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修為(2 / 2)

步涯:“你先說。”

木無患看出步涯心中所想,於是便笑了起來,邊笑邊道,“試著用神識去捕獲妖獸。”

步涯看了木無患一眼,將信將疑的將眼睛重新閉上。

步涯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木無患便勸步涯放棄妖獸,而去找周圍有一定靈力的草木。

隻有靈力的草木果然要比妖獸好控製的多,步涯很快就捕獲了一隻。

木無患:“還能感受到帝屋嗎?”

步涯:“可以。”

木無患:“控製帝屋,讓帝屋控製那個妖獸。”

步涯嘗試著按照他所說的方法去做。

木無患在一旁引導著步涯。

然後步涯通過神識,察覺到帝屋之中湧出來的靈力將那顆樹木給束縛起來了。

木無患:“現在,命令它,不是用口,是用心。”

步涯在心中默念,“找到玄武的心臟。”

然後就見那株植物略微抖了抖,伸出枝葉,開始蔓延生長,四處搜尋。

步涯簡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木無患鬆開握住步涯的手,於是從帝屋之中反饋回來的靈力瞬間變小,那植物的生長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木無患笑道,“教完了,你也學會了。”

步涯睜開眼睛。

學沒學會不知道,就感覺自己的靈力實在是太低微了。

木無患和步涯在這耗了這些時間,可見還是對蒼龍交代之事不著急的。

不過畢竟已經起誓,還是不能太過怠慢。

木無患手上的帝屋轉了轉,步涯根本沒見這人閉眼睛或者是如何,然後就看到四周的妖獸草木都開始瘋狂而有序的尋找。

步涯心底歎了口氣。

這差距可真是不止一點兩點。

不過很快,步涯就看到周圍有草木枯萎。

步涯道:“它們這是?”

木無患:“靈力枯竭而已。”

這門驅使妖獸的法門可謂是極為省力。

使用者隻需投入一點點靈力進入帝屋,帝屋反饋大量靈力用以控製妖獸。而妖獸奔波,皆是在被控製之下用的自己的靈力。

這些草木原本就還在修為初期,靈力低微。在帝屋控製下去尋找,就需要快速的生長,生長就需要靈力。

等到自身靈力掏空,便會變成如此模樣。

木無患隻提了這一點,步涯就明白了。

步涯看了這俊美得有些妖氣的男人,突然有些相信這人千年前的事跡了。

木無患此時轉頭看了步涯一眼,道,“覺得我太過分了?”

步涯:“也不是,我隻是覺得你收斂些,你們可是起誓了的。”

步涯的道德線沒那麼高。

她要是那種覺得木無患此舉有問題的菩薩心腸,也不能在妖山跟著吃妖獸的肉。

這地心穀的妖獸和草木一起尋找,自然消息也得的快。

很快就看到那些枝條藤蔓都擰成一股,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前往那個方向的妖獸也有回來報信的,應當是在那裡找到了什麼。

步涯剛剛站了一會兒,活動了一下,四肢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不再那麼酸軟無力。

結果木無患再次將她抱了起來。

沒辦法,步涯這個狀態,要是以她的步行速度,等他們找到玄武的心臟,隻怕是這妖山也已經沒救了。

步涯重新落進木無患的懷抱,周圍的草木都飛一樣的往後退。

但是他們越往前去,就越覺得寒冷。

步涯剛剛下來這山穀的時候,是覺得這地方悶熱潮濕的。

但是現在這裡完全不一樣,空氣透著一種濕冷,步涯甚至發現了周圍的樹木上結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而且很明顯越往前走,氣溫就越低。

步涯突然想到之前在荒漠地區的時候,神廟的那首詩,說的是玄武是冰原之神。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往前走空氣越變越冷倒是和這件事情對上了。

往前再走了一段路,周圍的世界幾乎就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所有的樹木都封存在厚厚的冰層之下,掛滿了冰花。

看起來就像是冬天形成的霧凇,樹木的整個樹乾都包括在了冰層裡。

木無患大概也發現了步涯冷,於是便將綿綿靈力輸入到了步涯體內。用以維持步涯的體溫。

其實木無患有所不知,現在這樣極度冰冷的情況下,步涯反而會舒服一點。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花信期的症狀好像被遏製了不少。

兩個人再往前走就看到了一些戰鬥過的痕跡,有一片地方,簡直就像是在一片森林裡麵開辟出了一個廣場。

那些被冰雪包裹起來的樹木也大多攔腰截斷,斷口全在一個平麵。

步涯道,“看來蒼龍之前來偷玄蛇內丹,二人應該交過手,戰場便是發生在這裡。”

木無患突然停了下來。

步涯奇道,“怎麼了?”

木無患將步涯放了下來,然後彎腰從地上拾起一片青色的龍鱗,那片龍鱗已經皸裂。

木無患說道,“你猜的不錯。”

木無患看著這一片被開辟出來的“廣場”,所有的樹木斷口都很齊整,維持在同一個平麵上。

這從側麵說明當時的玄武隻出了一招,而這一招就讓一個蒼龍神識消散。

“怪不得他願意以解開銘文枷鎖的代價,也要讓我來幫忙。”木無患笑得有些諷刺,然後將手上的龍鱗輕輕一撚,便碎了。

步涯:“看起來好像會很麻煩。”

“麻不麻煩,我們過去看看便知道了。”木無患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步涯披上了。

其實木無患穿的也不多。不過因為木無患修為如此,人間溫度變化其實對他影響不大。

木無患的外袍自然也帶著木無患身上的果木香。這般如此貼近籠罩在自己身上,步涯感覺自己被木無患身上的果木香包裹了起來。

步涯下意識就將這外袍脫了下來,遞還給木無患,然後說道,“我不冷。”

木無患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步涯。

現在的木無患比步涯高,從高處落下來的審視目光總是讓人莫名有些心虛,尤其是自己真的做過心虛的事情之後。

“好吧,我很冷。但是你就袍子上的香味實在太濃了。”步涯妥協道,“我花信期快要結束了,你不要害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花信期步涯一直聞到這果木香,並且也受到了這種果木香的安撫。

但是到了現在這發情末期,再聞到這果木香,誘使步涯想到當時的情景,說不定就是引誘的作用了。

木無患聽到這話直接就笑出來了,“你會對我身上的味道有反應嗎?”

步涯:…………

好像大概應該,是可以這樣說。

木無患重新把外袍披到步涯身上,笑道,“先忍一忍,稍微難受一會兒也比你凍得風寒了要好。”

兩個人到了這裡就需要警惕一些了。

玄武如果真的和蒼龍在這裡發生了戰鬥,那麼說明玄武極有可能就在這附近,隨時能出手襲擊他們。

步涯迫不得已披上了木無患的外袍,然後兩個人一起往前走。

尚且走了還沒有幾步,步涯突然看到一抹黑影,因為此地冰天雪地,皆是一片白色,所以那黑影就顯得格外突兀。

“什麼?”

步涯留意到了,那麼木無患自然也是見著了的。

木無患嗤笑了一聲說道,“守門妖。”

這東西他們之前也曾經見過,在坤澤原下,藏蒼龍骸骨的隧道內。

那次是一隻狐妖,步涯他們並沒能見到人,木無患當時一人就把它給滅了。還給步涯帶了一顆妖丹回來,現在扔在步涯的納戒裡。

步涯:“什麼妖獸?”

木無患:“奚鼠,認識麼?”

步涯一怔:“不就是大老鼠麼?”

《神異經》記載,奚鼠居於冰下,可重達千斤。用其皮蒙鼓,其聲可以傳千裡。

重要的是,能吃。

原文寫過,女主被玩意兒嚇得上躥下跳投懷送抱。然後奚鼠就被烤了吃了,原文描述還挺好吃的。

木無患聽罷,笑道,“這麼說也不錯。不過,可能是跟你認識的老鼠不太一樣。”

步涯心道,我知道,特彆大。

木無患拿手中的帝屋輕輕篤了篤腳下的冰麵。

然後,步涯突然聽到冰下傳來那種極速躥動的聲音。

步涯下意識召出了呂傲。

木無患對她這個第一反應顯然不是特彆滿意。

緊接著,步涯就跟直覺似的,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躥上來了。

木無患攬著步涯的腰瞬間淩空後撤好幾丈。

與此同時,步涯看到自己站的那個位置,冰麵下就好像發生了一次爆炸。

隻不過這東西似乎和步涯的想象差距有點大。

這老鼠並沒有步涯想象的那麼大,看起來差不多就一隻大型犬的大小。

皮毛油亮,目露凶光。

木無患帶著步涯落地,然後笑道,“你的禦劍飛行之術確實得練,下次我教你。”

步涯:“???”

步涯不記得木無患會這個,要不當初木無患就幫步涯指點了。

步涯:“你不是不會這個麼?”

木無患:“現在會了。”

沒有記憶的他不會,但是有記憶的他是會的。

步涯終於後知後覺地開始確定,銘文枷鎖解除後,木無患與之前有所不同了。

其實這一點步涯最開始就所感知的,隻不過後來木無患一路護著她,卻也沒什麼異樣。

少年形態的木無患和成年的木無患,並沒有誰取代誰的問題,就隻是兩人的記憶融合了而已。

這個木無患既知道自己千年前是什麼樣子,也知道身邊的步涯對自己而言是什麼人。

此時聽到那邊的奚鼠口吐人言,如之前在坤澤原下一樣,問出三個問題。

翻譯過來就是,你是誰,從哪兒來,來乾什麼的。

木無患:“來要你家的主子的命的。”

步涯:…………

很好,越來越符合千年前的人設了。

木無患這個話說的相當不客氣,那奚鼠一聽,哪裡能忍,當即咆哮一聲,然後頭顱低伏,張開口。

於是無數小老鼠從它嘴裡跑了出來。

步涯:?!!!

還有這種操作?!原書沒說啊!!

那些小老鼠皆是雪一樣的白,滿地亂竄,隻要碰到它們的皮毛,就會立刻結冰。

那小老鼠們亂竄的時候,步涯抬手以呂傲冰封了幾隻,但是它們實在太多太快。

大老鼠則直接奔著步涯他們這處而來。

兩個前爪短而利,尖牙長而毒。

木無患抬起帝屋,他的帝屋長約三尺,長度和劍差不多。

隻略微點了點,那奚鼠便摔在了地上,滿地打滾。

他是無患木,鎮妖邪。

他手裡的是帝屋,禦妖邪。

現在法器回到他手中,銘文枷鎖也已經解除,妖山之內怕是沒人能製得住他。

妖聖都不能,更何況這小小的守門妖。

木無患攬著步涯,看著那打滾的大老鼠,和嚇得瑟瑟發抖的小老鼠們,笑問道,

“你家主子在哪兒?”

奚鼠一個字不提,隻從口中隱約發出些獸類的慘叫。

木無患嗤笑了一聲,“也罷,你不說,我自己去找。”

木無患帶著步涯轉身欲走,卻發現步涯似乎有些愣怔。

木無患道:“怎麼?”

步涯:“你是木無患,還是無啟。”

無啟便是他千年前用的名字,木無患是步涯給他隨口取的。

老實說,步涯現在有點不自在。

還沒到害怕的程度,就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受。

她旁邊站了一個比自己強大太多的人,強大到碾死自己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

但是她對木無患的信任感和依賴感還沒有消失,依舊還存在著——她也不知道這是因為花信期還沒結束,還是因為彆的原因。

木無患問道,“無啟是誰?”

步涯:…………

步涯:“你說呢?”

木無患笑起來,“何必算得這麼清楚?無啟與木無患一直都是一個人。沒必要割裂來看。”

木無患道:“阿步,我不會害你的,信我。”

說著木無患對步涯伸了手。

步涯把手握上去的時候感覺到木無患的手一片冰涼。

人對溫度的感覺是相對的,步涯在花信期所以體溫偏高。

步涯不禁有些後悔,剛剛不敢貿然發問的。

倒不是因為她剛剛懷疑了木無患,而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退路。

這裡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除開花信期,即使是平常時候的步涯,也從這裡也會很艱難。

木無患捏著步涯的手,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半點都不信我?”

步涯在真話和假話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道,“對不住。”

在花信期之前,步涯沒怎麼給過木無患信任。

甚至於她和小白木無患三人初相識的時候,雖然木無患待她很親近,但是步涯依舊是與小白先熟悉的。

後來也是木無患一直把步涯護在身後,步涯才一點點對把木無患放進自己的安全區的。

步涯失笑,“我可能被昆吾宗那群大佬給嚇怕了。”

看到比自己厲害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去交朋友抱大腿,而是先想著這人會不會坑自己。

這真不怪步涯。

莊雲寒,本文男主,夠大佬了吧。

就盯著步涯坑了,連進妖山都是因為莊雲寒在二選一的時候,把自己給扔了。

天地良心,步涯對莊雲寒是沒有什麼私情的。但是說毫不埋怨,這要求也有點高。

步涯的潛意識裡還是盤算著將來要怎麼找那些人把這筆賬討回來的

莊雲寒,莊邵,莊辰兩兄妹,甚至於莊元蒼。

不過這麼算過來,木無患確實有些可憐了。

從見步涯第一麵就待這人好,還隔三差五被步涯懷疑一下。

步涯對木無患的態度簡直矛盾到了極點。

一方麵,她對木無患存在著自己都不知道深淺的依賴感。

另一方麵,心裡有總是有個聲音時不時提醒她一下,這是本文的反派,大反派還是小反派不好說,反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值得一提的是,忌憚他是反派並非步涯有多麼地支持主角一行,而且反派角色吧,大多人品有問題。

比如小白,或者更嚴謹的說,叫做赤傲白。

步涯若是和他認識的時候,他用的赤傲白這個名字,步涯怕是直接就躲得遠遠的了。

為什麼?保命啊,殺人不見血的魔頭啊這是。

不過這妖山這幾月的相處,步涯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思一下自己的刻板印象問題。

就好像剛剛,木無患被自己懷疑的似乎有點冤枉。

自從木無患拿回修為以來,雖說有幾分怪異,但是從始至終,除了偷親了自己一下,木無患沒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當然,偷親不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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