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家住在哪裡嗎?阿姨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膚色白皙的小姑娘沉默著搖了搖頭,無論錢妙怎麼小心哄著都不肯說話。
沒辦法,她隻好拿起桌上的水果遞給她。
衛金下了麵,三個人坐在餐桌上,錢妙看向大口大口吃著麵的丈夫,又看了看斯斯文文,秀氣小口咬著麵條的小女孩,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真可愛啊這孩子,要是我的孩子也是這樣就好了。”
小姑娘正咀嚼著的嘴巴一頓,眼睛更加亮了起來。
錢妙越看這個小女孩越喜歡,等吃過飯,她就帶著小姑娘坐在沙發上。
她還惦記著要給自己女兒丈夫織毛衣,就坐在沙發上開始織,小姑娘不吵不鬨,乖乖巧巧的坐在一邊看著她動作,白淨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錢妙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卡通米老鼠,哄著她問,“馬上要到秋天了,阿姨幫你打個毛衣好不好?”
麵容漂亮的小女孩像是十分開心的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於是錢妙開始重新打毛衣。
她這個人,從小就是勞碌命,也不愛玩個彆的什麼,平時閒下來的就喜歡織毛衣給家人,但結婚這麼長時間,給丈夫織的毛衣怎麼著也有小半櫃子了,現在突然讓她給一個這麼可愛乖巧的女孩打毛衣,這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
錢妙一直在織毛衣,需要線的時候,身旁一直乖乖坐著看的小姑娘就會遞過去,還會端水給她喝。
夢裡的錢妙心情始終保持著愉悅,畢竟這麼乖還長得這麼可愛的孩子真的是不多見,越是喜歡,這心裡就越是遺憾。
這麼好的孩子,要是他們家的就好了。
等到毛衣打的差不多的時候,錢妙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
“來,試試!”
她開心的正要給麵前的小女孩試衣服,鈴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鐺——
鐺——
錢妙莫名就知道該走了,她心裡很不舍得的抓緊了小姑娘的手,“阿姨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好嗎?”
小女孩驚喜的露出了一個軟軟笑,她小小的手被錢妙抓著,兩人一起打開門走了出去。
——錢妙睜開眼,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下意識的動了動右手掌心。
那裡,仿佛還殘留著溫度。
衛金也慢慢睜開了眼,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不知道是不是太想七七快點長大了,我昨天夢見了個挺好看的小姑娘,也就六七歲的樣子,陪著你在沙發上打了一晚上的毛衣,我就在一邊看電視,她還給我遞水果……”
錢妙眼中迷茫漸漸沒了,她想到什麼,猛地轉頭看向了還和昨晚姿勢一樣,被好好安置在桌子上的木人。
***
“她入你們夢了?”衛明言坐在陽台上,拿著木頭人仔細雕刻著它的臉。
“去的也太早了,我連嘴巴都沒雕出來,又不能說話,去找你們乾什麼。”
雖然早就有了猜測,可錢妙還是滿肚子的疑惑外加一點點的驚懼。
“爸……”她小心翼翼的問,“這個,到底是什麼啊?”
“寄生的地方。”衛明言吹了吹木屑,淡聲道,“她死的太慘,不能輪回,我就先讓她跟著你們,本來說跟著七七的,但她太想要一個爸爸媽媽了,我就說讓她試試,如果你們喜歡她,她就跟著你們。”
衛金立刻想起了昨天聽到的話,身體僵硬起來,目光有些害怕的看向了小木人,“爸,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接了你們的血,就相當於是你們的孩子,有危險她會保護你們的。”
“你倆就當做是多養了會暗中幫著驅逐晦氣的女兒,等到她攢夠功德,走之前會跟你們說的。”
聽著父親的回答,衛金與錢妙臉上的神情放鬆了下來,半分懷疑也無的,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衛金首先提議道,“我看她是上學的年齡,要不要買一些作業本來送給她?”
“還有新衣服新鞋新書包,妙妙,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錢妙沉思了幾秒,“我看小家夥頭發有點亂,應該買個新發卡,女孩子家家的,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對了爸,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啊?以後會叫我們爸爸媽媽嗎?我們能看到她嗎?”
這對夫妻如此快速,絲毫沒有障礙的接受了一隻靈魂做自己的女兒,倒是難得讓衛明言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哪裡知道自己之前的一頓騷操作已經讓兒子兒媳抵抗力大大增強,就算是現在衛明言指著外麵的月亮說妖氣四溢讓他們趕緊逃命,夫妻兩個都會馬不停蹄的卷鋪蓋走人,一刻都不帶逗留的。
他頓了頓,道。
“喜柳,她叫喜柳。”
蠢兒子和蠢兒媳,總能帶來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