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宗(2 / 2)

正好也去看看那個原書之中憑丹修走入大能之境的穀聽雲是個什麼德行,怎麼容忍他們這幫人的存在的。

穀壽椿萬萬沒想到步涯他們把自己兒子傷成了這樣,還有臉說要去他穀雨宗坐。

但是他轉念一想,他們穀雨宗雖然是小宗,但也是養的有幾個客卿的。

將他們帶到穀雨宗,正好讓客卿合力除了這一女一少年,為我兒出氣。

穀壽椿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道,“那還煩請步涯道友自行就坐,金烏鵲顛簸,莫要摔了下去。”

步涯轉頭對著木無患伸手,木無患看著步涯這般帶小孩子似的動作,終是沒理會,抱著兩隻小貓自己先上了金烏鵲後麵的馬車上。

步涯笑起來,跟著木無患上了同一個馬車,還把木無患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把手伸到他懷裡去摸小貓,因為想要看到小貓,所以彎腰湊過來,幾乎把下巴墊在木無患肩膀上。

木無患略微側頭,就能看到步涯的側臉。

木無患突然對下步涯的耳廓吹了一口氣。

步涯:………………

那口氣直接拂開步涯耳邊的發絲,撲在耳廓上又熱又癢。

木無患笑道,“我隻是暫時是這副模樣,你這樣亂來,我可是要記在賬上的。”

步涯:…………

步涯思量了之下,不知道想到什麼,立刻退回去規矩了。

不過依舊還是把木無患放在她的腿上。

兩隻小貓現在感覺到步涯靠近,比較活潑親昵一點的那種,就開始從木無患的懷裡掙紮著想往外爬了,隻不過被木無患又重新給塞回去了。

之後金烏鵲起飛,整個“馬車”劇烈的顛簸,步涯嚇了一跳,但還是優先抱住了懷裡的木無患。

她原本以為穀壽椿是在放狠話,所以才說金烏鵲顛簸,不要掉下去了。

結果居然是真的顛簸嗎?!

其實這事情倒是怨不得金烏鵲,就是琨吾宗那般巨大的金烏鵲馱東西也會有所顛簸的。

當初步涯他們在琨吾宗的巨大金烏鵲拖著的鑾轎內不曾感受到顛簸,主要還是因為那上麵有銘文鎮壓。

現在的穀雨宗不過是丹門的小門小派,自然不能指望他們的東西上也能有那般精純的銘文。

金烏鵲來去也算快,一共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但是步涯被那金烏鵲顛簸得差點沒吐出來。

步涯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現實世界沒體驗過暈車暈船,結果到了這修□□體驗了一把。

穀雨宗位於四象海附近的一處深穀,此處倒也確實靈氣充沛。

人一進去就能感受到神清氣爽,隻不過步涯對穀雨宗的認識還是書中的丹門第一宗,沒想到到了地方,看起來這裡不如想象之中的氣派。

不過宗門之中的弟子還是多的很的。

三個馬車抵達之後,立刻有弟子迎了上來。看到穀聽雨受傷,紛紛驚呼“這是出了何事?不是說去請客卿的麼?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步涯則是靠著馬車乾嘔,木無患在一邊瞧著這穀雨宗周圍的風水。

那一群人吵吵嚷嚷,好不容易才把那傷了個耳朵的少宗主送進去了。

少了個耳朵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快沒命了。

最後留下幾個弟子和穀壽椿。

穀壽椿急著去看兒子,結果弟子沒有眼色的問道,“那幾位客人該如何?”

客人便是說的木無患和步涯了。

穀壽椿這時才想起這二人來,咬牙切齒般的道,“好生照顧!”

那幾個修士不明就裡,但是穀壽椿已經去追自己寶貝兒子去了。

於是修士隻能硬著頭皮走過來,道,“兩位道友辛苦,請隨我這邊走。”

步涯勉強好了一些,跟著這幾個修士往裡走,邊走邊道,“你們宗主何在?”

幾個修士一怔,道,“道友不是瞧見了嗎?我們宗主剛剛去瞧少宗主去了。”

步涯一怔。

這兩人是宗主和少宗主?

之前她一直憑借著書中記憶,覺得宗主就是穀聽雲,先入為主,倒是沒怎麼在意他們的稱呼。

步涯再次確認一般地道:“你們宗主叫做穀壽椿?”

修士雖然對步涯這樣直呼其名有幾分不滿,但是還是應道,“是。”

步涯:“那穀聽雲呢?”

修士一怔,“道友怎會知道公子的名字?”

步涯:???

那個草包的穀聽雨是少宗主,後來揚名修真界的穀聽雲是公子?

步涯:“穀聽雲不是少宗主麼?”

修士對著來來回回打聽的步涯沒什麼好感了,但是轉念一想,這麼一個女人進來做客卿,想要勾搭少宗主也無可厚非。

修士道:“道友的消息遲了,公子數十年前的時候確實是少宗主,那時公子有仙緣,根骨極佳,再加上咱們宗內的丹藥做基,原本前途不可限量……不過,可惜,數十年前的出了些變故,公子的根骨毀了,腿也廢了。沒辦法再擔當少宗主,於是宗主便改立了現在的少宗主,以前的那個,我們就都稱呼他為公子。”

步涯:…………

信息量好大,這不是男頻廢柴流設定嗎?被毀了的天縱奇才,被世人唾棄,然後逆風翻盤,開後宮,順帶做個天下之主。

步涯:“那你們公子現今如何?”

修士:“公子自從腿廢了就不理宗門中的事物了,隻專心煉丹,現在宗門內上好的丹藥,大多都是公子房裡出來的。”

轉頭那修士就帶他們去到了一處彆院,之前穀壽椿也沒說清楚是怎麼個“好好照顧”,修士們自然不敢虧待。

將步涯他們安置穩妥之後,才退下去。

步涯看著這庭院之中的布置,笑道,“他們倒是風雅。”

不過修仙的嘛,十個有八個都是風雅的。就算是粗俗人,等成了一方大能,大多也會開始附庸風雅。

畢竟像琨吾宗鴉鵲嶺的羅先生那般粗獷的還是少數。

木無患看著步涯,笑道:“能否問一下,阿步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步涯心道,當時的一時之氣麼。

不過此時來都來了,順帶看看穀聽雲如何破了他們這對父子成為穀雨宗宗主的也不錯。

“無聊嘛,所以就來看看,”步涯從木無患懷裡把兩隻小貓抱出來,“你抱了這麼久都不累的?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喜歡它們。”

木無患道:“以前它們怕我。”

步涯揚了一下眉毛,心道,這倒是。

步涯將兩隻小貓放在地上,小貓到了新環境,猶豫的四處試探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在院子裡撒潑打滾起來了。在院子裡滾來滾去,滾的一身的碎草葉。

步涯和木無患在旁邊看著,步涯突然想到一件事,轉頭問了問木無患道,“你這模樣還要持續多久,有確切時日嗎?”

木無患笑道:“你不是覺得越久越好?”

步涯:…………

不過木無患這樣子確實看著可愛得緊。

木無患又看著那兩隻小貓道,“我還以為你來這裡,是準備來滅他們全宗的。”

步涯:“…………”

步涯:“……不至於如此。”

步涯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比他那話還難聽的我聽的多了。”

木無患這時看向步涯。

步涯道:“在琨吾宗的時候,欺辱我的可比他過分。”

木無患:“他們的下場呢?”

步涯:“可能還活的好好的?我那時打不過,有什麼辦法。”

步涯也挺無奈的。

那時候欺辱她的那麼多,也隻有杜雲若和趙雨落付出代價了而已。

剩下的,那些原書查的出姓名的,莊邵、莊辰兄妹,莊元蒼,甚至莊雲寒,哪個不是活的好好的。

步涯突然嗤笑了一聲,“我要真是因為受辱而去滅人家宗門,那也滅不到穀雨宗來。”

首當其衝是琨吾宗才對。

木無患也不知道步涯想了什麼,隻沉默了片刻,便笑道,“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

“你彆忘了你和蒼龍定下的約定,一個不慎你可是會付出代價的。”步涯笑道,“少造點兒孽吧。”

看著兩隻小貓滾的時間也夠長了,步涯就把兩隻小貓撿了回來,放在腿上給它們摘草葉子。

到了傍晚,便有仆從過來給步涯他們送飯,送的飯食也是按客卿標準來的,看起來菜品倒是精美得很。

木無患確認過無毒,兩人吃過飯,心知自己送進這虎狼的嘴裡,他們必定是要來咬一咬的。

所以晚上她也沒睡,等著人來找自己麻煩。

結果一夜過去,居然沒有任何人來找自己麻煩。

如此過了三五天,步涯實在是納悶,怎麼會如此?

到了第六天,倒是有修士進來了,說是宗門煉藥,缺一味狐妖妖骨,問步涯願不願意領任務去狩獵。

丹門客卿的任務便是如此了,接受狩獵就有定金拿,狩獵成功就有獎賞。

步涯自然是不接的,她又不是來做客卿的。

結果那修士委婉的告訴步涯,第一個任務是一定要接的,不能推脫。

客卿得用第一個任務的成功,向宗主證明他們真的有用,這樣才能有資格留下來。

步涯笑道:“你去告訴你們宗主,我不接。看看他怎麼說?”

想來穀壽椿讓步涯他們進來,就是為了找他們報仇的,誰管他們接不接任務。

不過步涯納悶的是,自己自從進來之後,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類似於暗殺之類的事情。

那他們這是打算怎麼報仇?每天好吃好喝的養著,好胖死他們倆嗎?

當天晚上,步涯實在不解。按理說這月黑風高夜,正好乾殺人放火的勾當才對?

步涯想出去看看,木無患倒是也沒反對,他的神識感知過這個山穀,並沒有什麼威脅性的大能。

更何況步涯還帶著他給的銘文和手串,所以更加不用擔心。

步涯直接上了屋頂,想要四周看看,結果走出沒有幾步,就被人給攔住了。

攔住步涯的人也是一身青衣,出口便問道,“可是步涯道友?”

步涯不解,“你如何知道我是誰?”

那人道:“公子讓我在此處等,我已等了你六個晚上了。”

步涯:????

等她做什麼?還有,你等了我六個晚上,你不會去找我麼?

那人道:“請隨我來。”

步涯一怔,但到底還是跟上了。

那人隻把她引到一處屋子前就停了下來,那人道,“公子在裡麵等你。”

步涯:“等我做什麼?”

那人:“你進去之後公子就會告訴你。”

那人說罷,自己上了房頂,不見了。

步涯略一猶豫,還是選擇了推門進去。

裡麵是一個巨大的煉丹房,所以空氣有些熱,並且透著藥香。

步涯在裡麵尋找似的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人,正在低頭撿起掉在地上的藥草。

看樣子像是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東西掃下來了,所以藥草落了一地。他坐在輪椅上,撿東西也撿的格外不方便。

步涯猶豫了一下,還是走近。

大抵是聽到了步涯的腳步聲,那男子直起了彎腰的身子,操縱輪椅轉了個方向。

這男子生得極其陰柔,五官眉目幾乎都可以和女子相媲美,若是換上女子的裝扮,隻怕比女子還漂亮。

隻是那一雙眼睛幽深得很,深得像是看不見底。

看到步涯也沒什麼表情變化,反而虛握著拳掩在唇前咳了一聲。

果真是個身體不好的。

步涯:“穀聽雲?”

穀聽雲道:“你果真知道我。”

步涯心道,再過幾年,全修真界都會知道你的。

穀聽雲:“走進這個房間的人,大多數第一句都會問我是誰。你是第一個,剛剛踏進宗門就向修士問我的人。”

步涯略微揚了一下眉毛。

之前那個修士還說他們公子自從腿腳廢了以後就再也不管宗門中的事情了。

這可像是不管宗門中的事情的樣子,反而是宗門之間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才對吧。

穀聽雲道:“我能問一句,姑娘是從何處知道到我的麼?”

步涯:“書中。”

穀聽雲道:“什麼書?”

步涯心說,玄幻。

步涯:“這不重要——我也有想問的,我進宗門以來,一直沒人對我們動手,就是因為你的關係?”

穀壽椿和穀聽雨的作風,怎麼可能會讓步涯安生待著。

唯一的可能就是穀聽雲從眼線哪裡得知自己提過他,所以一時好奇為什麼自己會知道他這麼個廢人。於是幫步涯把麻煩都擋了,所以步涯這段時間才夜夜等著有人來找茬,結果就是夜夜的等不來。

穀聽雲也不否認。

穀聽雲控製著輪椅,讓輪椅往旁邊移動了一下,然後道,“你來穀雨宗是要做什麼?”

步涯:“嗯?”

穀聽雲:“做交易麼?”

穀雨宗養的客卿之中,一大半都是穀聽雲的人。

隻不過穀壽椿和穀聽雨不知道而已。

穀聽雲表麵上不管宗中之事,但實際上宗中一絲一毫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來的客卿,隻要是有用的,基本都進過他這個房間。他剛剛說過,那些人大多數第一句話是“你是誰”。

穀聽雲和他們做交易。

聽他們說自己是為了什麼來的,為了錢財,他就給雙倍錢財。為了丹藥,他就給更好的丹藥。

總之,既然客卿可以為穀雨宗做事,那他也可以花更大的價錢,讓他們在幫穀雨宗做事的時候,偶爾也幫自己做點小小的私事。

步涯看著穀聽雲這般泰然自若地和自己說話,也猜到了他恐怕之前與很多修士都說過類似的話。

步涯突然有些好奇道,“我能再問一個問題麼?”

穀聽雲:“姑娘請說。”

步涯:“你有修為嗎?”

穀聽雲:“一分也無。”

穀聽雲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淡漠的,就好像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步涯卻一時之間有些吃驚,一分修為也無,居然能這麼坦然自若地和他爹挖回來的客卿說話。

就不怕這些客卿轉頭就去他爹或者穀聽雨那個少宗主哪兒告一狀麼?

他爹倒也不說了,單單隻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穀聽雨。要是知道自己這看起來已經殘廢了的哥哥私底下這麼搞事情,不直接殺過來捅人就怪了。

步涯打量著這人,分辨著這人到底是一分修為也無。還是在跟自己胡說八道。

原書之中,這人動起手來也不是個善茬。但是此時在步涯感覺起來,這人似乎確實是沒什麼修為。

穀聽雲也不管步涯到底有多驚訝,還是那句話道,“姑娘來穀雨宗是為了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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