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不像喝醉酒的沈穆深,她記得上一次喝醉酒的沈穆深,非常的安分,安安靜靜的。
她懷疑沈穆深是在裝醉。
“……你沒有喝醉,對不對?”
沈穆深也沒有繼續裝下去,低笑了一聲:“半醉半醒。”
還真是裝醉!
齊悅因為姿勢曖昧,臉色赧紅,但又因為他的裝醉而鬨怒,又羞又惱的瞪著他。
“差不多得了,我會生氣的。”
沈穆深忽然低頭,把頭埋到了齊悅的頸窩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反正也已經生氣了,也不差這麼一會了。”
……!
無賴嗎?!
齊悅身體略微僵硬,心跳加速得更快了。
沈穆深低聲問,“齊悅,就不能給個機會我,重新開始嗎?”
齊悅愣了愣,眼神有片刻的閃神,但隨即堅定立場:“之前說得很清楚了。”
沈穆深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說謊。”
“要是說得很清楚,你就不會再搭理我,拒絕得徹底,不會因為我手受傷了而照顧我,更不會因為我喝醉了而照顧我,女人呀,總是口是心非。”
……
他是不是過於自戀了?
她是不搭理他了,他卻不當一回事,拒絕得徹底,他又當一回事了嗎?再說了,手受傷照顧他,是因為有一半是她的責任,喝醉酒……
這一點無法解釋,她完全可以要求宋秘書留下照顧他的,但想都沒有想就讓他進來了。
為什麼呢?
齊悅愣了下,卻沒有再去細想,把肩上的沈穆深推開,但也僅僅能把他從肩上推開而已,嘗試的推他,卻紋絲不動。
“先站起來,我們再說。”這樣的姿勢,根本無法讓人好好說話,好好的思考。
沈穆深搖了搖頭:,語帶無奈:“齊悅,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你似乎比我想的遲鈍。”
如果齊悅說對自己半點感覺都沒有,沈穆深一個字都不會信,隻是他沒想,齊悅還是拒絕得這麼快。
“你好好的想想,對我,就沒半點的觸動?”
齊悅又是一愣,這時候她才發現,沈穆深雖然沒喝醉,但也不夠清醒,如他自己所說的,半醉半醒。
“你起開,我才能好好想。”齊悅當然沒有要去想都意思,隻是走了懷柔政策。
沈穆深注視著齊悅,隨之緩緩的吐出“騙子”兩個字。
“你一直都避開去想,不是不想去想,而是不敢想。”沈穆深一針見血的指正。
上半身傾身的幅度更大,齊悅退無可退,看著僅僅一個拳頭距離之外的沈穆深,後背緊緊的貼著沙發。
他的臉色比剛剛還要沉,眼眸更是越來越黝黑,黑如漩渦,想要把對視的人吸進去一般。
濃濃的危機感。
半醉半醒的沈穆深,比完全清醒的時候還要讓人棘手,更加的咄咄逼人,沒有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誓不罷休。
距離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落在了對方的臉上,齊悅的毛孔都在收縮著,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但心跳依舊在狂跳著。
緊張而繃緊的氣氛,讓齊悅不敢亂動。
忽然一低頭,在齊悅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輕輕的一吻落在了齊悅的額頭上。
齊悅的眼眸驟然放大,僅僅隻是一個輕吻,沈穆深就解開了對齊悅的桎梏,站了出來,直了身體。
看著齊悅,說了一句“以前不敢去想,現在好好想想,拋開沈家,拋開之前的成見,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話音到了最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沈穆深很清楚的,齊悅像是刺蝟,因為太過理性,太過清楚自己害怕的是什麼,所以會用她尖銳的表層隔絕了一切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東西。
齊悅害怕和沈家有牽扯,害怕孩子被沈家搶走,所以抵觸了對他的任何感覺。
所以他要適當的引導,適當的去強壓著她去想,不然她就還是會在原地止步不前。
聽到關門的聲音,齊悅才愣愣的回神,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隨後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跳加快的胸口。
抬起手,手指顫抖的摸了摸被沈穆深親吻過的額頭。
那一瞬間她腦子完全是空白的,什麼感覺,什麼想法都沒有。
腦海中再次浮現沈穆深的話——
“拋開沈家,拋開之前的成見,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對他的感覺?
頭疼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沈穆深卻愣是把她看到那麼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