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偷香的小把戲,原本步涯不應該上當的,實在是木無患那句話說的實在是太過於正經,所以才導致了步涯根本就沒有防備。
木無患原本就體溫比較低,嘴唇落在步涯臉上,軟軟涼涼的。
而且木無患還輕輕的吮吸了一下,真的很輕,隻能從觸感上辨彆出來。
步涯:…………
木無患退開,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甜的。”
步涯:“……咱們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玩兒這種小把戲?”
木無患:“你不喜歡?”
步涯:“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喜歡過?”
木無患笑:“那我下次換一個。”
步涯哭笑不得,無奈道,“那我可走了。”
木無患點頭。
步涯就出門了。
木無患卻也不怕步涯遭遇什麼意外,因為步涯手上帶著他的銘文,而且還有無患子的手串,若是步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必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步涯依照木無患所給的破解結界的方法,輕鬆就進了月棠樓。
此時行走在月棠樓這甜膩暗香浮動的走道上,雖說也有些覺得不適,但是之前的熏香早已撤訴,所以倒也是問題不大。
隻不過還沒走了幾步,突然就聽見後麵有人叫自己。
那人明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隻是用“喂!”這樣的提示詞。
步涯轉身,就見著一大約三十上下的女子,身上著薄紗輕衣,青絲半綰,看著彆有風情。
這女子不是彆人,正是錦瑟。
錦瑟此時一臉怒氣,“誰讓你這個時間點在走廊上走動的?!”
步涯一怔。
錦瑟快步走過來,感受到了步涯身上淡淡的香味,知道此人是坤澤。
但是細看之下,又覺得並沒有見過步涯這張臉?而且步涯這身衣服也不是樓裡的坤澤們穿的。
錦瑟細細打量過,然後道,“你是新近被抓進來的坤澤?”
步涯:“我是來找……”
錦瑟一把抓過步涯的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進了這樓也沒人跟你交代一聲的嗎?!”
步涯:“……交代什麼?”
錦瑟一頓,像是不知道要怎麼說。然後索性閉了嘴,直接就近找了個房間把步涯塞了進去。
那屋子明顯也是有人住的,錦瑟進門便道,“曉夢,這小蹄才新近進來的,在走廊上亂晃。你先收一夜,明兒早上我再開安排。”
那叫曉夢的坤澤女瞧著比步涯年紀大不了幾歲,看著錦瑟一臉怒容的把步涯推進來,笑道,
“喲,又有姐妹來幫咱們減輕負擔了?”
錦瑟:“你那張嘴積點德吧!”
曉夢:“人家又沒說不管,進來吧——咦,這年紀的你也要護著?瞧著年紀能伺候人了呀。”
錦瑟:“新進來的,能護得了就好是就好吧,萬一上麵的把她給忘了,就能有一個人少受點苦。”
曉夢半真半假地嘲諷道:“不怪姐妹們說,你這心還真是個菩薩心。”
曉夢沒說的是——泥菩薩的心。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想著普度眾生。
錦瑟把人塞進來就匆匆出去了。
步涯一頭霧水的留在了這個叫做曉夢的姑娘這兒。
曉夢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步涯一遍,“你這長相,估計他們可不好忘,怕是也護不住幾天。”
步涯失笑,“我怎麼覺得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你們的意思是?”
曉夢一怔,笑道,“又是個被稀裡糊塗送進來的。”
曉夢往美人榻上一倚,“無論你家裡人送你進來時候是怎麼誇穀雨宗的,我勸你忘了吧——咱們做坤澤的,就是伺候男人的命。”
步涯:“哦?”
步涯這反應有點出乎曉夢的意料,反應太過於平淡了,“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步涯:“聽到了,可我不太信這個命。”
曉夢笑了笑,帶著點無奈的苦澀,“待兩天你就信了——若是遇上有男人抓你,記得給樓裡的姐妹遞給信號,你這年紀勉勉強強,說不定也有姐妹願意替你的。”
步涯:???
曉夢:“我們都是已經被糟蹋透了的。你們這種乾淨東西,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這就是月棠樓。
坤澤女們已經在這裡形成了一套近乎奇怪的犧牲救人法則。
遇上進來的坤澤年紀小,她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最開始隻是因為錦瑟有個小妹,年紀小被帶進來了。錦瑟處處護著,有時候樓裡姐妹看得心疼,也幫襯一把。
後來錦瑟憑借自己的人情手腕上了位,於是庇護的小女孩兒也就越來越多。
錦瑟也不壓榨樓裡的姑娘,能幫忙擋的就擋一擋。實在擋不了的,就讓受傷的姑娘有個喘息的時間。
慢慢下來,樓裡就形成了這樣的規則。趨利避害,誰也不想自己被連著玩兒五六天,然後被蓋著布抬出去。
曉夢隨意道,“自己找個地方睡吧。”
步涯無奈道,“那個,其實我是進來找人的。”
曉夢打了個嗬欠,“姐姐?還是妹妹?”
步涯回憶了一下那個男人的相貌特征,給曉夢描述了一下。
曉夢聽著聽著就維持不住自己那副慵懶的樣子了。
曉夢:“你找他做什麼?!”
步涯:“額……算賬。”
曉夢那模樣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你找他,找他算賬?你知道他手底下玩兒死過多少坤澤嗎?”
步涯:“多少?你可以說一下,我順帶幫你們姐妹討公道。”
曉夢:“……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和他有什麼仇?他把你抓進來,他睡了你?還是睡了你的姐姐妹妹?”
步涯覺得這個好像有點難以溝通。
這樓裡的坤澤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自然覺得那人凶悍異常,此時看著步涯,就覺得這坤澤不知天高地厚。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步涯正待說兩句客氣話,然後自己轉身就走。
卻突然聽到門口有男子的聲音。
那聲音含混,似乎是喝醉了酒,道,“曉夢……爺的小心肝兒,爺來找你了……嗝,爺,爺主動來找你,開不開心?”
曉夢一怔,她記得錦瑟今天沒給她安排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哪個男人直接找過來了。
畢竟錦瑟雖說像個老鴇,那也隻不過是穀聽雨他們圖方便才讓她規劃姑娘們伺候的日子的。
這些大爺們要真是想要誰,誰能攔得住?
曉夢慌張道,“快到床下躲起來!你這生麵孔,又長得撩人,他們不得玩兒廢了你。”
“……嗝,你讓誰藏,藏床下去?”
門被推開,一個醉酒的青衣男子走了進來。看來也是穀雨宗的弟子。
隻不過這人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青衣淩亂不堪,臉上帶著下流的笑。
曉夢愣怔住了。
那青衣男子已經看到了步涯,略微怔了怔,“樓裡來新人了?——你,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曉夢慌忙迎上去,“爺說笑,我什麼時候是新人了?沒良心!我伺候了你那麼多次,當然眼熟了。”
青衣男子醉醺醺指著步涯:“我說的是她!”
曉夢:“爺喝醉了,哪裡哪有人?出現幻覺了吧,難不難受?曉夢給您揉揉?”
那青衣男子猛地把曉夢推開,曉夢直接撞在了旁邊的盆架上,帶的東西翻了一地。
步涯笑了一聲:“是該眼熟,我進穀雨宗的時候,是你帶我到住處的,還記得麼?”
不過那時候,可看不出這男子還有這樣的一麵。
那男子皺著眉頭想了想,可是醉的厲害,根本想不起。再加上現在本來就是找人泄火的,哪裡有那麼多閒心思想那個。
他踉踉蹌蹌地朝著步涯走過來,“今夜,你陪。”
步涯:“哦?”
“都是婊‘‘子,裝什麼清高!快,把衣服脫了!”
曉夢略一猶豫,還是站起身想來幫一把。
倒也不全是因為好心。畢竟步涯是錦瑟送進她房裡的,自己沒護住這小姑娘,回頭錦瑟不給她照拂,那可就是大事。
隻不過她剛剛擠出媚笑,爬起來正待幫忙,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再抬頭的時候,那青衣男子已經被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