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帶上係著的儲物袋體積十分龐大,其內存儲的物資比之正道一個中等宗門的庫存也少不到哪裡去,坐擁豐厚眾多的身家,而且隨時隨地都可能碰到新的奇遇、得到新的寶貝,自然讓方昊天更加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戰鬥時使用法器用得很是爽快。
但即使方昊天一件又一件的法器丟出來,一張又一張的一次性符篆直接使用,但與顧瑾辰這位劍修鬥法的他還是漸漸顯露出頹勢來,隱隱有敗於顧瑾辰手中的跡象,勝利的天平一再朝顧瑾辰傾斜而去。
縱然外物再多,方昊天修道的根基打得不夠堅實,凝練的道心也因為太過順遂的修道之旅而不夠純粹堅定,當他對上專修一劍,故而劍氣無物不破、銳意橫行的劍修時,哪怕他丟出一件又一件的法器,也擋不住劍修揮出的一劍。
終於,當方昊天儲物袋中最後一件法寶被他丟了出去,卻被越戰劍意越發凝練的顧瑾辰直接一劍斬斷後,一直對自己的實力極有自信的方昊天第一次驚惶了、失措了,第一次信心發生了動搖,產生了也許他會輸、會死在這裡的預感。
往日方昊天和人鬥法,還不等他丟出幾件法器敵人就會敗退亡於他手。
可他此時敵對的顧瑾辰卻不是這樣好對付,他們鬥法已經超過一個時辰,他使用的符篆和法器加起來早已經超過了百件,他已到了彈儘糧絕、山窮水儘的地步,可顧瑾辰卻還是那般沉穩冷靜的模樣,好像他那侵略如火的進攻持續一個時辰卻根本沒給他帶去多少消耗似的。
轟!
終於,失去了最後一件法器抵擋劍氣的方昊天這一次躲不過了,被顧瑾辰一劍劈在了身上,鋒銳沉重的劍氣劈下,頃刻間便撕碎方昊天的一切防護,將他打得重傷,口吐著鮮血往後倒飛出去,最後重重摔落在擂台之上。
倒在比武台上的方昊天胸腹間有一道深刻見骨的頎長傷勢,從傷口流淌而出的鮮血立刻於他身下積成了一小灘。最嚴重的並不是這些外傷,在顧瑾辰那一劍擊在他身上時,那些鋒銳凜冽的劍意便順著傷口蔓延進方昊天體內,如附骨之疽般附著在他的經脈之中。
顧瑾辰的劍氣何等鋒利,就連化神期的修士尚要避開,當這些劍意衝入方昊天的體內後,千萬道細小卻尖銳的劍意便瘋狂入侵方昊天的身體,破壞他體內的經脈,並試圖順著經脈朝他的丹田遊走而去。
——可想而知,若讓這些劍意遊走到方昊天的丹田,隻怕這些銳不可當的劍意會直接撕裂他的丹田,讓方昊天也品嘗到當年顧瑾辰曾嘗過的滋味:丹田破碎,經脈俱斷,一身修為化為烏有,頃刻間從雲端跌落懸崖。
幽深目中映照出方昊天倒飛出去摔在台上的景象,顧瑾辰握劍的右手抓得更緊,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有青筋暴起,他凝視著重傷委頓於比武台上無力起身的方昊天,突而輕輕呼出一口氣來,喃喃道:“到此為止了,這段恩怨終於可以徹底了結。”
他揚起手中長劍,就要朝三十丈之外的方昊天揮出最後一劍,揮出斬斷他們之間因果、了結他們恩怨的最後一劍。
轟隆!
就在此時,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半空中竟有雷霆之聲炸響,雲間有紫色電蛇遊弋不休,似隨時可能劈斬下來。
看台上,蕭桓眯了眯眼眸,唇角現出一絲譏諷,抬頭朝頭頂天空看去,他冷笑一聲:“你若不要臉皮,休怪我不講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