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的梅雨終於從房門中探出頭來,看見院子裡麵色不善的一群人,嚇得想直接關門。
喬滿滿眼疾手快,一腳將門彆住,“你心虛了!”
梅雨的眼神虛飄著,口中卻強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趕緊從我家離開!”
何誌遠根本懶得跟她廢話,伸手便將梅雨扒拉到一邊,帶人闖進屋內,嚇得梅雨尖叫:“何誌遠,你想做什麼?信不信我去大隊舉報你入室搶劫!”
喬滿滿皺眉道:“我勸你小聲點,不然把周圍的鄰居都引來,知道梅家的女兒不但偷人準考證還偷錢,你說人家會怎麼看你。”
“你胡說,我沒有偷錢!”梅雨下意識驚聲反駁。
“果然是你偷了我們的準考證!”不遠處的三個姑娘眼中冒起火。
梅雨這才意識到她被橋滿滿套路了,再看麵前這幾個人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她的樣子,不由地想逃走。
可是所有人都自動圍了過來,形成一道人牆,堵住梅雨的去路。
“說,你把我們的準考證藏在哪裡了!”
“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偷我們準考證!”
三個姑娘再也忍不住了,她們上前撕扯著梅雨的衣服、頭發,不停地發泄和質問。
梅雨麵對幾乎已經快失去理智的三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護著自己的頭臉到處躲藏。
這時何誌遠等人從梅家的房子裡走出來,喬滿滿見了,忙走過去問:“怎麼樣,找到了嗎?”
何誌遠麵色陰沉地搖搖頭,他眯起眼凶狠地盯向梅雨,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哈哈哈哈,你們彆想找到,也彆想參加後天的考試!”梅雨看見何誌遠一無所獲,囂張地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何誌遠的眼神突然變得可怕,他猛地上前扼住梅雨的脖子,“你說不說!”
梅雨被掐得臉色蒼白直咳嗽,喬滿滿忙阻止住何誌遠,“冷靜,為她折了自己的前途,值得嗎?”
“嗬!真可笑,你們還有前途嗎?連準考證都沒有了。”梅雨得到了喘息,竟不怕死地再一次叫囂。
何誌遠被激得又想去抓梅雨,大家齊齊將他按住,“彆,彆,千萬冷靜。”
喬滿滿一直在觀察著梅雨的一舉一動,發現她幾次說話後眼神都不由自主飄向院落的一側,隨後又迅速移回,麵上浮現出得意。
喬滿滿再一次確認這個事實後,一言不發地走向梅雨不止一次瞟過的院東側。
東側地方很大,功能也比較雜,有堆放燒火木材的棚子,也有壘在一起的草垛子,還有雞圈和豬圈。
喬滿滿在這些地方仔細地尋找著,三個姑娘早已六神無主,這會兒見喬滿滿似乎又有了新線索,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不由精神一振,也跟過去一起翻找。
四個人找得很細致,幾乎哪一寸都不舍得放過,眾人見了,也紛紛幫著找起來。
梅雨在看見他們的舉動後,不屑地撇嘴笑笑,唇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
忽然,一個姑娘驚呼出聲,她直愣愣地站在豬圈麵前,然後似瘋了般將手伸進還冒著熱氣的豬食槽,從裡麵抓出幾個黏糊糊碎紙團。
喬滿滿等人忙跑過去,隻見幾張準考證已經被撕碎,又被攪拌在豬食裡,已經完全不能用了……
喬滿滿怔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能找到完好無損的準考證,現在這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碎了……
“我殺了你!”仍然被眾人按住的何誌遠急紅了眼睛,拚命地向外掙著。
“滿滿?”忽而,一道清越的嗓音穿透院中雜亂的聲響,落在每個人的耳旁。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梅家的院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行人,打頭的是一位相貌儒雅氣質清雋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頗有質感的灰黑呢子大衣,正微笑地望向喬滿滿。
喬滿滿呆呆地轉眸,她還沒有從剛剛的打擊中恢複過來,此時看著男人的麵容,心中隱有所感,可卻怎麼也叫不出那聲久違的稱謂。
男人大步從院門口踏進來,直接走到喬滿滿跟前,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繼而露出慈愛的笑,“滿滿,我是爸爸。”
從發現準考證丟失開始,喬滿滿就一直在刻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知道隻有足夠冷靜才能解決問題。
可是剛才她親眼看見希望破碎,此刻又被這個自稱爸爸的男人珍視地看著,心裡那股憋了很久的情緒便怎麼也壓製不住了——
喬滿滿忽然就當著男人的麵,忍不住委屈地留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