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哄好了(1 / 2)

東宮瘦馬 義楚 14198 字 5個月前

“薑承徽是永昌侯府的?”

等人出了門,玉笙立馬就問,剛薑承徽那眼神,她看了都覺得難堪,更彆說當事人沈太醫自個了。

“薑承徽是永昌侯府的庶女。”

永昌侯深受陛下的信任,在朝中威望也盛,隻除了一點,永昌侯隻一個嫡長子,其餘嫡出庶出十幾個都是女兒。

對著唯一一名長子,永昌侯自然是自小就當命一樣疼惜,從小就請封為世子。

隻可惜,聽聞他身子不好,極少外出。

“上次也是這位永昌侯府的奴才去搶人的?”素嬤嬤在一側點了點頭,主子雖是承徽,但沈太醫可是外男。

“主子您萬萬不能插手此事。”若是泄露出去一丁點半點,主子在這東宮隻怕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素嬤嬤眼神帶警告,玉笙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話雖如此,她卻深吸一口氣,沈清雲幫了她不少,再加上又是這樣一個光明磊落,清雋儒雅之人。明知這樣的好人在受苦,她卻隻能無能為力。

玉笙垂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

“日後薑承徽再過來,就說我不在。”兩人都是承徽之位,再加上薑承徽又是新來的,為了這點玉笙之前對她也還算是好臉色。

隻如今,剛剛她那些眼神,那些話。

“合歡殿中日後不歡迎她進來。”玉笙坐下來,扭頭又往三七那兒看了眼。三七一直心中惦記著沈太醫,薑承徽那樣說他,三七心中定然難受。

“讓禦膳房做些棗泥酥餅、白玉方糕、椰香糯米糍來。”

這幾樣都是近來三七愛吃的,聽見主子這麼說三七也扭頭對她笑了笑,可低下頭的時候麵上卻帶出幾分憂愁。

玉笙看著她那模樣,也不知如何再勸。

轉身的時候卻見剛才她給沈太醫的那盒去疤膏還放在桌麵上,剛剛應該是太過於匆忙,他忘了帶走。

“我……我去送……”

三七看見後雙眼一亮,捧著藥膏就往外跑。冬青在背後追都沒追住。

“算了。”

玉笙在背後歎了口氣:“讓她去吧。”

三七一路追到崇德門,眼看著再繼續往前就要出東宮了,她這才停了下來,沈太醫生的高,腳步又快,指不定已經到了太醫院了。

回去的時候路過千秋亭,那兒有一棵葡萄藤,假山圍繞著十分的隱蔽。

從這裡穿過去,繞小道的話比較快。三七想到沈太醫心不在焉,朝前走了幾步,卻是聽見了葡萄藤後傳來的聲響。

“沈太醫還真是厲害,這麼快就用你這張臉巴結上了玉承徽。”

誰不知道玉承徽在東宮最是受寵?沈太醫也當真是夠厲害,直接就巴結上了玉承徽。

三七聽到這裡,嚇得一哆嗦,趕緊蹲了下來。

沈太醫的嗓音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清潤得如同山間的泉水:“屬下隻是去負責給孟小姐治病,薑承徽多心了。”他生的好看,眉眼哪怕是淡淡的也是清雋秀氣。

薑承徽盯著這張臉,發出一聲嗤笑:“你誆騙得了旁人,卻是誆騙不了我。”

她眼神盯著沈清雲的臉,分明是一張讓人難以挪開眼睛的臉,但她的眼神卻像是看見蠅蟲,滿是惡心。

“你從我兄長房間出來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

沈青雲那張臉瞬間沒有了血色,下垂著的拳頭也一寸一寸捏緊。薑承徽輕笑了一聲,那眼神猶如能穿過麵前人的衣裳,看透裡麵。

“這外衣之下,身上應當全都是痕跡吧?”

永昌侯的世子因為體弱,常年不得出府,手段殘忍,向來陰毒。他的屋子,薑承徽都不敢靠近,若不是偶然闖入,隻怕沒有人會知道。

太醫院的這位沈太醫時常來永昌侯府治病,竟然是治到了世子爺的床榻上。

想到那窗戶前,勾住她兄長腰腹間的腿,再看麵前的人薑承徽便覺得幾欲做嘔:“你當時衣裳不整,叫的很是淫,蕩。”

假山後,三七捂著唇無聲哽咽了一聲。

細微的石頭劃出聲響,三七縮著身子微微顫抖。這聲聲響,假山後的人也聽見了,薑承徽扭頭左右張望了幾眼,不敢再繼續說了。

“你給我記住,日後離我們永昌侯遠一點。”

薑承徽匆匆留下這句,立馬就帶著宮女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後,三七才縮著身子從葡萄藤中走出來,她渾身顫抖,嚇得麵色發白。跌跌撞撞的,狼狽的跑回了合歡殿。

“三七姐姐,您這是怎麼了?”

院子裡幾個二等宮女看著三七白著臉跑回房,‘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

“主子。”冬青捧著茶盞上前放下,小聲道:“三七回來後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看樣子很是傷心。”

玉笙眉心皺了皺,往窗外瞧了一眼,天色已經很晚了,殿下待會兒就要過來,她也不好多問。

“你注意點,好生安慰她,今晚就不要讓她出來當值了。”

冬青點了點頭。

玉笙撐著腦袋,單手搭在桌麵上,又吩咐:“讓小元子偷偷給禦膳房的奴才透個底,就說殿下愛吃酒釀湯圓。”

“是。”冬青立馬退了下去。

殿下翻牌子,這侍寢的規矩便不一樣了。

敬事房的奴才會派嬤嬤來,先伺候洗漱沐浴,隨後等著太子殿下過來。可一直等到了酉時,太子才到。

他來時天色已經晚了,合歡殿中的廊簷下留著兩盞秀燈。太子大步往裡走,穿過抄手遊廊,底下的荷花池中花都謝了。

燈火下,一池的紅錦鯉遊蕩著,烏雲,踏雪兩隻鴛鴦蜷縮在一起,聽見聲響往他那兒瞧了瞧,又縮著翅膀繼續睡了。

守門的兩個小太監跪在地上,太子披著鬥篷快步往前,玉色金絲軟煙的下擺攜起一陣輕風,窗前的那株秋海棠不知何時開了花。

屋子裡有些安靜,太子走進內殿才瞧見人,玉笙縮著身子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香。幾日不見,她像是消瘦了一些。

朝前走的腳步放慢,太子輕輕走上前,站在美人榻前瞧了一會兒,才伸出手在她臉頰上碰了碰。

“臉都小了。”

睡夢中的人睜開眼睛,玉笙抬起頭來。巴掌大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喜,隨即立馬垂下眼睛。

她從軟塌上起身,朝後退了兩步,彎下膝蓋恭恭敬敬的給他行了個禮:“妾身叩見殿下。”太子伸出去的手垂下來,指腹之間相互摩挲了兩下。

玉笙眉眼垂著,與他隔了一張美人榻的距離。

“幾日不見,倒是變得規矩了許多。”太子輕笑一聲,麵上的神情卻是冷了下來,他垂眼看著麵前的人,那下彎的膝蓋還在屈著。

之前也從未見她如此有禮數!

“之前是玉笙不懂事,還望殿下莫怪。”下彎的身子起身,玉笙抬起頭來往他那兒看了眼,猶豫了片刻才又問:“飯菜已經備好,可要讓奴才們上菜?”

太子坐在美人榻上,單手摸索著玉板子,眼睛認認真真地瞥了她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下顎。

玉笙鬆了一口氣,趕忙去外間備菜去了,她那腳步輕快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猛的鬆了一口氣,前腳剛走,後腳太子的神色就已接冷了下來。

他興致勃勃的過來,她倒是好,看見自己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

咬了咬牙,後牙槽被他磨的哢哢作響,幾日不見她倒是出息了,知道怎樣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前方花廳中一直在布置著菜肴,等好了之後冬青來請。

桌麵上的飯菜一看便是精心準備的,大多都是他喜歡的,隻玉笙的麵前擺了幾樣素,她不吃葷腥之前太子大多都是讓著她的。

知曉她聞到肉味不舒服,與她在一起也是吃素。

瞧見這滿桌子的大魚大肉,他瞥了一眼,非但不高興,麵色卻是越來越冷。玉笙坐在他對麵,麵對他黑下來的臉色當作看不見。

唯獨王全,瞧見殿下的神情嚇得雙腿哆嗦著。

禦膳房的小太監走上來,說是還有一道酒釀湯圓沒上,太子的麵上這才好看了些。

隻接過之後,嘗了一口,卻又立馬放了下來,不是熟悉的味道。

本還以為是她親手做的,原來真是禦膳房的。

“這……殿下……”王全看殿下的臉色沉了下來,又夾了筷鹿肉上去,筷子還沒碰到碟子,一道眼神就垂了下來:“都出去。”

王全縮著脖子,趕緊帶著人退下,玉笙咬著唇走在最後一個:“妾身也退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那輕笑的語氣就傳了過來:“看來上次孤說的話,你是半點都沒聽進去。”他跨著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玉笙的手腕。

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人拽回自己身側,將人按著跨坐在了自個兒身上。

桌麵上還擺著飯菜,太子抬手拿了一壺酒,仰頭灌了一口,低頭渡到她口中。

接連渡了小半壺,才放開她:“故意的?存了心要跟孤生分了?”

玉笙唇上被喂的都是酒漬。抬手想推開他。嗤笑一聲,他笑她不自量力,一隻手掐住下巴就將她的臉牢牢地托在掌心之中。

盯著她的眉眼,他沒了好脾氣:“孤再問你一遍。”

冰冷的語氣下的人潰不成軍,玉笙在他懷中可才丁點兒大的一團,到底是年紀小,被他麵上的神情給糊弄住了,嚇得渾身開始發顫。

“我……我就是故意的。”

她素來聰慧,知曉跟殿下鬨的時間過長了,反倒是對自己不利。如今殿下這一問,她便順勢接了話。

剛仰起頭,眼淚便啪啪地往下掉:“我就是想讓殿下心中不舒坦了,我再也不想見到殿下。”

“嗬……”太子咬著牙,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又給放下:“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比天大,縱得你什麼話都敢說。”

掐住她腰間的手狠狠揉了幾下:“孤還沒審問你,你倒是自個兒什麼都招了。”她今日這身打扮是敬事房的嬤嬤選的,外麵的外衣褪下來後,裡麵的是件水紅色的寢衣。

雪白的肌膚外罩著一層輕紗的紅,格外地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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