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隻小貓想要跑出去找步涯,結果被他給困住了——兩個小東西這時候出去可幫不上什麼忙。
此時步涯這一聲,木無患也沒應,隻笑了笑。放了兩個小貓,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外麵還站著的修士也沒幾個了。原本看到步涯追那人去了,鬆下一口氣,結果又從屋子裡走出一個粉雕玉琢般漂亮的小少年來。
木無患這副七八歲的身高,小孩兒模樣,再加上臉上帶著淺笑,仿佛稚氣未脫的模樣。
這樣子實在是比步涯還要純良,看不出半點威脅性。
不過尚且站著的那幾個修士已經是戰戰兢兢,不敢貿然輕敵,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去。
倒是地上躺著的那幾個受傷的,還在因為疼痛而哀嚎。
木無患:“阿步好像還真是不太喜歡殺人。”
這突兀的一句,眾修士不知他是怎麼意思,都戰戰兢兢地等待下文。
木無患笑了笑,“不是和你們說的。”
自言自語而已。
話音一落,突然從地底伸出無數草木根莖,直接就將這一群修士拖入了地底。
無論是受傷了的還是沒受傷的,沒有一個跑得過。
不喜歡殺人沒關係,我可以幫她。
.
那頭步涯則追著那修士在屋頂之上穿梭。
那人打架不行,逃跑倒是一把好手,步涯愣是差點跟不上他。
眼見著那人闖入一幢有八層高的塔內。
塔有結界,步涯被那結界一擋,那人就瞬間消失在塔內,沒了方向。
步涯:…………
步涯從塔頂直接落到地麵,打量著這塔的入口。
步涯在這門口能夠嗅到一股濃鬱的甜香,夾雜著一種莫名的腥味。
說不出到底是好聞還是不好聞,但聞起來的確是讓人不舒服的。
這是坤澤信香。
準確說,是無數坤澤的信香發酵混合,才形成了這麼一股味道。
這裡便是月棠樓。
那人逃到這裡,是來找穀聽雨保命的,穀聽雨再怎麼說也是穀雨宗的少宗主。比他一個人待著還是安全一些。
穀聽雨此時正在月棠樓裡享樂,半點也不顧及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嬌柔的坤澤美人兒們要麼倚在他懷裡,任由他若有若無的撫弄著後頸敏感處,要麼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給人捶腿。
那狗腿子進來的時候,隻把這房間裡的美人們嚇了一跳。
穀聽雨見這人如此模樣,大概也就猜到了結果,於是眉毛瞬間就皺了起來。
“少宗主救我!!”
穀聽雨一腳踹開腳邊的美人,不悅起來,“你不是說要把那坤澤女弄來任我泄憤?人呢!”
“……少宗主見諒,不是我等無用。隻是,隻是我等輕敵了……若是陣法再……”
穀聽雨直接打斷:“也就是說失敗了?”
“……不,不僅是失敗,那坤澤追過來了……”
穀聽雨:“…………”
穀聽雨在步涯手底下吃過大虧。原本以為隻是失敗,還囂張跋扈的很,現在聽說步涯居然追過來了,臉上的驚慌藏都藏不住。
穀聽雨:“廢物!!你,你怎麼能把她往這兒帶,你……”
“少宗主快救救我吧,您手上不是有宗主給的令牌嗎?快聚集客卿過來阿!”
穀聽雨:…………
穀聽雨最開始的那陣慌張一過,突然又安定下來,“等等!!”
穀聽雨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在月棠樓。
月棠樓原本就是用來限製坤澤的地方,自從這裡變成他們的聲色場之後,就越發的多了些控製坤澤的手段。
穀聽雨皺著眉頭,“她已經進來了嗎?”
“……這,應當是沒有,我之前看,她似乎被結界擋在月棠樓外了。”
穀聽雨露出一個笑,道,“去告訴錦瑟,打開月棠樓的結界,放她進來——然後樓裡所有的熏香都點上。”
錦瑟是這月棠樓的負責人,也是個坤澤,不過這女人在把握人心上頗有些手段,現在已經儼然混成了月棠樓的老鴇了。
那狗腿子剛剛被步涯嚇得不輕,現在聽這人說話這麼輕鬆,不免有些懷疑,“……這,能行嗎?”
“且試試,我就不信發情了的坤澤也能那般厲害……”穀聽雨說罷之後,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
那狗腿子畢竟也不能駁自家主人的麵子,隻在心裡掙紮了一會兒,便轉身去找錦瑟姑娘了。
且說錦瑟,如今已經三十有四,徐娘半老,但端的是一張惹人的好相貌。
隻是錦瑟自覺年華已去,也不愛塗抹些脂啊粉的,就連頭上也隻是以一根簪子將頭發半束。
那狗腿子進門的時候,錦瑟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眉頭就有些不耐和厭惡地皺了起來。
但那也隻是一瞬,接著眉頭就舒展開,換了一張堆了笑的麵皮,“喲,爺怎麼匆匆進了我的房裡了?平素都嫌我年歲大,今日這是想換換口味?”
“呸!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年歲?!找你自然是有正經事!”
那人把穀聽雨吩咐的一乾事都說與錦瑟聽了。
錦瑟聽到點熏香,當即道,“你們瘋了!?這樓裡全是坤澤,你要逼得人人都進花信期麼?!”
“少宗主讓你點你就點!事情辦不好,你知道下場的。”
錦瑟:…………
錦瑟嘴唇顫了顫,“終是咬牙應了。”
不過她這人做事慣是陽奉陰違的,麵子上在這月棠樓裡做老鴇一樣的勾當,其實等到取信於這群人渣之後,背地裡護住了不少年紀尚小的坤澤姑娘。
轉身就各層通知了一聲,熏香隻點於樓道,讓姑娘們都切莫出房,記得開窗。
幾個年紀尚小的小姑娘更是直接讓人送飯頂樓去藏起來。
步涯看著月棠樓結界打開的時候,就覺察到了不妥。
這麼主動打開結界,分明就是把“請君入甕”四個字貼在了門楣上。
步涯嗤笑了一聲,索性提著呂傲鞭離開了。
今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穀聽雨那邊派來的,要找他算賬的話機會多的很,何必要挑在這種對方擺好了陣仗的時候?
步涯走得瀟灑乾脆,樓上那狗腿子得了消息,一時之間居然不是失望,而是鬆下一口氣。
就是苦了月棠樓上的姑娘們,還是有幾個被熏香誘進了花信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挨了幾日。
步涯回去的時候,之前院裡的修士已經不見蹤影了。
步涯其實對這些人的下場是隱約有些知道的,不過卻也沒提什麼。
隻從木無患懷裡搶了隻貓回來摟著。
木無患:“你放他走了?”
步涯:“何出此言?”
木無患:“我家阿步心軟。”
步涯嗤笑了一聲,把兩隻小貓的爪子對準木無患,“咬他!”
小貓:“……嗷嗚!”
當天夜裡,步涯就又回了月棠樓一趟。
穀聽雨慣常都是醉生夢死的的歇在月棠樓裡的。
這夜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因為沒能成功報仇的怒氣,所以把氣都撒在了一眾坤澤女的身上。
步涯來之前找木無患討要了破開結界的方法——這人恢複了千年前的記憶,自然見聞廣博,什麼都能知道一些。
臨出門前,木無患看著步涯問道,“你既然白天回來了,做什麼晚上還要過去一趟?”
步涯想了想,笑得跟隻貓似的,“白天那叫風險規避,現在這叫出其不意。”
木無患揚眉。
說的自己這麼壞,還不是不舍得濫殺無辜。
步涯瞧著木無患這麼小小的,仰頭看著自己實在乖巧,於是伸手掐了掐木無患的小臉蛋,調笑道,
“乖,等姐姐回來給你帶糖吃。”
木無患:“你低頭下來,我有話與你說。”
步涯低頭下頭,木無患直接在步涯臉頰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