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血。”
聲音死沉沉的好像是舌尖壓著才發出的聲音,一聽到這話蕭南燭就一楞,不自覺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鐵鏽的味道乾澀到難以下咽,讓他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他並沒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妥,而等做完這個舉動無意識地看了除夕一眼後,卻發現除夕依舊在用那種奇怪而陰冷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神冷的像臘月天的冰雪,明明年三十應該是個歡快熱鬨的節日。
可是代表著這一天守衛著年關平安的除夕卻渾身上下絲毫不見一絲的暖意,反倒看上去比那些邪祟還要可怖邪氣些。
這讓蕭南燭不自覺地想起了廿四他們對除夕的諸多形容,而當此刻,當他親眼見到這個有些特殊的曆神時,他腦子裡的那些隻言片語的零星詞句才一一對上了號。
“除夕君是二十二位傳統節日中最厲害的一位,過去的他和花朝君一樣都是十分開朗隨和的性格,就連生氣動怒都很少,時常還愛與一些年紀還小的曆神們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駐守年關太久,殺孽太重,他身上沾染的邪祟之氣越來越多,等有一天其他曆神注意到的時候,他的性情已然大變,不愛說笑,也很少言語,滿腹陰冷絕望,下手狠毒無情,從前的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等其他幾位曆神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幸他雖然性情大變,卻到底還存著善念和底線,可是至此卻也再也沒有人敢去輕易的找他談笑或是怎樣了……”
廿四的話有猶在耳,蕭南燭這麼在心裡想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除夕一眼,幾乎可以斷定這人一定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又長久得不到紓解才得了某種心理疾病。
畢竟現代人得心理疾病不要太正常,什麼強迫症,密集恐懼症,尷尬症,就好像沒有個把個毛病自己都不是正常人了。
不過看除夕現在這個樣子除了邪門陰沉一點其他倒還好,隻要他不給自己找麻煩老老實實上完一天的班蕭南燭就對他沒有任何意見,反而是除夕在將一直落在蕭南燭身上的視線挪開後,似乎也沒什麼再和他交流的欲望,隻是冷冷地衝不遠處喊了一聲道,
“畜生,快過來。”
他的話音落下,一陣刺耳尖銳的獸鳴聲就立時響起。
因為手臂有傷,嚇了一跳的蕭南燭並沒有及時轉過身去,不過槍還在手上,他擰緊眉頭上膛舉槍就想把身後那個正朝自己和除夕撲過來的東西給直接撂倒。
可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那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倒是先把他一下子摁倒在了地上,而在用可怕的重量製服了人高馬大的蕭南燭後,這長著鹿角虎齒金鱗鬃毛形如獅子身似鐘鳴一般的怪物先是興奮地大叫了一聲,接著衝身前的麵無表情的除夕狗腿地搖了搖尾巴。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蕭南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