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蕭桓這句評語,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站在宸極殿正中央的沐陽長公主嬌美秀麗的麵容上頓時染上幾分喜色,蕭桓評價她的這句話可是極珍貴的吉祥話,有這句話,她幾乎可以預見到她極為完美顯貴的未來人生了。
就在沐陽長公主心下暗喜時,上首就座的蕭桓卻繼續說道:“然汝行事任性,招染了業孽,命中所帶的那縷鳳氣早就便消耗殆儘,不複存在,貴極一時的命格早就煙消雲散,相反你此刻是怨債纏身、不得善終的命理。”
沒理會沐陽長公主霎時變得雪白的臉色和不可置信的眼神,蕭桓又道:“且,當年你做下那件招惹業孽的惡事時,借了帝王和皇室的力量,你所招惹的業孽已經開始反向影響大周氣運,若不得遏製,也許大周將因此衰敗下去。“
蕭桓說的並不是完全的假話,沐陽長公主當年仗著身份地位肆意破壞他人家庭,最後更是害了不止一條人命,本身就造下了不小的業孽,積下了極深的仇恨。
如果沐陽長公主的兒子江文鋒不是這一時間節點的天命之子,她本來就會在一心報仇的江文涵的反撲下落得惡有惡報的下場,所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有時候報應不至,不是沒有,而是時候不到。
不等宸極殿中周明帝等人做出什麼反應來,蕭桓已經接著說了下去:“江宇寧,生來命理中就帶有紫氣,若有身負功德氣運的賢妻助益,本來也有機會位極人臣,然你陰德不修,身有孽債,晚年必將身受反噬,乃至禍及朝堂和國運。”
“江文鋒,按理來說,你本不該出生,因為周詩芷和江宇寧之間並無夫妻緣分,純粹是強行湊在一起生下了你。他們本該各有助益自身的伴侶,而不是撞在一處互相消弭彼此氣運,乃至牽連朝堂國運,”
眼神淡漠,蕭桓眯了眯眼睛,吐出後半句話來:“因此,你的命理極薄,若一生行善積德,也許還能得個善終,平安到老,但若你暗中做惡,必將遭受常人十倍報複,你本是違背常理出生,本就受天地排斥。”
如果江文鋒沒有被天道選為這一時間節點用來產出生命源能的天命之子,沒有天道給他開的後門和金手指,他真實命理就是蕭桓所言的這種情況。這些年他之所以一直表現得氣運極佳,是因為天道改變了他的命理。
其實江文涵真正該憎恨的存在也許是這方世界的天道,因為從頭算來,他母親之所以會於盛年鬱鬱而終,有違她既定的命理,都是因為天道需要一位天命之子誕生,所以強行更改了他們幾人的命理。
沐陽長公主和南陽侯不過是天道改變命理中的一環罷了,他們當然是害死江文涵母親的凶手,但他們並不是藏在幕後最深處的真凶,那高高在上、俯視整個世界,負責維護整個世界正常運轉的天道才是一切悲劇的源頭。
當蕭桓點評完這三人的氣運後,最先開口的不是被蕭桓點著評論的這三個人,反倒是就在蕭桓身邊旁聽的周明帝最先駭然不已地問道:“怎麼會這樣?他們二人造下的業孽當真會牽連國運嗎?”
蕭桓毫不心虛地點了點頭,語氣漠然道:“當真如此,本座從不虛言。”
“到底是怎樣的業孽,如此可怕?竟不止牽連直接犯下業孽的他們,還要連帶著牽連到整個朝堂,整個大周國運?”周明帝滿麵愕然,看向沐陽長公主幾人的目光不再是以前的溫潤親熱,而是帶著幾分防備和嫌棄。
在短短片刻內,周明帝就展現出如此大的反差,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周明帝是萬分相信蕭桓的能力的,對他所言之事深信不疑。
在沒有聽蕭桓評論沐陽長公主三人的氣運之前,周明帝是把沐陽長公主等人當妹妹、妹夫和侄子看待,所以平日裡十分寵信他們,對他們非常親熱,給予他們地位和帝王的聖眷。
可一旦知道這三人曾造下業孽,而且這業孽不僅會讓他們自身遭到反噬,甚至還會牽連到整個大周朝堂,周明帝就沒辦法再把他們當做親人去疼惜寵信了,這可是會牽連得大周氣運衰敗的國之蛀蟲啊!
作為帝王,他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人存在於大周之內,哪怕這幾人是他的親妹妹,是他的親妹夫、親侄子,他也絕不能為了一家之私不顧整個天下,他不能為了庇護沐陽長公主一家而不顧天下黎明。
聽聞周明帝問沐陽長公主等人為何會招來如此沉重的業孽,蕭桓眼角餘光瞥了自家二徒弟一眼,淡淡道:“他們欺辱了一位大功德在身的六世善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