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大孫子的麵上,先不和你算賬。”胡山丹的燥怒竟被盧小燕一句話就平複下去。
“去,給我們弄幾碗糖水,再弄點吃的。”
一連摔了兩跤,胡山丹想找個地方歇歇,她呼哧帶喘地轉頭四望,卻被院子中的景致晃了眼。
愣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氣地說道:“死丫頭,都分家了還不知道好好過日子,整這麼多沒用的花花草草有屁用,不如種點大蔥黃瓜。”嘴上這般說,腳已經不受控製地往最漂亮舒服的葡萄架那邊走去。
盧小燕不著痕跡地看了喬滿滿一眼,默不作聲地跟了過去。
胡山丹一屁股做到木凳上,看見桌子上有一個大海碗,裡麵是茶色的水,直接端起來,揚脖就往嘴裡灌。下一秒,一口噗了出來,差點沒噴到盧小燕的臉上。盧小燕嫌惡地偏偏頭,沒讓胡山丹看見她的表情。
“喬滿滿,你這碗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端著兩碗水走過來的喬滿滿,看見胡山丹居然把她用來做花肥的水喝下去,不由有些錯愕,又有些想笑。
這碗是她專門用來收集剩餘茶水的,等搜集滿了,就倒進葡萄架旁的壇子中用來漚肥澆花。
剛才她收拾這裡時,順手將這大海碗拿了出來,將大家喝剩的茶水倒進去,又因急著去屋裡藏東西,便沒再收起來。
碗中的茶水已經攢了三天,這幾天又特彆熱,裡麵的東西早已發酵變味。胡山丹等於喝下了一大口肥料,喬滿滿難以想象那酸爽的滋味。
但喬滿滿可不會告訴她,胡山丹的潑和王彩鳳相比起來又不同。王彩鳳隻是嘴上罵得厲害,不會動手。胡山丹那是一言不合就有暴力傾向。
“裡麵是藥,不能喝,喝水吧。”喬滿滿隨口敷衍一句,又將稍小一點的碗和一個小勺遞給盧小燕,“這碗是溫開水,給孩子喝吧。”
“不是讓你給我們弄糖水和吃食麼,就這兩碗水你打發要飯的呢!”剛誤喝過花肥的胡山丹口腔裡充斥著怪味,急於想喝一碗糖水把怪味壓下去。
“分家了,我這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哪有沒什麼餘錢買糖。”
就衝胡山丹對原主不一直暴力相加,喬滿滿原本連水都不想給她們喝。可是孩子一個勁地哭鬨也很讓她煩躁,最後還是端來了兩碗水。
“狗屁,想唬我!人家早告訴我了,你現在可能耐得很。分家後有了錢,第二天就去集上買了一車東西回來。還認識了大教授,進了那個什麼隊工作。你沒錢,誰有錢!”
“之前,你嫂子剛生下金寶,我尋思你在你婆婆那過得也不容易,就沒告訴你這事,按理說你做姑姑的,得給你大侄子表示表示吧?正好,金寶就快滿百天了,我想著把十裡八鄉的人都請過來給他做福。不用你這個姑姑出什麼力,就出個兩百塊吧,一部分給金寶做壓腰錢,一部分用來做席麵。”胡山丹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子強橫和理所當然,似乎篤定喬滿滿不敢拒絕。
一張口就是兩百!喬滿滿聽了,險些要被胡山丹貪婪的嘴臉氣笑。要知道林家分家時,她一共才被分得三百多塊,現在胡山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占去三分之二?
喬滿滿沒做聲,將目光轉到旁邊那個少言寡語的盧小燕身上,盧小燕的眼睛根本不看她,似是沒聽見自己婆婆的獅子大開口,隻一門心思地給孩子喂水。
嗬,行!看來這盧小燕也想做她身上的吸血蟲,想來她懷裡的金寶將來也會如此。
喬滿滿可不想像原主一樣,被這一家子吸血,她一直忍到現在,已經把所有的涵養和耐心耗儘,索性就一次性撕破臉皮。雖然這是原主的血緣親人,但恕她不能接受。
“兩百塊,做夢呢,我讓你清醒清醒!”喬滿滿忽然端起桌子上那碗用來漚肥的酸茶水,揚手一潑,便潑到了胡山丹臉上。
對於胡山丹這樣的人,能動手就絕不多嗶嗶。
胡山丹狠狠地愣在原地,根本沒想到喬滿滿居然會變得如此膽肥。
“死丫頭,我看你是皮癢了,看我今天打不死你!”說著再次扒下腳上的另一隻鞋,衝著喬滿滿惡狠狠地撲去。
喬滿滿早有準備,她靈巧地跑到石子路上。
石子路光腳踩起來的感覺,那可絕對叫一個酸爽。胡山丹一踩上去就受不了地直跳腳,跳得越高,落地時越疼,一時間嗷嗷直叫。偏偏石子路是個可循環的環狀,胡山丹沒鞋,走得疼痛艱難,沒幾圈就被喬滿滿遛得直喘氣。
“娘,你彆追小妹了,金寶身上又起蕁麻疹了,疼癢得直哭,我們還是先進小妹的屋裡,幫他擦一下身子止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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