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校園(二十四)(1 / 2)

地下禁閉區的送餐通道門後,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洞,頭頂是拱形的穹頂,布滿了通風管道,四周用巨大的水泥柱支撐,地麵也是粗糲的水泥,牆麵上刷過油漆,充滿了核戰爭地下防禦工事的風格。門邊的區域用紅色油漆塗抹出了“教職工區”的字樣,稍遠一些的牆麵上則用紅色的油漆箭頭指明方向:

←餐廳

→會客室、校長室

↑廣播室

死裡逃生的荀記者和四個學生已經從剛才的驚魂一刻中緩過神來了,特彆是荀記者,他在發現了同樣身在此處的雙子星後,立刻精神煥發,抱著雙子星的大腿喊起了“大佬”。

換個時間地點,雙子星也許還有心情和荀記者打情罵俏,但此時,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個神秘的地下房間裡。

“你怎麼看?”雙子星問齊樂人。

“站著看。”齊樂人用猛男的聲音說著冷笑話,惹來雙子星的白眼。

荀記者偷偷打量這個神秘的紙袋男,他覺得這個人的身高和體型有些熟悉,但卻對他的聲音沒有印象。【搞個大新聞】的技能卡默默地發揮著作用,直覺讓他對這個神秘人士心生懷疑——月考任務都快結束了,這個NPC是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

咦,為什麼這個NPC突然把手伸到背後?

誒,他身後這個一閃而過的東西……

不等荀記者看清楚,紙袋男已經惡狠狠地看了過來,荀記者立刻識時務地假裝研究鞋帶。

“進來的門鎖死了,看來不乾掉這個神秘的校長,我們是彆想出去了。”雙子星抱著手臂說道。

荀記者又是緊張又是激動,還有點怕死。他們現在顯然是挖掘到了這個任務裡深層的東西,這場月考已經從簡單的生存遊戲變成了解謎遊戲,可能還要挑戰一個高難度BOSS。

想到這裡,荀記者感歎了一聲:“要是小紅妹妹在這裡就好了。她乾掉歐陽的時候可真利索啊,一看就是個高手,現在的女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一旁的紙袋男默默掄起了拳頭,像打地鼠似的,一拳捶在了荀記者的頭上。

荀記者滿頭問號:“大佬……啊不,爸爸,我怎麼了?為什麼打我?”

紙袋男惡聲惡氣:“爸爸想打你就打你,有意見?”

荀記者求生欲爆棚:“沒有,絕對沒有,爸爸您隨便打,我腦殼硬不怕挨揍……不,我又說錯話了,這怎麼能叫挨揍呢,這叫愛的撫摸。請再多撫摸我幾下,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這也太能舔了吧!齊樂人和雙子星被惡心到了。

“啊,是趙簷!”那幾個同車的學生發現了被捆成粽子的趙簷,立刻怒火中燒,“你是不是早知道畢業就會被送來這裡?”“以前那些畢業的人都去哪了?”“他們還活著嗎?”“快讓我們出去啊,我不要畢業了,我現在隻想回寢室!”

趙簷神情恍惚,他已經陷入到了一種極端驚恐的狀態裡,幾個學生扯掉了他嘴裡的布料,口水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露出了一個歪斜的笑容,嘴裡喃喃著吐出了一個詞語:“餐廳……餐廳裡……”

“那我們先去餐廳看看?”雙子星提議道。

荀記者積極響應,齊樂人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幾個學生有些膽怯,在這種陌生環境中,跟著救了他們的人一起走好像是個安全一些的選項。可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亂走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勇氣。誰也不知道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出手幫忙。

“真的回不去了嗎?這裡感覺很不好,亂走的話也許會有危險。”其中一個學生問道。

這話引起了另外幾人的讚同,他們明顯猶豫了起來:“不如,我們在這裡等著吧?”

比起未知的危險,鐵門入口附近的空曠區域還讓人有一些安全感。他們也不是普通人,多少都在老虎機裡抽到過技能和道具,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遇到危險也有一搏之力。

齊樂人沒有勉強,他提醒了一句:“你們在這裡好好呆著,不要亂跑,遇到危險喊大聲點。另外,照看一下趙簷。”

幾個學生紛紛點頭。

荀記者看他的眼神頓時不對勁了:這個凶巴巴的紙袋男怎麼性格好像還挺溫柔的?

不等他細想,紙袋男和雙子星朝著餐廳走去了,他隻好趕緊追了上去:“大佬,等一等啊,彆丟下我!我很菜的,不會獨立行走啊!”

齊樂人:“……”

雙子星:“……”

倒是菜得很坦蕩呢。

………………

教職工區左側的走廊通往神秘的餐廳。荀記者亦步亦趨地跟著兩位大佬,看著前方黑暗深邃的走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了後背。

雙子星和紙袋男步履平穩地朝前走,腳步不停,八成是有夜視能力,不懼黑暗的影響,荀記者卻不敢走得那麼放肆,他需要照明,但又不敢擅自掏出手電筒,隻得請示:“大佬,我可以開燈嗎?這裡太黑了,我怕一跟頭摔得腦震蕩了耽誤事。”

“開吧。”紙袋男說道。

荀記者立刻掏出了手電筒,光照一亮,他的感覺非但沒好,還更糟了。

這裡的走廊和外麵的大廳是同樣的風格,隻是牆麵上更加臟汙了,來曆可疑的褐色液體縱橫交錯密布牆麵,有一些明顯像是血跡,在幾個角落裡甚至還有血手印留下的痕跡,一看就讓人產生恐怖的聯想。

走廊深處吹來了一股陰風,荀記者狗狗祟祟地聳了聳鼻子:“我好像聞到了血腥味。”在開啟技能卡的時候,他的感官很敏銳,包括嗅覺。

前麵的兩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荀記者慢了一步,一頭撞上了前麵的紙袋男。一股清新的草木花香撲麵而來,還有紙袋裡殘留的咖啡味,兩種毫無關聯的氣息像是狡猾的微風,在荀記者的腦中飛快地吹過,隻卷起記憶深處似有若無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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