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水壺,小小用腦袋磕著開水房的門扉,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黯淡。
夜已深,審判所裡的人也少了,提著水壺的小小沮喪地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一側的玻璃窗外,節日的煙火正在不斷升空,綻開漫天的星屑。
小小情緒低落地給同學們發去了放鴿子的信息,告訴他們因為她今天就要開始加班,所以不能赴約。
發完信息,小小默默回到了齊先生的辦公室,卻發現這裡多了一個穿著黑色哥特洋裝的漂亮女人
。她無視了辦公室裡一看就很舒適的高背會客椅,也沒臨幸壁爐旁的柔軟長沙發,而是翹著腳坐在硬邦邦的窗台上,一邊把玩著墨綠色重緞絲質長窗簾的銅扣帶,一邊和齊先生說著話,腳上的高跟鞋隨著她腳踝的動作一翹一翹地上下擺動。
小小很少見到在噩夢世界裡這樣精心打扮的女玩家,從衣著到妝容,從發型到搭配的首飾,每一個細節都是精致的,就連她手上暗紅色的羽毛扇都散發著昂貴的氣息。
她慵懶地回過頭,濃豔的煙熏妝在她的臉上絲毫不違和,反倒讓她的美豔更加驚心動魄。而她過分漂亮的眼睛,仿佛煉晶廠能源核心裡沸騰的高壓液態結晶,是流光溢彩的危險。
被驚豔的小小幾乎是下意識地激活了【煩惱的讀心少女】。
——哈,今天的女裝也是毫無破綻,本大爺又迷倒了一個菜鳥。
這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
小小知道他是誰了。
幻術師,審判所三巨頭之一,黃昏之鄉知名女裝愛好者,從沒有人見過他穿男裝但也從沒有人見他走進女廁所,每次他光明正大地走進男廁所的時候,那理直氣壯的態度能讓廁所裡的男人們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黃昏日報》爆料了他的黑曆史,黃昏之鄉戰役中他被一男子當街扒掉胸墊,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但是記者大膽猜測是因為幻術師欺騙了該男子的感情。
大美人的表情頃刻間僵硬了,那雙有著永不熄滅火焰的眼睛裡布滿了雷暴前的雨雲。
“齊樂人!”幻術師怒氣衝衝地問道,“這個偷窺狂是誰啊?!”
齊先生乾咳了一聲:“我的新秘書,小小。小小,這位是執行長兼戒律所負責人幻術師。”
“幻術師先生,對不起!”小小肝顫了,她無往不利的讀心術,今天在兩位大佬麵前連續翻車,她是不是要被開除了?
幻術師撇了撇嘴,轉頭問齊先生:“就是那個有讀心技能的新人?”
齊先生眨了眨眼,語氣炫耀地問道:“怎麼樣,很不錯的技能吧?”
幻術師的嘴角往下耷拉:“不過如此。”
小小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他臉上分明寫著:老子羨慕得要命!
齊先生笑而不語
。
“一個菜鳥,虧你當寶貝一樣,一看到卷宗就說這個人你們異端審判庭要了。”幻術師酸溜溜地說道,“妙麗說他們的情報司比較需要這個技能,你硬截胡,她要找占卜師告狀去了。”
齊先生笑眯眯:“這麼好的新人當然不能讓給他們情報司,不服氣讓她來找我打一架。”
幻術師斜眼看他:“你這是想報複她當年特訓你的仇吧?”
齊先生一本正經:“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幻術師哼哼了兩聲,懶得和他討論這種無聊話題:“飛行器上的屍體阿爾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屍檢報告還要等兩天,幾個活口現在在監獄審訊處,你自己去提審吧。”
齊先生揶揄道:“這麼點事,還特地跑一趟,沒想到你還挺有同事愛的嘛。”
幻術師皮笑肉不笑:“主要是我比較閒。來看看你是怎麼忙死的,有利於我心情愉快。”
齊先生:“……喂,拉仇恨了哦。”
幻術師伸了個懶腰,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朝著門邊呆立的小小走去:“走了。你的菜鳥秘書借我一下。”
小小慌了,她求助地看向齊先生,齊先生卻微笑著點了頭:“去吧,待會兒記得把人還回來。”
小小被拐出了門,門後傳來齊先生鬱悶的聲音:“我的水……”
幻術師囂張地笑著,搭著小小的肩膀硬是不讓她放下水壺:“使喚新人算什麼本事,自己去倒水!小菜鳥我們走,乾大事去!”
誠惶誠恐的菜鳥新人小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大事,但是現在她非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