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還有人謀反,罪證確鑿了這麼囂張的?!
昭帝以指節輕叩桌麵,熟知他的人都知曉,他這是有些不耐了,這樣一場無聊的鬨劇,他並不是很想浪費太多時間在安王身上。
“皇兄,我接下來說的都是真的,我絕對不會騙你的!”
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青年帝王淡淡道:“要朕單獨聽,決無可能,在場眾卿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沒必要瞞著他們。你想說什麼,就在這說。”
聞言,玲瓏深深地歎了口氣,眾人甚至都不知道她哪來的心思歎氣,緊接著她又提出一個很無禮的要求:“那讓他們都轉過身去可以嗎?隻有皇兄你一個人看我,我是說在場所有人都把眼睛閉上背過身。”
“你放心,我又不會武功,還有顏都督在這裡,我若是有不軌之心,他立刻就能宰了我。”
顏琛看向昭帝。
昭帝改為轉動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他沉吟了幾秒:“可。”
於是眾人憤憤不平地轉過身閉上眼,誰也不敢偷開,聖上不喜歡旁人對他的命令有所質疑。因此眾人都老老實實閉著眼睛背過身,顏琛耳朵微動,確保隻要安王有不軌的舉動便能在第一時間將其製服,絕不會讓聖上受到傷害。
昭帝道:“可以了。”
他的語氣有些意興闌珊,很明顯對於玲瓏所說的究極無敵大秘密沒有什麼興趣,還能坐在這裡聽她忽悠,不過是覺著時日無聊,希望她能作死作的更猛烈些,這樣他就有理由直接把人拖出去碎屍萬段,不需要任何廢話。
結果他那作死弟弟接下來的動作讓昭帝愕然,這是做什麼?!大庭廣眾的,解腰帶?
玲瓏動作不快不慢,先是把腰帶解開,昭帝開始是倚著椅背,隨著她衣衫半褪,人慢慢坐了起來,沉靜的黑眸裡也湧上狂風暴雨——褪了層層衣衫,作死弟弟胸膛居然綁著白布!
安王受傷了?!
平日裡穿著衣服看不出來,再加上安王的確個頭小,跟同齡男子比起來仿佛不長個了,衣服一脫,昭帝頓覺不對。男人再瘦弱也不可能有這樣小巧的骨架,隨著玲瓏豪放地拆開胸前白布露出一對顫巍巍的綿軟兔子——昭帝厲聲道:“住手!”
他氣得拍了桌子,玲瓏頓時關心地道:“皇兄,你右肩不是受傷了嘛,不要用右手拍,用左手啊!”
昭帝咬著牙:“你這樣成何體統!快些整理好!”
“哦。”她應了聲,乖乖把弄得亂糟糟的衣服又穿上,不過裹胸的布已經亂了再纏很浪費時間,乾脆拆開丟地上,真空套外衫。昭帝看得眼角微抽,作死弟弟突然變成作死妹妹,饒他經曆多少大風大浪,也沒法在一瞬間接受現實。
玲瓏把腰帶扣好,真情實感地說:“您看啊皇兄,我這小身板是能造反的人嗎?皇兄英明神武帥得冒泡,難道分不清我是真乾壞事了還是被冤枉的?”
此時此刻在昭帝腦海中來來回回的都是,安王調戲良家婦女,安王強搶民女入府,安王在宮中輕薄小宮女,安王逛青樓喝花酒,安王在賭坊一擲千金,安王因為個風塵女子與人大打出手……
所以搞出這一切問題的不是作死弟弟,是妹妹?!
昭帝英俊的麵容扭曲了一下下,“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他並不想相信,往日裡安王作死作的花樣百出,結果一朝澄清這倒黴家夥居然是個女人?就安王往日裡作死程度來看,說安王謀反,昭帝肯定相信,但如果安王是個女人……這謀反罪名如何成立?
可縱觀這些年,昭帝怎麼也看不出這安王哪裡像個女人了!
“冤枉啊皇兄!”
一聲悲慘至極的呼喊,玲瓏直接朝昭帝撲過去,顏琛立刻轉身,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該捉住安王,卻叫他從身邊竄了過去,直接抱住了昭帝的龍大腿:“臣弟隻想要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地活下去就可以了啊!可這殘忍至極的幕後黑手竟連這點機會都不給!蒼天啊大地啊臣弟是造了什麼孽啊!臣弟隻是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朋友啊!這幕後黑手想害臣弟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動搖臣弟跟皇兄兩人堅不可摧的兄弟情!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兄!你一定要嚴查!”
昭帝:……
顏琛:……
眾大臣:……
有眼尖地看到地上突然多了一圈白布,哪來的?
玲瓏抹了把小臉,指著地上的白布說:“今日臣弟本已準備好白綾,若是皇兄不信我,我就吊死在這大殿內!永遠瞪著眼睛看你們!”
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