涯神色變換,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以期達到安慰之用。

步涯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我…………”

小白:“你低熱許久了,那是花信期前兆,你自己也該記著些。”

步涯原本是篤定了要幫大貓報仇,所以才從醒來平靜到了現在。

結果現在居然得知自己花信期要到了。

坤澤的身份大概就是她的原罪。

步涯心裡瞬間亂成了一潭渾水。

大貓走了,她即將迎來人生第一次發情期,而此時陪著她的,全是乾元——會被她的信香誘惑到被動發情的乾元。

那時候,蕭月凝發情尚且還有步涯幫著她。

她自己要經曆這一切的時候,居然指望不了任何人的幫助。

她相信木無患和小白都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她也知道,原文信香的設定到底是有多可怕。

步涯一時迷惘了。

現在的她能做什麼呢?

說不定找個隱蔽的地方那自己藏起來才是正途,談什麼屠玄武。

步涯站起身,現在她的身體依舊虛弱得很,站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的。

木無患和小白都跟著站了起來,步涯卻製止道,“彆理我,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結果不期然對上了木無患的關切的眼神。略微轉頭,發現小白也是一樣的神情。

步涯:“我不亂走,也不去尋玄武,我就是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步涯保證完,又自顧自補了一句,“就一會兒。”

話說到這裡,小白和木無患也就不好再多加阻攔,他們倆看著步涯步履不穩的往遠處走。

小白心裡複雜得很,最後才道,“或許她不該是坤澤。”

一句感歎說完,小白才重新看向木無患,道,“當務之急依舊是先從這裡出去,雖然小涯現在心情不好,但你我終歸要麵對這個問題。”

木無患收回視線,“我之前提過說這妖山的本體就是玄武,你還記得嗎?”

小白:“自然記得。”

木無患道,“我曾在方壇見過玄武的神識碎片。”

小白等著木無患接著往下說。

木無患:“我懷疑此處有這麼長,能溝通此處和方壇。”

這若是真的,那他們就能離開這片荒漠,回到妖山之中。

小白聽罷,便和木無患一起細細推算了一下個中關竅,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合理性。

步涯則尋了一處地方吹風發呆。

說是出來冷靜一下,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能怎麼冷靜。

自穿書以來,這怕是她受挫最嚴重的一次,大貓走了,自己即將變成一個隻知道淫”欲的東西。

也不知道一個人具體坐了多久,木無患過來的時候,步涯就隻偏頭看了他一眼。

木無患在步涯旁邊坐下,她的身上沁出的幽香在周圍搖曳。

木無患笑道,“看你這麼不開心,我送你個東西好不好?”

步涯不太有心情理他,隻道,“不必,你隻需要讓我安靜一下,就已經很好了。”

木無患卻牽過步涯的手,然後給她的手上帶了一個手串。

手串是顆顆滾圓的漆黑珠子串成的,大小均一,步涯一時沒有認出這珠子是什麼,隻覺得似乎並不是什麼玉質靈石。

不過帶在手上能感覺到其中的靈力流動,想來應該並非凡品。

木無患道:“許久之前就做好了,想要送與你的,隻是那時你手上的蛇騰還沒有根除,所以便一直留在自己手上。今天可算是能給你了。”

步涯看著這手串不知如何開口,她現在是真的情緒低落。最後幾番猶豫,還是道,“謝謝。”

木無患瞧著步涯這個樣子,問道,“就那麼舍不得它?”

步涯道:“……它待我好。”

木無患:“那我呢,我要是有一日也死了,你也會想我麼?”

也不知木無患這一問是如何來的。

他的修為,能動他的可是少。哪怕現在修為被銘文枷鎖所壓,依舊不可小覷。

步涯:“彆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木無患笑了笑,“那我便不問了。”

許是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提醒,步涯才想起來,之前自己走火入魔,木無患來阻攔自己的時候,好似是在自己手下受過傷的。

步涯此時問道,“你之前受的傷如何了?”

步涯也知道,那時能夠傷到木無患並不見得是自己多厲害,而是木無患怕傷了自己,投鼠忌器,所以才在自己手底下吃了虧的。

木無患:“倒也還好,不及送你東西卻收不到一句‘喜歡’傷的厲害。”

木無患這話是說,比起步涯對皮外傷的關心,他倒是寧願聽步涯說她很喜歡這個手串。

手串是無患子的果實串成的。

步涯:…………

步涯看了看手串,道,“我很喜歡,謝謝。”

木無患不依不饒,“遲了些,也說的敷衍了些。”

步涯:“……抱歉。”

木無患搖頭,“也不必就說這個,補償我一下就好了。”

步涯還未曾說話,木無患便湊近,將唇貼了上去。

淺嘗輒止的一吻。

步涯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就已經偷了香又撤離了。

步涯:…………

木無患道,“花信期我陪你過吧。”

步涯:…………

步涯:“我不想要任何人陪我度過花信期。”

雖然現在說這個話會讓人覺得很不切實際——她現在沒辦法離開木無患和小白仿佛行動,她傷得有些重。

這個拒絕已經算得上是相當直白了,隻是木無患卻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反應,仿佛步涯這個答複原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木無患也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陪著步涯又在這兒坐了一會,一直到小白找過來。

小白:“小患說是來看看你,結果這麼久還沒回,我險些以為你們出了什麼意外。”

這一個兩個全跟過來了,步涯心道,自己原本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的,你們都過來做什麼。

可心知他們也是關心,所以什麼都沒說。

幾個人在這坐了坐,然後才就都回去了。

夜間他們就在神廟之中尋了個地方歇息。雖說此處是荒漠的地貌,但是似乎並沒有真正荒漠地區那般晝夜溫差大,所以夜間溫度也還算是宜人。

步涯一旦睡著,身上的信香就會不自覺地變得濃鬱起來。

很快周圍的空氣中就都浮動著幽香。

小白被這香味騷擾得受不住,乾脆大半夜爬起來往外走了。

今夜外麵是滿月,小白一邊任風吹涼自己灼燙的皮膚,一邊平緩下自己的呼吸。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有什麼異動。

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一條巨大的蛇影在夜空下的寂靜中逡巡著。

是玄蛇的神識碎片。

說不清是不是昨天那個神識碎片,因為白天那個神識已經被步涯撕開了血肉,慘不忍睹,但是這個碎片看起來毫發無損。

安靜而詭異的。

小白在見到它之前,完全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大概是感受到了小白的視線,這巨大的長蟲看向小白的方向。

一人一蛇四目相對。

小白立即抬手召出法器,他可不想像步涯昨天那般,被這蛇突襲了個措手不及。

隻是那蛇卻沒有動手的意思,看到小白召出法器,則立刻轉身,巨大的身子快得化成一道黑幕,轉瞬就“鑽進”了地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哪怕這個地麵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洞的存在,它就憑空滲進了地底。

小白:…………

這倒是出乎小白的意料。

看來應該就是之前那個神識碎片了,大抵是傷隻好了表麵,未好內裡,不好貿然和人交手。

不過,若是這樣,它冒險出來做什麼,老老實實地藏起來療傷豈不是更好。

小白朝著剛剛那黑蛇逡巡的地方走過來,發現那周圍卻也沒什麼特殊之處。

第二日木無患和步涯醒過來之後,小白便想著把昨晚所見告訴他們一聲。

隻是話到了口邊,瞧見步涯的狀態,乾脆閉了嘴。

步涯聽到那黑蛇蹤影,隻怕又要暴走。

他挑了個和木無患獨處的時候,將此事說給了木無患聽。

木無患聽罷,與小白一起去了一趟昨夜發現黑蛇的地方。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