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真的,那便將這位徐姑娘張掌嘴五十,送出宮去。”皇帝很快有了決斷。
隻是掌嘴而已,徐昌遠那隻老狐狸是不會介懷的。
事情不走漏風聲,誰也不會知道。
可這樣的想法顯然還是太天真,陸泓逸拱手:“謝父皇,可從今往後,這女子該住在何處?兒臣的王妃就被人傳過不少流言蜚語,若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兒臣的妻會更被不明所以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種事,難過的總是女子,而非男子。
“掌嘴五十還不夠,那你說朕要如何?”皇帝也是惱了,並不是每個兒子都能惹出這種事端來,也不是每個兒子都有這麼大的膽子在他麵前說這些話。
他不是對陸泓逸這個兒子有所不喜,而是從未想過要將皇位傳給陸泓逸,所以即便陸泓逸娶了那麼個小門小戶的女子當王妃,他也絲毫沒有阻攔。
皇帝在乎的無非是四方國土,與儲君人選。
若不看身世,陸泓逸或許會是一代明君,可陸泓逸心裡知道,若不是重活一世,他斷然不可能如此料事如神,總是避過任何大大小小的糟心事。
可現在他不糟心了,江若靈卻糟心了起來。
他斷然不會舍得讓江若靈的苦都白受,不給這徐葉榕一些教訓,叫他回府之後如何麵對江若靈?
“依兒臣看,不如發配到西北苦寒之地,免得壞了京城的風氣。”陸泓逸說道。
說的如此順暢,顯然是早有準備,早已有了一個清晰的計劃。
“西北苦寒之地?那萬一要是凍出個三長兩短,你跟徐太尉交代,還是朕跟徐太尉交代?”皇帝冷冷問。
“自然是兒臣去交代。”陸泓逸道。
皇帝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想真不知自己怎麼有了這麼個倔驢似的兒子。
“那徐太尉若有什麼閃失……”
“兒臣一並負責到底。”
陸泓逸語氣好不認真。
他原本就不是來求皇帝憐憫的,隻要能留住江若靈這個逸王妃,隻要能留住自己最愛的女子,來宮裡見父皇,被父皇罵了一頓,也是理所當然。
皇帝罵他從來不直著罵,都是說他近來似乎有些翹辮子,或是哪裡哪裡做得不妥。
一開始陸泓逸還以為父皇隻是出於關心,可後來才發覺,父皇從不挑選自己好的地方。
哪怕自己擊退了戎疆來的大軍,父皇也隻是輕輕淡了點頭,並沒給出太多的解釋。
而現在,皇帝更是把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喋喋不休地說了他好一陣子。
說他年紀也不小了,為何行事還如此的魯莽。
說隻是娶個王妃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犯不著為了這種事耽誤勞心費神。
不過皇帝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養了個這種坐懷不亂的兒子,那徐葉榕雖說不是國色天香,但到底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自己這個兒子怎麼就把她換上的嫁衣全扔出了窗外,還想出了抓她入宮,讓自己來解決這件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