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點頭,“阿姐一直所問非所答,可是沒休息好?”
沈姌道:“興許是吧。”
沈甄道:“不然阿姐快回去歇息吧,免得過會兒雨大了,路滑。”
沈姌道:“那我去拜見一下長公主和老夫人。”
沈甄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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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雨聲瀝瀝。
陸宴散值後被聖人叫去了宮裡,回府時,戌時已過。
推開門,屋裡空蕩蕩的,陸大人回頭對棠月道:“夫人呢?”
棠月道:“夫人在淨房。”
聞言,陸宴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挪到了淨房處,眉心一跳,眼前即是煙霧繚繞。
前幾日,他心血來潮替行動不便的小姑娘洗了個澡,上蒼為證,當時,他半分旖旎的心思都沒有。
直到入了淨房,衣衫層層褪儘,陸宴才知何為自作孽不可活。
沈甄的月份不大,從背後看,還不是很顯懷,腰是腰、腿是腿,然而轉過身子,便是令一番景色了。
小姑娘白生生的、燭光打在小腹的隆起處,遠遠看著,似白玉一般。
他扶著她跨進木桶中,坐下,香肩微露,鎖骨盛水。
再往下,是愈發、愈發誘人的山間麗色。
偏偏他除了碰碰、撚撚以外,什麼都做不得再後來,鼻腔裡忽然劃過一縷熱。
兩滴血掉入木桶中,瞬間暈染開來,他一輩子都沒那麼丟人過。陸宴想。
思及此,他將目光從淨房處收回,轉身回了內室。
陸宴坐在凳子上喝茶,手執一本書,平複著心裡那點欲起的心思,抬手翻頁,卻忽聽後方“吱呀”一聲響起,木門被緩緩推開。
他側頭去看,隻見小姑娘烏發及腰,膚色柔白,緩緩向他走來,“郎君何時回的?”
“剛剛。”陸宴把書放下,她身上那股誘人的香氣撲入鼻息。
小姑娘走到妝奩前,拿出一個紅棕色藥罐,陸宴知道這是作甚的,這是小姑娘親手調的油,說是防止肚皮起紋的。
男人眉宇微蹙。
在沈甄看來,陸宴近幾個月的形象簡直如皎月般高潔,自那次“見血”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自己,因此她在他麵前,也是愈發無所顧忌。
瞧瞧。
小姑娘脫鞋上榻,蓋上被褥,掀起了肚兜,隨後當著陸宴的麵,將手裡的油塗抹在了肚皮上,塗完了肚皮,她背過手,纖細的五指落在蝴蝶骨下方,夠不到,她轉過身看陸宴:“郎君過來幫幫我?”
陸宴:“”
我幫你,你幫我嗎?
陸宴道:“我給你叫清溪過來。”
沈甄瞥眉,“那你呢?”
長時間沒得到紓解的男人,一時間又沒收住自己的脾氣,他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我很閒?”
被嗆了一聲,沈甄眸光一收,轉過身不去看他。
走出門,陸宴甚是後悔地揉了下眉心,心想不如進去幫她算了,但他又不想虐待自己。
靜月高懸,陸宴長呼了一口氣,抬起手,朝清溪指了指內室。
清溪會意,躬身道:“奴婢這就過去。”
陸宴先去了書房,在書房坐到了亥時三刻,又回到了院子裡的涼亭。
麵前大樹參天,風聲獵獵作響,陸宴透過昏黃的枝葉望向天際,掐算著她還有多久能生。說實在的,他不是沒想過同她分開住。
男子與女子終是不同,他也怕自己哪日真的把持不住傷了她,見血一次,就夠了。再來一回,且不說丟人與否,真要是出點什麼事,他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
上個月,他曾認真對她說,近來就不在主院睡了。
然後她怎麼說的?
小姑娘一聽他要搬出主院,抱著他的腰,隻說了一句,“可我白天都見不到你。”
說到這,不得不說,隨著時間流逝,沈甄的性子變了許多,便是連棠月都說姑娘比以前愛笑了,陸宴猜,或許雲陽侯府的三姑娘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撒嬌粘人,皆是天賦過人。
連鬨脾氣都是。
她本就不該那麼謹小慎微地活著。
倏然一陣風起,繁密的枝葉簌簌而動,黃葉在空中打了個旋,著落在青石板路上。想她應是已經睡下,陸宴起身回屋。
她呼吸勻著。
陸宴躡手躡腳地回了榻上,躺下,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這是陸宴每日睡前都會做的動作,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可就在這時,她的肚子竟“咕嚕”動了一下。
陸宴目光凝住,指尖都顫了這是他兩輩子,第一個孩子。
天性使然,他又去碰她的肚子,期待著再“咕嚕”一下。
沈甄翻了個身,睜開眼去看他。
陸宴低聲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陸宴趁她還迷糊著,討好地親了親她的耳垂,半刻過後,沈甄一躲,他往回一摟。
小姑娘適時開口;“我渴了”
陸宴趿鞋下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沈甄坐起身子,抿了一口,看著他道:“有點涼。”
陸宴同她對視,柔聲道:“那你等等。”說罷,男人便出了屋。
未幾,陸宴返回,又給她倒了一杯,“喝吧。”
沈甄抿了一口,用那雙水洗葡萄般的眼睛,看著他道:“有點熱。”
話音一落,陸宴一把拿過她手裡的杯盞,喝了一口,嘴角笑出了一絲痞氣,“哪熱了?”
沈甄掀開被子要下地。
陸宴道:“哪去?”
沈甄道:“我還是自己倒吧。”
陸宴提眉。
得。
“你坐回去吧。”陸宴認命般地回身,又給她兌了那麼兩滴涼水,遞到她嘴邊,“您看看這回成不成?”
沈甄抿了一口,許是“溫度”合了意,小姑娘一飲而儘。
她把空了的杯盞放回到陸宴手中,雙瞳中泛起了一抹光亮。
男人掂了掂,旋即抬起手,用杯盞的邊沿刮了刮她的下頷,低聲道:“折騰我,就這麼高興?”
沈甄看著他,沒忍住笑意,柔聲“嗯”了一聲。
陸宴將杯子扔到一旁,低頭就親了上去,攻城掠地,來勢洶洶。
小姑娘似沒長骨頭一般地倒在了他的懷裡,雙臂不由自主地纏上了他的肩。
嬌嗔,交纏,喘息。
欲罷卻不能。
窗外的雨根本澆不滅他身上的火。
男人的唇流連在細白的脖-頸上,在發力和收力間無限徘徊
他鬆開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看著那濕-潤的唇角越發眼熱。
陸宴情不自禁地去撫摸她的唇,用指腹撬開了她的牙關,緩緩沒入,一股溫熱包裹著他的指節,他推磨了兩下,忽然閉上了眼睛。
窗牖之外,枝葉來回晃動,在月光的照應下,留下了斑駁的影子。
惡念啊,這散不去、止不住的惡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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