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暗衛不便靠得太近,故而沒聽清楚王夫人和嬤嬤究竟在房中說什麼。
而這黃鸝,便是從王夫人院子裡出來的。
故而這件事,八成和王夫人脫不了乾係。
江若靈確信方才黃鸝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沒有外人在一旁偷聽,便朝王尚書道:“尚書大人,若你信得過我,一會兒我說什麼你都不要質疑。”
王尚書點點頭。
他都已經病急亂投醫了,還有什麼信得過信不過?
不管信得過還是信不過,都隻有信一信江若靈了,要不是江若靈,這個叫黃鸝的丫鬟也不可能自投羅網。
隻是不知為何這丫鬟會突然身亡,這裡頭難不成還有什麼玄虛?
江若靈看穿了王尚書的心思:“這丫鬟既然肯來認錯,是萬萬不可能就這麼服毒自儘的,會因為這種事而服毒自儘的多半是些忠義之人,不忍讓自己的名聲染上汙點,所以才會以死謝罪。可我看這丫鬟實在不像是這樣的人,況且她似乎還篤定隻要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就能讓你饒她一條小命,既如此,又哪會事先服下毒藥?”
“逸王妃說得沒錯……”王大人覺得這話甚有道理。
乍一看,似乎是這丫鬟畏罪自儘,選擇在臨死前說出真相。
可仔細一推敲,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一個連死都敢死的人,又怎麼不能麵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如果這丫鬟以為險些被她害死的人已經化險為夷,轉危為安了,哪裡還會去自尋死路?
這怎麼說都說不通。
不必說,此事一定另有隱情,說不準下毒的根本就另有其人,這丫鬟隻是個替罪羊罷了。
“王大人,不知可否隨我去王夫人房中走一趟?”江若靈問。
王尚書很快明白過來。
這丫鬟是在他的夫人身邊伺候的,的確是該問問他那夫人知不知情。
細細想來,他那夫人與王小公子的生母素來不合,難不成……
見王尚書免有疑色,江若靈道:“事情還未確定,請王大人稍安勿躁。”
王尚書點頭,強行壓住心頭的疑慮,快步隨著江若靈來到了王夫人院中。
王夫人年紀已大,頗具富態,看上去像是個麵慈心善的。
“哎喲老爺你可來了,我都要急死了,小公子他沒事了吧?”王夫人問。
“已……已無礙了。”王尚書勉強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