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皇帝你難道沒聽過？越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越多的土皇帝。”章長卿歎了一聲，“還有些商人專門跟北戍人做生意，賣給他們鐵器糧食，換回來皮子藥材等物……他們若是換馬回來，我說不定就留著他們了。”
無雙公主心裡生出一個念頭，他能做到大將軍，興許……也沒有自己想的那樣……老實？
無雙公主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怎麼回去？那邊的將領不是都換光了？我聽說提拔上來的人還跟你不太對付，一直說你在他頭上壓著，沒你他就是大將軍。”
皇帝是真沒防著她，什麼都叫她聽見了，章長卿心中感歎。雖然這話從正反兩個角度上理解都沒錯，不過他還是麵容慘淡，歎道：“的確是回不去了。”
無雙公主頓時想不起彆的了，安慰道：“京城……京城也挺好的，你這樣勇猛，說不定父皇會派你去其他地方呢？”
兩人一路閒聊，一直到劉婉差人來找他們。
章長卿陪著無雙公主又往山下走，等見了劉婉，她第一句話就是，“都快把你的老母親餓死了，咱們吃上一頓素齋再走吧？”
無雙公主麵上一熱，不過方才走得急，臉是已經紅了，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她點點頭，上前挽住了劉婉的胳膊，“我也餓了。”說著又看了一眼章長卿，埋怨道：“他可真能走。”
劉婉笑眯眯鬆開了拉了一早上的陽應侯世子的手，衝著自家兒子一伸，“快來扶著我，再謝謝朱世子，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你娘。”
章長卿拱了拱手，道：“多謝朱世子。”然後就跟無雙公主一左一右，扶著劉婉走了。
留下朱世子一個人完全沒人招呼。
待進了廂房，和尚去端素齋，劉婉看了一眼公主，越看越滿意，笑道：“他進來的時候還說不在廟裡花一兩銀子，沒想為了吃頓飯，花了還不止一兩。”
無雙公主臉一紅，道：“這麼好的景色，又是寺廟的私產，進來看看給點銀子也是應該的。”
待吃過了飯，幾人出來，陽應侯家裡的世子已經不知道去哪兒，再一看鴻臚寺的馬車還在，那阿列洪也還在山上。
章長卿先送了劉婉上馬車，劉婉小聲道：“公主喜歡你。送她回宮。”
雖然是自己母親，想必看自己什麼都好，可這話還是說得他臉上有了笑容。
他騎著馬走在公主馬車旁邊，一路護送她回了皇宮，皇宮已經煥然一新了，四處都掛著紅燈籠，還綁著紅綢子，各種裝飾層出不窮。
章長卿拉著無雙公主的手扶她下車。
無雙公主不知道怎麼，低著頭也不敢去看他，輕聲道：“今年的大宴在正月初三。”
說完她就覺得熱血上湧，不僅僅是臉上熱了，耳朵尖兒更是燙的仿佛要熟了。
這跟以前約孟信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心砰砰跳著，下了馬車連道彆都沒有，直接就走了。
倒是叫跟著一眾宮女太監手足無措起來。
不過章長卿這會兒心情明顯好極了，他揮了揮手，還是笑著說的，“趕緊回去吧，出來一天，你們也累了。”
宮女倒還罷了，一直覺得被他針對的太監一個個都是看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
章長卿微笑著出了皇宮，輕聲道：“我一定會來的。”
小年夜一過，日子一天天的仿佛飛逝一般，立即便到了除夕。
這天早上，章長卿先跟劉婉去祠堂裡祭拜了先祖，主要是祭拜他爹，又擺上了幾盤劉婉親手做的菜。
劉婉歎道：“我原先還怕你心軟，不過今兒都沒你祖母的消息傳來，我算是放心了。”
章長卿道：“他們有什麼不滿意的？有吃有穿不用乾活。”
劉婉嘴角一翹，“可惜你爹沒能多活幾年。”她上前擦了擦牌位，“我們都挺好的，你彆擔心。”
“走！咱們也過年去！”
雖隻有兩個主子，不過武寧侯府下人多，四五百號下人排著隊來給劉婉磕頭，叫她高興的一直沒合攏嘴。
章長卿看著那一撥特意被安排好的探子，忽然道：“我去蒼院看看，一會兒回來。”
劉婉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你去吧。”
章長卿站起身來，不過雖然她不在意，但是下頭磕頭這一波人明顯在意了。
笑容不夠熱烈，動作不夠熟練也不整齊，惹得劉婉不太高興，連紅包都給的小一份的。
章長卿笑了出來。
到了申時，宮裡來了太監，穿著一身紅很是喜慶，臉上也滿是笑意，道：“武寧侯，這是陛下賞您的菜。”
章長卿拱手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禮，道：“多謝陛下。”
“另外宮裡初三有大宴，這是您的請柬。”
這太監想必要送很多家，東西放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一年比一年奢華了。”劉婉拿著宮裡給的請柬，微微一聲歎，“不到半個指頭厚的金絲楠木，還是鏤空的雙麵雕，怕是比金子都要值錢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