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胡英這麼左右為難的,林北亭突然想到,這麵館就兩個女子守著,確實安全性不高,便道:“胡姐你回家是路過糧油店的吧?”
縣城就那一家糧油店,胡英趕緊點頭,接著立馬反應過來:“那我直接把錢給糧油店那老板?”
這個主意不錯,林北亭當機點頭:“我今天就去找他說,以後每周三五的錢給他,剩下的我親自過來收錢。”
說起錢這個事兒,胡英也頓時覺得哪哪兒都不安全,愁道:“小老板你這身量單薄,晚上來拿錢也要注意安全啊,要不然隔天過來,白天收?”
林北亭無所謂道:“都行,主要是等過段時間下了雪,不好弄。”
這會兒正是半晌沒人時間,胡英揉了麵,跟著又開始擠壓煮麵,張彩雲已經把碗筷都洗刷完畢,倒扣著晾乾水分。
對麵,張武麵館也在做麵條,他們買的是複合型機器,功能很多,不但能壓平常人們吃的扁平濕麵條,還能擠出林北亭這邊一樣的圓麵條。
隻不過根據返回蔥油麵館吃飯的食客們交代,張武那邊的圓麵沒有這邊的筋道,吃著就跟普通的麵差不多,軟趴趴的。
正好這會兒張武麵館裡,幾個人推著一個大機器出來,有男有女,乾活起來七手八腳嚷嚷個不停。
外麵街道上這麼一吵吵,兩邊小吃店要麼在收拾東西,要麼在補眠,都被吵了出來,壓麵機這種東西這邊還是少見的,尤其是張武他們麵館的多功能型,更是少見。
而張武他們,竟然也隨便任由街道兩邊的小吃店店主們圍觀。
蔥油麵所用的是煮熟了的圓形空心堿水麵,這種麵擠壓出來就得立馬下鍋,要不然很快中間的圓心就會塌陷,張武他們所用的機器下麵還正好有一口電熱鍋,擠壓出來的麵條剛好落鍋裡就開始煮起來。
張武在旁邊站著,他的妻子已經很快手的把晾麵的攤子支起來,攤子上麵鋪了一層厚的塑料膜。張武煮好一鍋的麵,就用笊籬把麵撈出來在塑料膜上,張武的妻子就用筷子快速的扒拉麵條,一邊用嘴吹,一邊用扇子扇風。
這麼大的陣仗,肯定越來越多的小吃店店主出來圍觀,他們平常也知道林北亭家的蔥油麵是自己做出來的,但胡英他們從來不在外麵做,他們也不好直接奔店裡麵去看。
這麼看張武他們操作下來,便有人問了起來:“你們把麵攤在塑料布上,不會有塑料味嗎?”
張武的妻子很不屑的道:“咋會有塑料味呢?來我們家吃的從來沒人這麼說!”
她說話的時候,嘴裡還漏風,連帶噴出了好幾個唾沫星子,靠的近的幾個店主,尤其是愛乾淨的,都紛紛撇嘴,隱隱的後退了些。
等到前麵晾的差不多的、水汽乾些,便另外有人在上麵淋油,倒了一些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油,跟著就直接上手抓拌。
那油壺都不知道在廚房裡用了多久,上麵落了一層油煙,甚至還沾著些頭發和灰塵,那人就用摸了那些臟東西的手直接上來抓麵。
劉金花這就受不了了,撇嘴道:“你們也不洗洗乾淨?”
抓麵那女人咧嘴一笑,露出些齙牙:“老祖宗都說了嘛,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我們農村裡來的,不跟你們城裡那樣瞎講究。”
這人說話帶著刺兒,劉金花冷哼一聲,不再多話,直接往他們自家的店麵回去,看見林北亭也在望著外麵,便直接走了進去,嫌棄道:
“既然都知道自己是農村人了,來街上買東西也不知道多搞搞乾淨,做東西吃的指甲裡都是灰,也不知道學生們是怎麼吃下去的。”
劉金花他們的早餐店雖說也是三餐常開門,但主要營業時間還是在早晨,平時剩下兩餐他們店裡的桌椅板凳就足夠用的,反倒是林北亭這邊店裡總是爆滿。
便漸漸的有人端著麵碗到劉金花他們外麵的桌子上吃麵,劉金花他們也不趕人,有的時候見張彩雲他們忙不過來還自己收拾桌子,搞得張彩雲對劉金花他們愧疚的不行。
因著借了他們的光,林北亭也對劉金花沒多大惡感,閒著跟她嘮道:“他們之前這麼做麵也是在街上大張旗鼓的?”
劉金花點頭:“他們自己說的,做這個麵條在屋子裡水汽大,就挪街上了,天天下午這麼嚷嚷,我們早上起的早,睡個午覺都不行,真煩!”
林北亭沒有在意她後麵抱怨的話,摸索著下巴,道:“做這個麵水汽大是大,但也不至於屋子裡麵做不了,肯定是有彆的什麼企圖。”
劉金花張大嘴巴:“能有啥企圖?把我們嚇退嗎?”
林北亭隻笑笑,不說話。
一會兒,張武他們做好了圓麵,跟著又開始壓平常人家裡吃的扁平濕麵條。
果然,原本是趙燕他們家麵館裡出來一個中年女子,據張彩雲所說,那個女人接手了趙燕他們家的麵館。
“你們這機器還能做濕麵條啊。”那女人盯著張武他們的機器。
張武得意的仰著脖子,道:“能啊!我們這機器買的可貴了,多功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