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姵拽住她：“你彆告訴白亦琛。”她紅著眼，說：“求你了，彆告訴他。”
越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挪開，回道：“看你以後的表現。還有。”她看著方姵，緩緩勾起笑：“你該去醫院探望一下李雨然，問問她，白亦琛跟我，你更惹不起誰。”
方姵茫然地望著她，而後，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醫院裡。
李雨然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打著吊瓶。而她的母親餘娟秀站在病床旁邊，一聲都不敢吭。
沒過多久，李雨然眼睫顫動幾下，緩緩睜開眼。
餘娟秀看到她醒過來，心下一喜，剛想撲到床邊，突然想起旁邊的那個人，生生忍下了衝動，手指緊緊扣著包，擔憂地望著李雨然。
李雨然環視一圈周圍，看見餘娟秀在旁邊，剛想跟她哭訴，就看見餘娟秀的目光有點飄忽不定，一直在瞥向對麵。
李雨然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見白亦琛坐在沙發上，含笑看著她。
李雨然羞紅了臉，甜聲問：“你怎麼在這裡？”她朝白亦琛嫣然一笑：“你是來看我的嗎？”
白亦琛動都沒動，翹著腿，雙手交扣放在腿上，姿態閒適，淡淡笑著，笑不及眼底，回道：“是啊。”
李雨然朝餘娟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說：“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白亦琛，白家的那個白亦琛。”
她沒注意到，聽見這話，餘娟秀臉色更蒼白了。
她當然知道這是白家的那個人。
要是彆人家的孩子，這事要好辦多了，可偏偏是白亦琛，為什麼非得是白亦琛！
白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再混都捧在手心裡，當眼珠子似的護著，這白亦琛要是乖點笨點也就罷了，偏生特彆不怕惹事，李雨然惹誰不好惹這個小祖宗！
這些話當著白亦琛的麵，自然是沒辦法直說，餘娟秀隻好扯出難看的笑，朝白亦琛點頭，暗中拽了下李雨然的手指。
李雨然注意到餘娟秀的暗示，疑惑地望著她，而後終於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臉上的笑僵住了，灰敗之色從眼底蔓延至整張臉，顧不得自己手上正打著吊瓶，掀開被子光著腳跳下床，死死抓著餘娟秀的手，歇斯底裡地吼著：“有鬼！有鬼！”
醫生聞聲趕來，給李雨然打了鎮定劑，好歹穩住她的情緒。
等到醫生走後，餘娟秀小聲囁嚅道：“雨然這孩子，都成這樣了，有什麼恩怨你也放過她一馬，就算看在我跟她爸的麵子上行嗎？”
白亦琛像是聽見什麼笑話，笑了聲，說：“你女兒被這圈子裡那群沒心沒肺的人當成玩物，你還真以為你們家有什麼麵子。”
餘娟秀握緊包，臉上羞憤難抑。
她氣的不止是白亦琛說的太直白，還氣的是她沒辦法反駁。
她早該提醒李雨然的，那群人，有幾個蠢到能讓李雨然任意玩弄？李雨然的所謂人脈，不過是她用身體換來的表麵風光罷了。
白亦琛懶懶抬著眼皮，淡聲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早點走，對你們也好。”
餘娟秀咬咬牙，說：“我們早就有出國的打算，下學期就把雨然送走。”
白亦琛勾起唇，起身，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