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決賽馬上就要開始,耽誤不得,她得趕緊回去。
原本想叫上煤球一起離開,這孩子卻偏偏在房間裡玩了起來。
一會兒蹬蹬桌子腿,一會兒又跳到桌上玩酒杯和秤杆。
看樣子它對這裡還挺感興趣。
“煤球,你就在這裡玩會兒吧。”杜小希心道反正決賽也快開始了,煤球不用再回玉鐲裡呆著了,讓它自由活動得了。
“喵嗚。”煤球開心地叫了一聲。
“但是等下第一組選手從門房出來後,你要記得去走廊工作哦。”杜小希不忘提醒,“還有,不要欺負張秀才,好好跟它相處,乖乖的哈。”
煤球躺在桌上,晃動著小尾巴尖兒,又嗲嗲叫了一聲,表示明白。
“多謝姑娘。”張秀才非常有禮貌,鞠躬道:“姑娘慢走。”
杜小希剛走出門,控製室裡屬於東廂房的那幾個屏幕就重新出現了畫麵。
裡麵一切正常。
胡爍露出滿意的微笑。
小希這丫頭,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各部門注意,現在開始進行最後一次測試。”他拿起對講機說道。
……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六點。
十位選手已經來到了步月莊的大門口,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男孩子穿著藍色T恤,女孩子穿著紅色T恤。
不得不說帥哥美女們看上去十分養眼,哪怕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都那麼打眼。而且每個人的精氣神都很好,有種朝氣蓬勃之美。
胡爍的風格向來是直接果斷不搞花頭。
每個人做完自我介紹,馬上開始抽簽。
杜小希坐在控製室,一眼就在屏幕上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張雲溪。
跟這丫頭自封穀村外一彆,差不多有兩個月沒見了。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忙,隻是時不時在那個有金浩川的三人小群裡閒聊,偶爾組隊打打遊戲。
這次的張雲溪看上去更加自信,更加從容,眸子裡閃動的是堅定的光芒。
經過了封穀村那一役,大家都成長了。
張雲溪一直沒跟杜小希提這個事情也許是想憑借自己的實力闖進決賽。
現在她成功了。
“加油啊,雲溪。”杜小希在心裡默默為她打氣。
抽簽規則很簡答,節目組事先在箱子裡放了十個簽條。其中五張寫著A,五張寫著B。
誰抽到A的就自動組隊,率先進行密室的試膽測試。
選手們一人抽一張,很快分好組。
恰好AB兩組都是三男兩女的配置。
張雲溪抽中的是B組,需要先去休息區等候。
B組的選手們迅速退場,A組的選手們則圍成一圈,擊掌打氣。
打完氣之後,五位選手迅速補充了水分,被蒙上眼,綁上雙手,由工作人員帶進了黑漆漆的門房。
--這也是胡爍的策略,抽完簽直接進入密室,不給選手們準備的時間。
這樣能看出他們在壓力之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也能更清晰地觀察到他們的真實能力。
五位選手進入門房之後,機關啟動,攝影機的夜視模式打開。
杜小希跟其它幾位評委一起,聚精會神盯著顯示屏,開始觀察選手們。
不愧是經曆了層層選拔的佼佼者,這五名選手經曆了短暫的驚慌之後迅速冷靜下來。
他們互相幫忙,不多時便取下了眼罩,解開了手上的繩索。
行動自由後,A組一位選手順利摸到了藏在床下的手電筒。
密室有了光亮,他們開始尋找可以走出門房的線索。
就在他們認真翻箱倒櫃的時候,幾個白色的喜字緩緩從天而降,嚇了幾人一跳。
五個人全部驚聲尖叫,有一男一女甚至被嚇得跳到了桌上。
杜小希的耳朵差點被高頻率的尖叫聲震聾,不得不取下耳機。
身旁的胡爍皺了皺眉頭,明顯有些不滿意。
他拿起筆,A組其中兩個人的名字上畫了個圈--這是預定淘汰的標記。
按照規則,如果兩名及以上的評委對選手畫了圈,該選手就要被淘汰。
杜小希不知道其他四位評委有沒有畫圈,她決定再觀察一下再說。
經曆了驚嚇之後,選手們又很快冷靜下來。
看得出這裡麵有兩人經常玩密室,不但有經驗,邏輯思維和智商也都在線。
在他倆的帶領下,A組齊心協力,很快搜集齊了整齊線索,又經曆一番推理,終於破解出開門的密碼,走出了門房。
顯示屏的近景切換到了室外的長廊上。
時至十月中旬,北方的夜不知不覺來得更早。
現在不過七點過,夕陽已經幾乎無影無蹤,天際一片灰暗,隻等待暗夜的最終降臨。
A組的五人剛來到長廊便刮起一陣陰風,樹葉嘩啦作響,走廊上的燈籠搖晃不止,紅色光芒明明滅滅。
風聲呼嘯,兩旁的草叢也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選手們明顯被這陣勢震懾到。
剛才那兩個跳桌子的選手明顯表現出害怕的情緒,哪怕極力控製,也抵不過恐懼本能。
他們躲在隊友的身後,甚至有點不敢看前方。
“這兩個人膽子太小了。”公司的一位男高層忍不住開口,“現在才到走廊就嚇成這樣。是怎麼進決賽的?”
“因為其他的更膽小。矮子裡挑將軍唄。”女高層回話,“他倆是複賽的第九名和第十名,我記得很清楚,複賽我也去做了評委。”
“pass吧。”公司男高層搖搖頭,“他倆到後麵隻會越來越害怕。”
說完他便在這兩個人的名字上畫了圈。
女高層同意他的說法,也提筆淘汰了這兩位選手。
杜小希有些唏噓。
現在就算自己想給他們機會,他們也擺脫不了被淘汰的命運了。
但想想比賽不就是這樣殘酷的麼?
現在都是可控的恐怖因素倒還好,以後遇到的可都是真正的鬼,甚至還有殺人不眨眼的厲鬼。
如果現在不嚴格,以後去拍真人秀遇到狀況危害的就是生命了。
從這方麵考慮的話,其他幾位評委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她收回思緒,繼續認真觀看選手們的表現。
此時的走廊狂風大作,下一瞬,道具組關掉了大部分燈光,燈籠全部熄滅。
走廊頓時陰暗無比,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幽綠光芒。
緊接著,一陣像嬰兒啼哭又像鬼怪低鳴的陰森叫聲響了起來,聽得人汗毛直豎。
……煤球華麗出場了。
其他人也許看不見,但杜小希從屏幕裡可看得清清楚楚。
這家夥從遠處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叫,綠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得瑟得不要不要的。
在它身後兩米的半空中漂浮著那隻清朝秀才鬼。
張秀才似是跟煤球達成了合作協議,煤球負責鬼叫,它負責製造陰風。
杜小希見這倆一隻喵喵喵地叫著,另一隻揮動長袖手動形成風勢,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兩隻鬼,未免也太可愛了點。
杜小希覺得可愛,選手們可就不這麼想了。
從他們的眼裡看上去,這陣陰風配合著貓叫,足以讓它們感到毛骨悚然。
再加上漫天飄舞的紙錢和喜字,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兩個膽子最小的人再度尖叫起來,乾脆抓住隊友的衣角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A組剩下三個還沒淘汰的人膽子稍微大些,特彆是那位寸頭小哥和卷發小姐姐,在此時勇敢充當起了坦克的職責,穩定軍心,帶著另外三人勇敢向前。
據杜小希觀察,這兩個人應該沒有通靈能力,也感應不到怨氣。
有一陣子煤球那個搗蛋鬼都站到他們麵前了,他們也毫無察覺。
經曆了好一陣的兵荒馬亂,A組的五位選手終於進入了前廳。
前廳裡燭光縈繞,紅色跟白色的喜字隨處貼著。
在前廳的一側,堆了許多裝“嫁妝”的紅木箱子,遠遠看去壘得像個墳包。
紅木箱子的兩旁站著兩個惟妙惟肖的紙紮娃娃。
……這場景,連杜小希都不得不感歎一句:夠勁。
要是再配上“百般樂器,嗩呐為王”的嗩呐音樂,這就是妥妥的陰間景象了。
她還沒腹誹完,高昂悲涼的嗩呐聲憑空響起,供桌上的火燭幾度差點熄滅。
杜小希:……
厲害厲害,道具組大哥加雞腿。
這還不算完,就在此時,兩個紙紮的童男童女咧著一張大嘴,笑嘻嘻地向那五個人靠攏。
杜小希仔細一看,煤球坐在童男紙紮人的身上,而張秀才拎著童女紙紮人,正配合默契,兢兢業業地充當工具鬼。
兩隻鬼“駕駛”著兩隻紙紮人,剛走了幾步,又讓紙紮人漂浮到了空中。
道具大哥時機掐得不錯,瞬間關閉了前廳的所有光源,隻剩幾隻蠟燭散發微弱光芒。
前廳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幕實在太過於接近地府,A組這幾個人被嚇得不輕。
這回除了兩個“坦克”還算勉強能控製住情緒,其他三人都嚇得吱哇亂叫,哭爹喊娘。
其中一個膽子最小的男生甚至嚇得流出了眼淚。
他六神無主,抓狂地對著鏡頭大喊:“可以退出嗎?求求了,我要退出。”
可惜規則是早就定好了的,中途不許退出。
他這麼一哭,搞得另一位膽小的女生也紅了眼眶,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煤球跟張秀才對了個眼神,見驚嚇效果差不多了,優雅退場,準備去下一個場子--正廳。
杜小希:……
這兩隻鬼,怎麼還有了點惺惺相惜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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