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這個小家夥怎麼會變得越來越可愛呢——真想把他收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他的存在,永遠隻屬於他一個人。
老齊終於把身上最重的一塊水泥板給搬開了,總算鬆了口氣。
“老哥,幫幫我,咳咳,我快失血過多了……”
旁邊,流彩費儘力氣才挪開了幾塊磚瓦,露出了自己被砸得血淋淋的臉。
老劉渾身是傷,卻還是很有義氣地走了過去,但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太他媽傷眼了。
但是沒辦法,他們目前還沒逃出去,不能撕破臉,還得相互扶持。
想到這裡,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老齊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搬開壓在流彩身上的雜物。
很快,兩人便互幫互助地爬出了廢墟。
噴上流彩儲備的速效噴霧,兩人身上的傷口都很快痊愈結痂了。
隻是,流彩那張半毀容的臉已經定型了。
“嘶——”
流彩伸手碰了一下自己扭曲塌陷的鼻梁,疼得直抽氣。
“媽的,老娘的鼻子!”
老齊將噴霧噴在了胳膊上,看著那塊露出血紅肌肉的傷口漸漸恢複了原樣。
他沒敢看流彩那張臉,扭過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土著少年,道:“嘿!你看那小子在乾什麼!犯病了?”
聞言,流彩頂著這張扭曲的臉仔細看了看,差點笑出聲來:“哎嘿嘿,好辦了好辦了,這怕不是個傻子!”
正在專注地和小醜對話的周宇還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
看著這個自言自語,狀似瘋癲的小子,老齊和流彩開始商量對策。
“老齊,這應該是個劇情人物,你看他這麼安逸,完全沒有恐懼害怕的樣子——可能是個重要角色!”
老齊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道:“咱們現在不知道劇情,最好不要傷害劇情人物——反正現在也沒有任務,咱們還是彆惹麻煩了。”
“這我明白,除此之外,或許跟著這小子,咱們能走出去!”
說完,流彩擦掉從鼻子裡流下來的鼻血,又往裡麵噴了點噴霧,這才止住了血。
“反正,老哥,這裡不能久呆!剛才那麼一大群人呢,一眨眼就見不到了,要不是我機智炸開了牆壁,我還真不一定能活著碰到老哥你。”
說著,流彩又露出了“哥倆好”的表情,配上她現在極具殺傷力的五官,把老齊刺激得眼睛都冒出了淚花。
“姐們你說的沒錯,那一會兒咱們就威逼利誘一下吧,哪怕是個瘋子,咱也得把他給栓住!”
老齊眨了眨眼睛,極力壓下了胃裡翻滾的感覺。
他現在才算知道什麼叫做恐怖穀效應了——長的像個人,偏偏不像正常人。
這他媽,真是奇了怪了,喪屍都不如這張臉惡心。
“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總之,太夠意思了哥們兒!”周宇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不用客氣,尊敬的乘客,隻要您能夠滿意,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道冰冷的聲音依然富有磁性,讓整句話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周宇聞言,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略帶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他並不是個傻子。
尤其是剛才這個車載電視機已經說的那麼露骨了,他不想傷害這個一直對他很友好的非人類——但是,他真的不太能接受同性。
如果是小醜兄弟,還能考慮一下。
心頭突然劃過小醜兄弟的樣子,周宇臉頰微紅,下定了決心。
他要和車載電視機說清楚!
看多了電視劇的周宇非常明白,優柔寡斷才是最傷人的。
既然沒辦法接受它,那就要徹底劃清關係,讓它死心,也讓它得到解脫。
哪怕這樣會導致遊戲失敗!
他實在是沒辦法繼續眼睜睜地欺騙這麼一個善良的非人類了。
周宇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紅潤的嘴唇也張開了,在小醜看來,有一種不勝涼風的嬌羞意味。
小醜有點緊張地握緊了手杖,又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身姿愈發挺拔了。
他在等著他心愛的小家夥說出甜蜜的話語。
“雖然很絕情,但是我還是——”
小醜聽了前半句話,麵具上依然沒有什麼情緒,手杖卻已經徘徊在了報廢的邊緣。
“嘿!小兄弟!”
一隻大手拍了拍周宇的肩膀,聲音雄渾響亮,把周宇嚇得炸起了毛。
“臥槽!嚇死了!”
被嚇得不輕的周宇罕見的爆了一個粗口,頭發都蓬鬆了起來。
整個人猶如一隻被嚇到的鬆鼠一般毛茸茸的。
“你、你誰?!”
周宇一雙漂亮精致的杏眼瞪的滾圓,看著身後這個地中海發型的大叔,氣不打一處來。
“沒看到正忙著呢!突然過來乾嘛?!”
嚇得他把到嘴邊的話都忘了。
老齊不敢惹怒這個重要的劇情人物,隻是賠著笑臉,道:“哎!對不住了小哥,我這腦子,唉,應該提前打個招呼的嘿嘿,這不有點兒急了嗎,還望小哥見諒啊!”
“你有什麼事嗎?”
周宇緩過來後就不再生氣了,語氣也恢複了正常。
隻是——
他看了看這兩個滿臉諂媚的陌生人,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他不信任這兩個從天而降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