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李雨然？”方姵趴在床邊, 裝作不知情地問。
張允甜抬頭看她, 沒揭穿, 笑了聲, 回道：“隔壁醫大的李雨然。”
方姵等了半天, 沒等到後續，隻看見張允甜在跟越夕說笑, 最後實在沒有耐心, 厚著臉又問一句：“她怎麼了？”
張允甜笑道：“說什麼的都有，我看了一圈，基本上都在說她昨晚上跟幾個男生出去鬼混, 結果遇見鬼打牆，被困在荒廢樓裡一晚上，現在人在醫院裡。”說完，張允甜又補充一句：“不過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也信不得, 誰曉得她昨天晚上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聽完她的話，方姵目光開始遊移, 頻頻投向越夕。
越夕轉過頭，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方姵立馬收回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跟越夕對視時，她莫名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應該是幻覺吧……
方姵還沒安慰好自己, 就聽得張允甜一聲驚呼。
張允甜握著手機, 低聲跟越夕說了幾句話, 不停地看向方姵。
方姵被她看得心裡不安, 加上方姵的事, 心裡正虛，還以為張允甜在跟越夕說她壞話，便語氣頗為不耐地問道：“有什麼話直接說，你這樣有意思嗎？”
張允甜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開口說道：“前幾天考試時候的事，學校給你留校察看處分，而且……”她緩緩道：“你不如打個電話回家問問？”
方姵臉色驟變。
她拿起手機，顧不上身上穿的還是睡衣，衝出門，給家裡打去電話。
是她的母親接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格外疲憊，滿含責備地說：“姵姵，你在學校是不是得罪誰了？你爸現在一單業務都接不到，以前的老客戶全都撤走了，還正趕上公司裁員，我們無所謂，可他要是沒了工作，你那學校學費這麼貴，我們怎麼負擔得起？”
方姵捂著嘴，回想起那天白亦琛的眼神。
是，白亦琛想對付她家，一句話就夠了。
所以她才恨，恨為什麼越夕能攀附上白亦琛，而她不行。
方姵捏著手機，在外麵站了許久，才回去寢室裡。
越夕正準備出門，被推門進來的方姵攔住，方姵咬著唇看了她許久，才低下頭，悶聲說一句：“對不起。”
越夕淡淡看著她：“你對不起我什麼？”
方姵臉漲得通紅，艱難說道：“我不該汙蔑你作弊。”
越夕問：“還有呢？”
“我……”方姵咬著牙，沒敢說下去。
她不是不願意，她是不敢，李雨然帶了幾個人去教訓越夕都得到這樣的結果，若是承認她是同謀，讓白亦琛知道她算計越夕的事，她就完了。
白亦琛那人什麼樣，全校都知道，不差她一個送死的。
方姵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來話，越夕耐心耗儘了，道：“沒事的話我就走了。”說罷，繞過方姵，握住寢室的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