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聲皺著臉乖乖配合。
韓熙按著他的額頭往下壓，好讓他的下巴和地麵平行。
紀延聲：“……”
大概五六秒的功夫，韓熙鬆了壓著他的手，關掉手電筒。
紀延聲扭扭脖子，終於應付完這個差事，渾身輕鬆，他說：“我就說吧，就是腮幫子裡麵被劃破了。這會兒已經不出血了，也就兩三天就能長好。”
“你要真擔心我，就把他家牌子拉進黑名單，這都什麼質量，要是小孩子咽下去怎麼辦……”
韓熙看了眼時間，手機上查了一下，果然這個時間醫院都隻有急診。
聽紀延聲絮絮叨叨說著，她輕掀眼簾，非常認真的問他：
“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你最後那一顆大牙崩掉了一半嗎？”
紀延聲：“？？？”
韓熙說出真相十分鐘後，紀延聲依舊不肯相信，他居然能被一塊核桃殼把牙崩掉。
他拿著自己手機往嘴裡照，仰著臉照鏡子，頭都快撅過去了，還是看不好裡麵的樣子。
舌頭往那邊掃，隻能掃到剩下的一半，感覺不出來有問題。
韓熙安靜看著，感到頭疼。
她越來越發現，紀延聲有的時候真的超級幼稚！
“我可以給你拍照片，這樣你就能看到了。”
紀延聲：“……嗯。”
最後折騰了半天，紀延聲終於承認了這個事實。
晚上，兩人回房休息。
紀延聲神色懨懨，遊戲也不打了，摟著韓熙的腰，發呆。
韓熙以為他還在對崩掉牙這件事悶悶不樂，心裡好笑，輕聲哄他：“明天補上就好了。”
紀延聲向上看她一眼，摟著她腰的手微微一挪，摸上她的腹部，一邊摩挲一邊突然來了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紀氏的少東家了，紀太太會跟我離婚嗎？”
他沒抬頭看她，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腹部。
這些日子，他差不多每晚都要這樣摸著，韓熙早已習慣。
聽見他的問題，眸光一頓，沉默兩秒，問：“能……說的具體些嗎？”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他這麼問太籠統。
紀延聲笑出聲，乾脆整個人坐起來好好跟她解釋：“唔，比如說紀氏遇上一個金融危機之類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萬一沒處理好可能就破產了。”
韓熙睨他一眼，問的認真：“你會變成窮光蛋嗎？”
紀延聲想了兩秒，很肯定的說：“那倒不至於。”
一定程度上會被牽連，不過他美國那邊的東西暫時都在陸子安的名下，很安全。
“那我就放心了。”
韓熙傾身湊過去，雙手捧著紀延聲的臉，惡趣味的往中間擠了擠。紀延聲倒也不反抗，嘟著一張嘴，聲音含糊：“放心什麼？”
“隻要你不負債就行，畢竟我還有孩子要養。不過我不太清楚你的債務跟我有沒有關係，如果真有那一天，還是得先谘詢律師。如果離婚能讓我和孩子過得輕鬆一些，你應該會配合吧？”韓熙挑眉。
紀延聲沒吱聲。
韓熙笑了笑，又說：“如果離不離都是夫妻二人的債務，那就不離了。不過比起這些假設，我倒是覺得就算紀氏沒了，你也不會混的差到哪裡去。”
就算其他人是背靠利益的虛假來往，陸子安，沈平意這兩個總不會是。
人脈，資金，眼界，格局都是有的。
還怕翻不了身嗎？
紀延聲緩慢的眨了下眼睛，伸手往韓熙腦門上彈了一下。趁韓熙抽回手揉腦門的時候，頂著一張剛被她擠過的臉，俯身壓了過去。
“誒誒誒——肚子！”韓熙驚慌。
“還用你提醒，我護著呢。”紀延聲白她一眼，呼吸灑到她頸間，韓熙覺得癢，忍不住往後一縮。
紀延聲把人拉過來，仔仔細細密密麻麻吻過去，鼻間抵著她細膩的肌膚，她用的身體乳是柚子味的，淡淡香氣縈繞鼻周。
“紀太太，下個月紀氏四十五周年慶典，我需要你出席。”
韓熙呼吸一頓，有些不確定：“你不是說，先避免我和你爺爺見麵嗎？”
那是之前，他以為一切都可以拖到她平安生下孩子再處理。
現在不行了。
“你彆怕，到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醫生說老爺子的時間大概在半年左右，所以他才會著急的操持慶典。
紀延聲沉重的閉上眼，作為孫子，當然要配合老爺子的舉動，他想看他爭看他鬥，那他多少也要順他的意。
等他們一窩亂起來，紀氏的崩塌才會更自然。
等一切終結後，孩子也該出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大概在一點前吧哈哈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