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王開心了,慶王麵色越發的陰沉,“你不願意?你是不願意去看明王,還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看明王?”
章長卿看他,“王爺此話何解?”
“明王昨日才受傷,傷勢不輕,這兩日想必還沒適應,這樣重的傷勢……依照我在軍中的經驗,至少要過上半個月才有精神。”
“說得不錯!”孟王及時插了進來,“我也覺得不能現在去看他,咱們若是去了,他總得迎接吧?原該好好休養的時候,就彆叫他費神了。”
章長卿又道:“等回了京城,先送些禮物去,等他好些再去看他。”
慶王麵色不虞,道:“本王倒是沒有你們思慮周全。”他狠狠地一甩鞭子,揚長而去。
章長卿歎了一聲,道:“我聽不少人說慶王爺性子——”
“變幻不定,難以捉摸?”典王的聲音從後頭響起,與之同行的還有澤淩公主。
“是喜怒無常吧。”澤淩公主笑道。
這話她一個公主說還行,其他幾個皇子說就要找麻煩了。
“章將軍。”澤淩公主衝他點了點頭了。
“澤淩公主。”章長卿應了一聲。
澤淩公主有點失望,她原以為章將軍會問她:你這不是會騎馬嗎?
可是他居然麵不改色就這麼騎著馬往前,似乎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
澤淩公主不禁有些氣惱,笑了兩聲道:“父皇走的時候誰都沒帶,就帶了無雙一個人,還是坐著禦輦一起走的。”
“父皇可離不開她,以後誰要是娶了她,就有的受了。”
興許章將軍聽不出來,典王小心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麵色如常。
可他自己心中有鬼,覺得這話著實不能當著人說,他輕輕一咳,道:“我們就不陪你們慢悠悠地走了,還得去看看母妃呢。”
他“駕”了一聲,加快速度往前去了。
澤淩自知失言,也沒多說什麼,跟著典王走了。
章長卿倒也沒陪著孟王一路回來,而是時不時的撒馬往前跑一陣,孟王的體力也不能叫他一直都在馬上,到了最後孟王上了馬車,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兒了。
回到京城,已經到了申時。
東西有人收拾,章長卿叫了丁司跟李山到了書房,拿了王府的地圖,指著緊挨著正院東北角的一個兩進的小院子,道:“把這地方收拾出來,安排自己人去看守,回頭咱們的軍師就住在這兒了。”
丁司跟李山對視一眼,“軍師?”
李山還好,依舊波瀾不驚一張臉,可丁司就是一臉震驚了,“咱們有軍師?將軍,你還有個軍師?”
章長卿笑了兩聲,“他們覺得我應該有個軍師,那就得有一個。”
“等院子收拾出來,去——寶山莊把人接回來,一路馬車轎子,不能叫人見風。”
“至於看守院子的人,六七個就行,這樣就算裝著多出一個人來,他們也不會吃得太撐。”
丁司笑了兩聲,道:“那我叫老陸他們幾個去,他們一頓能吃三四碗飯,這軍師既然是個書生,那胃口不會很大,多出兩碗飯來他們每人不過兩三口。”
章長卿點了點頭,道:“給軍師的菜燒精致一點。”
丁司笑道:“若是還有酒,那這就是個好差事了。”
章長卿沉思道:“以後每隔三日,你們陪我去跟軍師吃頓飯,另外盯緊一點,看誰傳消息出去。”
“再備些東西去明王府一趟,說等他好些了,我再去看他。”
兩人領了命令下去安排,章長卿很是不沉穩的笑出了聲。
他在想,以後起了衝突,萬一有人要來抓他的軍師,那可真是——活見鬼了。
回宮歇了兩天,皇帝漸漸好些了,胸口的憋悶也去了大半,隻是……身子終究比以前虛弱了,連胳膊腿都沒以前有力了。
以前他慢悠悠的被人扶著走,是顯示皇帝的權威,現在慢悠悠地走……是他真的走不過快了!
這天早上,京畿府尹求見,在付出了五十兩銀子的好處之後,他被太監帶到了禦書房。
皇帝在書桌後坐著,見他進來微微抬頭,問道:“愛卿這個時候來……有何要事?”
梁齊善上前行禮,正要說話,皇帝問道:“慢著,自打上次武寧侯覲見……外頭太監不敢收銀子了吧?”
梁齊善笑得一點都不勉強,“陛下英明,他們如何還敢?”
皇帝歎了一聲,道:“你們月俸才多少?養自己家裡還不夠,這幫太監,狠狠地殺兩個才能叫他們安生!”
“陛下說的是。”梁齊善道:“陛下,微臣近日收到了京畿周邊幾個縣的奏報,特意派人去調查一番——陛下,今年從入秋就沒下過雨,明年早春的糧食怕是要減產了。”
“乾旱?減產?”皇帝眉頭一皺,他覺得好像在哪兒聽見過這個消息。
“是。”梁齊善道:“微臣已經布置下去,叫各縣縣令著手準備救災事宜。陛下放心,隻有京城周邊這一圈受災,災情並不嚴重,受災百姓不過二三十萬。”
皇帝歎了口氣,道:“畢竟是京郊,還是要好好救災的。”
梁齊善笑道:“陛下放心,京城百姓一向富庶,家中存糧不少,又有富商等經常施粥。城內依舊歌舞升平,連討飯的都沒有幾個,災情並不嚴重。”
皇帝鬆了口氣,道:“嗯,那便……朕想想,這一冬大概是不礙事兒的,要防著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回頭朕叫成林安從內庫拿些銀子,從明年二月二開始施粥。”
“陛下仁慈。”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