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背疼得抬不起來,可開口的語氣卻是溫聲細語地:“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宮女跪在地上,麵容帶著感激。
等人走後,陸靜姝那帶著嘲笑的語氣又問了一次:“問你呢,莫非你對恒親王還有幻想不成?”之前選秀,孟雪瑤是衝著恒親王去的。
可萬萬沒想到恒親王一句心有所屬,不娶,直接掐滅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大病了一場,因此落了選。
“我沒想那麼多。”孟雪瑤低著頭,吹了吹燙得通紅的手,隻眼圈卻是情不自禁的紅了。
“沒想那麼多就成。”陸靜姝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走到內殿裡準備睡了:“恒親王府的大門我都進不了,你就更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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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殿
冬青奉著茶上來,玉笙接過之後朝著下麵瞥了一眼。
新入東宮的兩個昭訓正坐在下首的繡墩上,兩人捧著茶盞,麵色緋紅。一雙如水似的眼睛,時不時地往她旁邊看著。
太子殿下坐在她身側。
他剛回來,在正殿沒找見人,直接便來了偏殿。玉笙本是想著讓兩人直接回去的,這一下太子直接衝進來,幾個人撞了個正著。
下巴托腮,玉笙闔上眼睛有幾分無奈,外麵天都黑了。
這兩個昭訓,也不知是真純真,還是假愚蠢,沒開口她兩就坐在繡墩上不走。
爭寵可以,但自己陪了她兩一下午,如今還裝傻不走,實在是有些惡心人了。
一整日下來,玉笙也沒了脾氣。
茶盞接過來,撇了撇上麵的浮沫:“林昭訓,梁昭訓。”
兩人紅著臉抬起頭,就對上玉笙溫和地笑,她們入宮之前就聽說了,如今東宮就這位玉承徽最是受寵,十分討得殿下的喜歡。
入東宮這麼長時間,連殿下都沒見一麵,竟是不知曉殿下生得居然如此的英俊。
被點了名,兩人才慌裡慌張地站起來。
玉笙溫和地笑了笑,提醒:“如今快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我口味一向清淡,就是不知合不合兩位妹妹的胃口。”
“多謝玉承徽關心,我們不餓。”
玉笙被噎了一下,扭頭喝了一口茶,才將一肚子的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外麵天都要黑了,兩位妹妹待會回去,隻怕是不好走。”
兩人往窗外瞧了一眼,的確是黑了。林昭訓林鶯兒將眼神從殿下的臉上挪開,彎了彎膝蓋行了個禮,道:“多謝玉承徽關心,待會兒我叫奴才們打個燈。”
玉笙沒忍住,眼睛驚訝地瞪得老大。
人要臉,樹要皮,她今日真的是對這兩位歎為觀止了。
身後,太子瞧見她這模樣,沒忍住笑了出聲。
玉笙知道他在看戲呢,依舊還是氣得不行,一雙眼睛轉過去,大著膽子去瞪他。
那水靈靈的眼睛,刺目的帶著小火苗,太子捂著唇輕咳了一聲,轉開目光。麵對著下麵那兩人,微微板著臉:“天色不早了,讓王全送你們回去。”
兩小姑娘麵上還帶著純真,被這番直白地說出來,麵上有些掛不住。
王全早就在一邊候著了,梁錦繡點著頭,跟著他身後退出去。林鶯兒卻是有些戀戀不舍,快出門的時候,想了想還是轉過身。
留戀不舍的眼睛往太子身上看了一眼,過了會兒才轉過頭,紅著臉對著玉笙天真地問:“玉姐姐,明日我還能來找您玩兒麼?”
玉笙放在桌麵上的手敲了敲,不鹹不淡地拒絕了:“明日我要去找純良媛推牌九。”
林鶯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到底還是扶著宮女的手回去了。
那金漆點翠的屏風後,太子笑著將人拉在懷中:“你什麼時候還會推牌九了?”
玉笙陪著鬨了一下午,喝了一肚子的茶。如今人軟綿綿的,被他抱在膝上,也懶得動彈了:“以前在揚州學的。”
她對之前的過往,倒是從來不避諱。
“功課完成後,便於姐妹們一同玩耍,牌九自然也是會。”太子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裡,包住之後摩挲了幾下。
誇獎她:“倒是多才多藝。”
“我不過是學些小女兒家的手段,哪裡有殿下厲害?”玉笙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語氣也是軟綿綿的。
太子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門口卻是傳來腳步聲,書房的小太監跪在地上,道:“殿下,湯其找到了。”
“哦?”
太子眼神一亮,站了起來,玉笙坐在他懷中嚇了一跳,若不是被抱著腰,直接就下去了。太子拍了拍她的腰當作安撫。
“是。”
小太監跪在地上,磕著頭繼續道:“乾清宮的趙公公過來了,說是陛下讓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