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昌市, 一處偏僻的住宅區內。
男人身著鐵灰色西裝,麵容冷硬俊朗, 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皮鞋上勾起一道冷冽的光,他半垂著眼簾, 嘴裡咬著煙, 冷漠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他膩煩了,一次又一次地給這個女人機會,可人心如蛇, 她想從他身上剔骨扒皮,將他利用個乾淨, 既是如此,他便也不會再留什麼情麵。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限度。
男人薄唇微啟, 取下煙蒂, 手指微動彈去上麵的煙灰,將煙蒂按在煙灰缸裡,姿態從容優雅地站起身, 拾起桌上放著的□□。
麵對被綁在地上的女人張皇失措的眼,男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扣下扳機。
隨後, 這間屋子裡燃起熊熊烈火,男人從後門出去, 有黑衣人候在門口, 彎腰迎接他, 為他打開車門。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朝那個女人的家看了一眼。
結束了,他那令他惡心的過去,徹底結束了。
男人收回目光,彎腰走進車裡。
在踏入車門的那一瞬間,男人的頭一陣恍惚,繼而便傳來尖銳的刺痛。
耳旁的聲音漸漸遠去,男人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跟肉體割裂開來,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卻能聽到身體重重倒下的聲音。
然後世界一片寂靜。
……
“寶寶醒了!醒了!”
耳旁傳來女人驚喜的叫聲,他用力睜開眼,眼前先是一片白霧蒙蒙,而後一縷光穿透霧色照進來,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袁麗將寶寶抱在懷裡,看著他睜開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險些喜極而泣。
她今天早晨起來給寶寶喂奶,可無論怎麼叫也叫不醒寶寶,將她嚇得半死,幸好寶寶還在平穩地呼吸,而且小臉紅潤,不然,她都以為寶寶沒了。
袁麗摸摸寶寶的小臉,不發熱,而且精神很好,就是雙眼有些呆滯,許是剛睡醒,還有些困意沒退。
而寶寶心裡此時已經是翻江倒海、天崩地裂。
陸辰抬起手,他的手原本骨節修長,手上有握槍留下的繭,還有少年時期打架留下的傷疤,可那雙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柔嫩雪白的小胖手,十指又短又肉,手背上還有小胖窩,骨頭細得感覺他一捏就能斷掉。
陸辰茫然地望著抱著他的女人,女人憐愛地捏捏他的臉,然後照著他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口。
陸辰直覺覺得自己應該推開,並且禮貌地拒絕這種過於親密的舉動,可剛一張口,他就聽到嬰兒稚嫩的聲音,“咿呀咿呀”地叫了兩聲。
像,像是在撒嬌……
陸辰徹底懵了。
越夕從醫院回來,便看見寶寶一臉萌逼地躺在袁麗懷裡,任由她上下其手。
“媽。”越夕喚了一聲袁麗,走到她身邊,抬起手摸摸寶寶暖呼呼的雙下巴,問:“寶寶喝過奶了嗎?”
“還沒喂他,剛喂了點水。”袁麗回道:“今早也不知怎的,怎麼叫都沒動靜,將我嚇得心驚肉跳的,還好現在醒來了,我將錢醫生叫過來,讓他給寶寶檢查一下,防止有什麼問題。”
越夕應下,摸摸寶寶柔軟的胎毛。
袁麗想起今早越夕起得早,心下有些疑惑,問:“是家裡有什麼事情嗎?”
越夕笑道:“沒什麼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