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這麼幫你？”江若靈問。
“什……什麼？”江巧兒忍不住結巴了一下。
“我已與江家脫離了關係，早已不再是你的長姐，即便我還是，以我與你之間的交情，也斷然不必幫你做到這份上。”江若靈話說得直白。
想讓她出麵當惡人，斷然不可能。
到時她背上惡名，丟的不止是她一人的臉，還丟了陸泓逸這個夫君的臉。
這種對自己絲毫沒好處的事，她又怎會去做？
然而江巧兒想不明白，她覺得理應如此：“可……可我的日子眼看是過不下去了，你豈能不幫我？”
“是啊，靈兒，你就幫幫巧兒吧，當初我可是親手將那名單交給了你，要不是這樣，你也不能這麼快脫離江家不是嗎？”楊氏也道。
其實江若靈說的道理她都明白，可事關她的女兒，她自然是希望江若靈能不計前嫌幫自己的。
哪怕隻幫這麼一次也行。
江若靈沒想到楊氏是個這麼不開竅的：“你交給我那份名單，是為了讓我給你的女兒和女婿鋪路，讓他們來京城能有個好前途，一碼歸一碼，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我並不欠你什麼。你若非覺得是我虧欠了你什麼，那便去衙門擊鼓鳴冤，帶官差上門找我討公道吧。”
話說到這份上，楊氏不禁結舌。
是了，江若靈的確是不欠她什麼。
“可……可你之前也答應過我，若是巧兒有什麼事……”
“我是答應過你，哪天你要是不在人世了，江巧兒遇上難事，我不會不管她。可你如今尚在人世，這責任便落不到我頭上。再者說，這並不算什麼難事，我說的難事，是指邁不過那道坎就活不下去的那種，這些你心裡都清楚，又何必在我麵前裝糊塗？”江若靈嗤笑道。
“我活不下去了，他何景山要是敢納妾，我就死給他看！”江巧兒急了。
她隱約意識到是當真隻有江若靈能幫自己，她怎麼著也不會讓江若靈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事情揭過。
“這些話，你同何景山說去，同我說又有什麼用？”然而江若靈的麵色比她想的更平淡，簡直不起一絲波瀾。
江巧兒又氣又急：“是不是隻有我死在你麵前，你才肯出手幫我？”
江若靈看了一眼在外頭守著的侍衛：“來人，江巧兒姑娘要尋死，你們把她送出府去，讓她去外頭尋死。”
話音未落，幾個侍衛立即上前。
江巧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一旁的楊氏歎了口氣：“靈兒，此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為了這種事攪擾你，我這就帶巧兒走。”
她說著，拉起江巧兒：“你長姐又不是個心狠的人，你何必非要這麼說？若她當真心狠，豈會容你在她眼皮子底下這般撒野？飲水思泉，你能有如今的榮華富貴，可都多虧了你長姐，你可還記得你在邑縣員外府時，被你那婆婆欺負的苦日子？難不成你打算繼續回去過那種日子？”
“不……不想，”江巧兒想也不想就搖頭，嗚嗚地哭了起來，“可他何景山欺人太甚，欺負我是個沒爹撐腰的，娘你在府裡又沒有地位，我一個人在何家當真是孤立無援，要是任由他何景山納了小妾，這日子真就過不下去了……”
江若靈看在眼裡，知道楊氏是見來硬的不行，便轉而來起了軟的，想要讓自己對江巧兒動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