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徐姑娘?(1 / 2)

幾個侍衛下山之前雖吃了叫花雞,卻並不覺得飽。

那雞肉又鮮又嫩,不柴不膩,輕輕一撕便骨肉分離……彆說隻是區區兩隻,就是三五隻那也是遠遠不夠吃的。

此時一聽江若靈要下廚,幾人肚裡那叫一個饞,有人自告奮勇去劈柴生火,有人抓了野山雞就開始拔毛。

雞隻有一隻,正好燉個小砂鍋。

至於那瞪著兩隻綠豆眼的小野豬,幾人鬼使神差都沒碰,最後還是李元達自己拿刀殺的。

李元達從始至終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嘴裡嘟囔:“一個個的平日裡什麼事都搶著乾,今日怎麼殺隻豬倒殺不得了……”

殺了豬,便要往廚房裡拎。

一個侍衛趕忙攔住:“拿遠些,拿遠些……先放了血料理乾淨再拎進來,彆嚇壞了江姑娘。”

陸泓逸聽了就很滿意。

若非自己這幾個手下至多也就能烤個野雞、野兔,手藝著實不敢恭維,他斷然不舍得讓江若靈在鍋灶間忙活。

他之所以打算在邑縣住下,一來是因為那些高官大吏知道的,有時還不如平頭老百姓多,哪個官是清官、哪個官是貪官,百姓心裡門兒清。

至於官鹽道上那些官官相護、爭相貪墨的齷齪事……處廟堂之高時似有烏雲遮眼,查來查去始終如一團迷霧,來到這淳樸鄉間卻能很快撥雲見日,稍作打聽便可弄清其中的小九九,也是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再者,真要治鹽,若不能與百姓同疾苦,真真切切了解民生民情,很容易淪為紙上談兵。

二來陸泓逸也很明白,自己再不會有這麼好的時機與江若靈相處了。

小丫頭一生算不上順遂,此時更是被親爹苛待、遭繼母算計,叫他如何能不在旁陪護?

江若靈束了袖,仔細淨了手,而李元達已經三下五除二將整隻野豬料理乾淨,盛在兩個大碗裡端了進來。

此間徐昌遠來了一趟,見這小姑娘俏生生站在廚房鍋灶前,心下搖了搖頭。

好歹也是官家女,那雙手白生生哪像是沾過陽春水的,能做出像樣的飯菜才怪了。

他背過身叫來自己的仆役,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小聲叮囑了幾句。

仆役看了看不遠處正忙活的江若靈,了然於心點點頭,快步出了農舍,朝縣城的酒家去了……

江若靈把豬頭肉、豬骨、粉腸做了道雜碎湯,加入豬血旺,血旺越煮越嫩,味道出奇的香。

麻辣辣、紅豔豔的一鍋,很快就端上了桌。

換做平時,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一道菜,定是剛上桌就已被搶沒了。

可如今幾個侍衛與逸王殿下同住一個屋簷下,身份尊卑有彆,自然不能同桌而食,且逸王殿下還在內屋與徐大人談事呢,叫他們如何敢先動筷子?

此時冬末春初,天氣還未暖和,穿堂風一吹,菜很快就涼了大半。

“勞煩李副將幫我拿個碗。”江若靈道。

李元達拿來了碗,江若靈將那道毛血旺一分為二,大份的給侍衛,小份的則留給陸泓逸和徐昌遠,過會兒回鍋一熱即可。

“先吃吧,這菜涼了可就不鮮嫩了。”她招呼幾個侍衛。

她都這麼招呼了,侍衛們自然沒有回絕的道理,當即圍在了廚房大快朵頤。

飯是用紅薯蒸出的農家飯,軟軟糯糯的,帶著薯香。

一筷子毛血旺下肚,李元達不由感歎,這小丫頭片子也算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了。

至於身份,他已悄悄派人打聽過了,的的確確是縣令家的閨女,嫁給那尖嘴猴腮、四十出頭的何員外,無異於天鵝肉送進了癩蛤蟆嘴裡。

他不免覺得自己先前下手太輕。

江若靈並不知李元達帶侍衛揍了那何員外。

此時她正專心致誌做第二道菜——紅燒兔肉。

兔肉在鍋裡用小火燒至酥爛,到隻剩下少許湯汁時改旺火,勾濃芡,撒上香蔥末,色澤醬紅、紅綠相間,瞧著就令人食欲大開。

滿滿的一大鍋,照樣一分為二,大份的給侍衛,小份的盛在盤中留給陸泓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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