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瑤借口想跟姚琴聊天,便讓姚琴帶她去宿舍。
姚琴因喬滿滿的話,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心無芥蒂地對待冷瑤,她托詞道:“我趕著去圖書館查資料,沒有時間陪你去宿舍聊天,還是改天吧。”
冷瑤被姚琴的話噎住,愣了一愣,隨後立刻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姚琴,我家完了,比你家當時還慘,你家現在好歹緩過來了,可我父親已被除去軍籍,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已經沒地方住了,我宿舍那些人知道我家出事後,一個個都開始欺負我,我沒法隻好申請換宿舍,但現在還沒有結果。可是我不想再回去受氣了,所以你能讓我在你這裡住幾晚嗎?”
姚琴麵露為難,她知道冷瑤家出事,有喬滿滿的一部分原因。如果現在讓兩人共處一室,顯然宿舍裡不可能再有寧日,她也不想讓宿舍變得烏煙瘴氣。
姚琴猶疑了一會兒,果斷拒絕:“冷瑤,我不能答應你,上次你一來宿舍便把喬滿滿的設計稿毀了,害得我失去優秀生名額。如果我再放你進去,我真怕你控製不住自己再做什麼事來。而且讓你借住,我也得事先征詢室友們的同意,畢竟要在一間屋裡共同相處好幾天。”
“姚琴,我沒聽錯吧?”冷瑤的語氣中帶上諷意,“你一向我行我素,不在意彆人的看法,怎麼你現在竟然連讓我住幾晚都要征詢彆人的同意?這可不像你會做的事。彆是想躲避我才故意這麼說的吧?你彆忘了,當初你家落魄時,我可沒有對你避而遠之,照樣還和你做朋友,這些年也沒和你斷了通信。”
冷瑤的話讓姚琴一愣。是啊,她從前的確如冷瑤所說,想要做的事從不會理會彆人的意見和感受,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回過神來後,姚琴仍冷靜地說:“我沒這個意思。這樣吧,住宿舍確實讓我有些為難,而且床太小,我們兩個人睡起來也不舒服,我這裡還有一些錢,你拿去,到外麵的賓館住幾晚,等你調換完宿舍再回去。”
冷瑤見自己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姚琴還是不鬆口讓她進宿舍,登時就來了氣,“算了吧,彆像打叫花子似的打發我,我不稀罕!”
說完轉身就走。
姚琴捏著才從挎兜裡拿出來的錢包,看著冷瑤氣衝衝的身影,終究沒有追上去,腳步一轉,向教學區走去。
冷瑤躲在拐角處,看見姚琴連追都不追一步,又氣憤又無奈,登時便泄了氣。
正要離開華大時,突然看到一個身影從宿舍樓裡走出來。
冷瑤心中一動,其實這事也不是非得姚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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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氣已經暖和起來。白天的時間越來越長,天亮得比以前早,黑得也比以前晚。
喬滿滿下了課,在食堂吃完晚飯,天都還沒有變黑。
她打算先回宿舍拿些東西,再去上晚自習。
剛回到宿舍,韓菊芳就從外麵急匆匆跑進來,一進門就直接道:“滿滿,你忙不忙?”語氣十分焦急,似乎有什麼事。
“怎麼了?”喬滿滿問。
“你幫我一下好不好,我實在找不到能幫我的人了。”
喬滿滿對這句話不敢苟同。
這半年來,韓菊芳身上變化很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身上的衣服、鞋子變得昂貴起來。一張臉也因知名品牌雪花膏的保養變得白皙細膩許多,不再粗糙和有高原紅。手也養很白,不過以前乾農活留下的粗大關節仍沒有改變,影響了美觀。整個人不再土氣和畏畏縮縮,打眼一瞧,絲毫瞧不出剛開學時候的樣子。
據喬滿滿所知,韓菊芳的家境並不寬裕,按她自己的說法,如果不是她爹娘得知上大學不但不花錢,國家還會給補助,肯定是攔著不讓她上的。離開家的時候,自然也沒有給生活費。
可是韓菊芳現在卻能穿好的,用好的,想到黃賀與她來往頻繁,喬滿滿心中便有了數。
韓菊芳有什麼事完全可以去找黃賀,怎麼說找不到能幫忙的人呢?
“到底什麼事?”喬滿滿問。
韓菊芳急急道:“我家裡人來看我了,我提前和他們約定好在學校附近的賓館見麵,可是我到了,他們卻遲遲不見蹤影,你能不能去賓館代替守著,我去附近找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