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晉江獨發(1 / 2)

【一三四】

十二月初,距離這學期的期末考試隻剩下一個星期的時候,請了大半個學期假的越前回來了。

奈奈子早上照常來了學校上學,進入了冬天,橫濱又降了兩次溫,最近的天氣一直都很冷,清早凍得人不想起床,奈奈子這天早上也多睡了一會兒,才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錯過了一班公交車,她到教室的時間比平時要晚了一些,背著書包剛踏進班級的門,就見到自己的座位附近圍了一群人——或者是更準確一些來說,是圍在了她後桌的座位。

“越前!美國的比賽怎麼樣?”

“在美國打網球和日本差彆大嗎?”

“美國的選手是不是個子都很高?”

“聽說你留在美國是要訓練、那你的訓練現在是結束了嗎?”

好幾個穿著製服的學生圍在課桌邊,你一言他一語地問著問題,既有男生也有女生,說出話混在了一起,聽起來有些嘈雜。

他們圍在越前的座位邊,也就把奈奈子的座位也包住了,奈奈子努力地擠開堵住了路的同學,往自己的座位塞,悶頭在人群裡挪了半天,才終於有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啊、江戶川——不好意思!”被奈奈子推了兩下,擋在了她座位前的男生才注意到了身後的奈奈子。

男生連忙朝她道歉,讓開了路,其他的人也紛紛往邊上散開,讓奈奈子得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放下了書包,把脫掉的圍巾和毛線帽都塞進了抽屜裡,邊上的同學們不好再繼續圍著,而且也快到上課的時候了,於是和越前打完招呼,也就都散了。

從書包裡翻出了今天要交的習題冊,奈奈子去交了作業,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後桌剛回來的越前正在看國文課本。

幾個月沒見,越前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鼻子上不知道為什麼貼了個創口貼一樣的東西。不過奈奈子對他的印象本來也就是模模糊糊的,隻要不是明顯到突兀的變化,她大概也都察覺不到。

注意到交完作業回來的奈奈子,越前抬起了頭,視線從課本移到了奈奈子的臉上,神色也依然很平淡,一雙琥珀色的貓眼隻短暫地看了奈奈子一眼。

“早。”他語氣隨意地說道,話都還沒說完,視線就已經收回了課本上。

奈奈子“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也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但實際上,越前十一月的時候就已經回了日本,奈奈子在sns上有看到他回國時發的機場照片,但是他也沒回學校,回過之後好像就直接去了什麼“U17集訓”,一直都沒來上課。

堀尾去集訓的地方看過他幾回,幫他帶了點東西,回來之後說了一些u17集訓的事情,什麼“勝者組”、“敗者組”、“一軍”、“遠征隊”之類的詞,奈奈子不懂網球比賽,也聽不太懂他說的這些東西。

今天剛好是輪到了奈奈子他們這一組值日,時隔三個月,他們這一組久違地又湊齊了四個人打掃值日區,雖然他們班被分配到的值日區並不是很累人的區域,但一直都隻有三個人、偶爾三輪還要去參加比賽不在,就隻剩下了奈奈子和堀尾,打掃起來也得花不少時間。

站在台階上,奈奈子拿著掃把,埋頭一階一階地掃著天橋樓梯上的落葉,還能聽見下方在打掃的越前和堀尾說話。

“……話說回來、我說越前,早上的時候我就想問了。”手裡拿著掃把胡亂潦草地掃著地上的塵土,堀尾大大咧咧地對越前問了起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之前不是說應該要再過一個星期嗎?難道說——你是發現自己期末考要掛科、所以提早回來臨時抱佛腳啃書本嗎!”

動作散漫地打掃著,越前也沒在意堀尾搭在了他肩頭的手臂,神色平淡地說道:“在那裡的訓練已經沒了,自然就回來了。”

他的說法聽起來有點奇怪,奈奈子不是很懂“訓練沒了”是什麼意思,正在和越前說話的堀尾則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原來是這樣啊!”堀尾直接就把越前的話理解成了是“集訓已經結束”的意思,“既然如此,去參加世界大賽的名單一定也已經出來了吧?有誰?我們學校的正選上了幾個?”

“不知道,我走的時候名單還沒出來。”越前回答他。

奈奈子和三輪一起把上麵的台階打掃乾淨了,提著垃圾畚、拿著掃把,一起走下了樓梯。

“你們打掃好了嗎?”三輪對堀尾和越前問道。

光顧著和越前聊天了,還有差不多一小半的地方沒打掃,堀尾立刻就應道:“馬上馬上!”

他三兩下胡亂把剩下的地方掃過了一遍,動作十分的敷衍了事,看得三輪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阻的話了。

“這麼敷衍的話,萬一被扣分怎麼辦……”

“沒事兒!反正這兩天風這麼大,要是被查到的話,大不了就說是我們打掃完又被風吹來!”堀尾一揮手,已經找好了借口。

他說話間,已經提起了垃圾畚,朝教學樓後的垃圾處理處走去,三輪沒辦法也隻能跟上。奈奈子拿著掃把,跟在他們的後頭,才走出兩步,就發現自己的鞋帶掉了。

鞋子是上個月新買的係帶皮鞋,雖然看起來很好看,但是鞋帶老是很容易鬆。奈奈子想把掃把放到地上好係鞋帶,已經走出去幾步遠的越前發現她沒跟上,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她。

見到奈奈子鞋帶掉了,他又走回來,把她手裡拿著的掃把拿走了,拿著兩個掃把站在她的邊上,等她係鞋帶。

奈奈子蹲下身,把鞋帶重新係好了,再站起來的時候,三輪和堀尾都已經走到教學樓邊上了,兩個人站在花壇邊等她和越前。

奈奈子慢吞吞地和越前說了“謝謝”,從他手裡接回了掃把,和他一起朝三輪他們那邊走。

走到半路的時候,奈奈子又想起來剛才聽越前和堀尾說話的內容,她想了一下,問越前:“‘沒了’是什麼意思?”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越前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又投回了前方的道路上。

“就是‘因為違反了規定,所以我從那裡被趕出來了’的意思。”他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裡聽不出什麼好惡的情緒。

“噢。”奈奈子應了一聲,她本來還以為是那個什麼“U17訓練基地”倒閉了。

她應聲的語氣聽起來很普通,平淡得就好像隻是聽見了“今天天氣很冷”這樣沒什麼值得太過在意的事情,但是越前也沒覺得有怎麼樣。

奈奈子不了解網球的事情,不知道“被U17集訓趕了出來”這麼短的一句話,背後到底是代表著什麼意思,所以她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事實上,越前覺得即使她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大概也不會有多在意。三輪之前有一次學校聯賽失利,越前聽見她和奈奈子說起這件事,奈奈子當時也隻是很安靜地聽著而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彆的反應。

三輪都是這個待遇,更何況他這個和奈奈子其實也沒有多熟的同學了。

奈奈子沒有把他被u17趕出來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沒有把奈奈子的反應放在心上,他們很快就走到了三輪和堀尾的身邊,四個人一起去倒垃圾了。

三個月沒來上學,雖然自己在訓練和比賽之餘也有學習,但越前也還是落下了不少功課,奈奈子和三輪把筆記借給了他抄。

在參加了第二個星期的期末考試後,越前就又去了美國。這一次他沒發sns,是三輪要去北海道參加比賽,剛好在成田機場碰到了他,才知道他又要去美國,好像是去參加什麼世界賽。

又是一個學期結束,寒假到來,橫濱的天氣越來越冷,寒冷的海風從早到晚都在呼呼地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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