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練字(2 / 2)

東宮瘦馬 義楚 12218 字 5個月前

話還沒說完,太子便低頭重新看折子,把她那苦巴巴的臉當做看不見:“寫吧。”

玉笙一臉憋屈,卻隻能苦哈哈的低頭研磨,練起字來。

太子給她的是本《金剛經》,玉笙的字寫得不錯,可抄起經書來卻也是嫌棄枯燥又乏味。抄了半個時辰就開始不老實了。

一會兒喝水,一會兒吃塊點心。

時不時的扭頭往他那兒看上一眼,太子低頭處理著折子,還得分神來照看她,見她這模樣,揉了揉眉心警告:“你在動來動去,不抄完孤可就不讓你出去了。”

玉笙嚇得麵色一白,卻也立馬就老實了。

委委屈屈的低下頭,慌亂的抓起毛筆低頭假裝抄寫了起來。隻經書實在是太無聊,抄了一會兒又不安分起來。

趴在桌麵上不知寫寫畫畫寫什麼,太子放下折子的時候抽空看了她一眼。她那眼睛半點都沒往經書上看,一瞧就知道不是在抄寫佛經。

太子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地繼續看折子。

趙家與元家聯手,如今雖是站在他這邊,但趙元兩家對上的卻是陸家。屋子裡靜悄悄的,太子批了會折子,轉身又去看這屆科舉的考卷。

科舉放榜就在這幾日,從考卷中看,這屆考生有才的倒是不少,秋闈之後就是殿試,到時候陛下會從中選出前三甲。

他在朝中的人也該換換血了。

黑夜寂靜,太子又低頭看了半個時辰的考卷,王全端著茶盞進來,托盤放在了桌麵上:“殿下,喝口茶潤潤喉休息休息。”

太子放下卷子,抬手捏了捏眉心。

手才剛接過茶盞,身側王全就是一愣:“殿……殿下,這玉主子怎…怎麼……”太子低頭邊喝茶,便往她那兒看了一眼。

書案上,玉笙趴在桌麵上,看那樣子已經睡著了。

王全站在一側,憋著氣兒想笑。

太子黑著臉站起來,拿起折子麵無表情地在她桌麵上敲了敲。

桌麵上的人一驚,瞬間就醒了。

“孤讓你抄個佛經,你還給孤抄睡著了……”太子氣的深深吐出一口氣,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訓斥的話還沒開口卻是又給原樣咽了回去。

那巴掌大的臉仰起,如玉般的額頭上還印著字跡,左邊王,右邊豖,加起來是個琢字。

她腦門上印了個他的名字。

太子瞧見這兒,沒忍住,轉過身笑了一聲。

“我……這。”玉笙腦袋上頂著他的名字,振振有詞地頂嘴:“誰讓佛經太無聊了,我……我這才睡著了啊。”

“哦?”太子心中暗笑,麵上卻是拉長了臉:“那你剛抄的呢?給孤瞧瞧。”

“給就給。”玉笙下意識去尋,抬手抽出那張紙卻是想到什麼似的。愣住了,隨後趕緊慌亂地拿經書給蓋在上麵。

麵對著他乾笑了兩聲,一臉的緊張:“不……不行。”

“哦?”太子知道她為何不行,盯著她那腦門,故意詐她:“你抄了半個時辰,一張總抄寫好了吧?孤檢查檢查。”

“不……不給。”

玉笙身子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護著那張紙,手足無措:“還沒寫好,不想給殿下瞧。”

“好……”太子點了點頭:“孤不看也成。”

垂眸看著她那印滿他名字的額頭,太子想到昨晚她纏在自己身上,板著手指頭告狀的嬌氣模樣。

輕咳了一聲,拉了拉領口,哄她:“那你說說,孤這幾日出去,你可想孤了?”

書案旁的人麵色一動,眼神忽然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不……不想。”她頭頂著他的名字,腦袋搖晃得像是撥浪鼓。

斬釘截鐵的又道:“半點都不想。”

“嗬……”孤信了你的邪!

太子咬牙輕笑一聲,抬手就將人拉到了懷中。他太忽然,措不及防的將她手中的紙也給一同帶了過來。

玉笙慌的臉上瞬間就煞白了,手拿著紙慌的不知往哪裡藏。

一隻手從她懷中將那張紙給奪了出來。

“給我。”玉笙嚇一跳,趕緊去搶。

“嬌氣。”太子單手控住她的腰,攤開那張紙放在桌麵上。

隻一眼,就笑了。

那上麵,前半段還是佛經,後半章就亂了心智,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密密麻麻寫滿的都是他的名字。

“你這叫不想孤……”

太子麵帶笑意,又滿是得意:“你這是嘴上不想,心裡全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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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親王府

陳珩坐在書房中,麵色黑沉著,旁人不敢靠近。

屋子裡,畫卷擺了一地,如意館的小太監來了一批又一批,都是來送畫的。這幾日,恒親王大鬨如意館,說是幼時見了個美人圖,如今記起來十分歡喜,想重新去尋。

陛下向來寵信恒親王,他要尋個畫更是由著他。幾日的工夫,恒親王將整個如意館給翻了個底朝天兒,卻是半點洛太妃的蹤跡都尋不到。

莊牧看著滿書房的畫卷,硬著頭皮走進來:“殿下,大小姐在門外,說是想見你。”

那放在玉板子上的手摩挲了一下,虎口帶著一道淺淺的疤:“不見。”莊牧點頭,對這個回答半點都不詫異。

這幾日殿下雖是歇在恒親王府,但卻是從未見過大小姐一麵。之前對大小姐還算是關心,如今卻像是主動想將她這個人隔離開一樣。

分明……莊牧的眼神落在地上的畫卷上,分明,還未尋到那畫卷上的人。

出了門,洛長安看見莊牧的樣子,麵上便一臉的無措:“珩哥哥還是不願意見我?”莊牧搖了搖頭,上前去替她推著輪椅:“小姐,秋日裡風大,您還是回去吧。”

洛長安麵色煞白的,搖了搖頭:“我聽說這幾日珩哥哥在尋畫。”

她低下頭,一臉的消瘦與脆弱:“我也不知道珩哥哥要尋的什麼,也幫不上忙。”她將帶來的湯水送上前,遞給莊牧道:

“這是我親手熬的羊肉湯,之前在西北的時候珩哥哥十分喜歡的,莊牧你拿過去給他補補身子。”

“好,多謝大小姐。”

莊牧麵帶著笑意,將食盒給接了過來。

眼看著莊牧進了書房,洛長安才深吸一口氣,推著輪椅走了。

“小姐。”

嬤嬤在她身側道:“您是不是惹了殿下生氣了?殿下這段時日倒像是主動躲著您一樣。”

“我沒有啊。”珩哥哥躲著自己,洛長安如何不知道?隻她想了幾日都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了還是麼。

嬤嬤在身側小聲兒道:“奴才倒是聽說了一句。”

洛長安仰起頭,就見嬤嬤低下頭,對著她道:“殿下好像在尋一幅美人圖。”

“美人圖?”洛長安喃喃的,隨即心又酸澀了下來,珩哥哥果真是變了心了。

“殿下。”

莊牧將食盒放上來,羊肉湯溢出一股香味:“大小姐親手做的,殿下您嘗一嘗?”

羊肉湯是西北那邊的特色,與京城這兒的做法不同,添著一股辣子味。恒親王揉著眉心的手放下,看著那送上來的羊肉湯。

“殿下,如今洛太妃的畫像還沒尋到,您對大小姐也彆太無情了些……”莊牧將湯碗放在桌麵上。

“這大小姐的身份還沒確定,奴才是怕你日後後悔。”大小姐到底跟隨了殿下七年,這番說不見就不見,日後哪怕是和好,隻怕也有了隔閡。

“我是不知如何去麵對她。”恒親王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捧起那碗羊肉湯卻是有些食不知味。

雖是有了畫像,但這番大張旗鼓的去尋,又是何年何月?

這段時日便讓人去尋洛太妃的畫像。

當年,洛太妃入宮去侍候先皇,那張臉可謂是名動一時。洛家當初在京都也是簪纓世家,洛太妃也極得先帝的歡心。

據得她生的貌美,先帝十分喜愛她,時常的讓人給她作畫。如意館中本該當是有很多畫像才對,但他去尋,卻是一張都尋不到。

“我年幼的時候分明見過一張。”

恒親王低頭喝了一口湯,卻是有些不是滋味。

“會不會是時間太久,洛太妃的畫沒了。”

莊牧想再添一碗,恒親王卻是擺了擺手:“先帝的所有嬪妃畫像都在,隻唯獨少了洛太妃的那張。”

玉板子扔回桌麵上,恒親王站起來,大步往外走:“我倒是要瞧瞧,這裡麵究竟有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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