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這就行了。”到了祁泰家裡，林北亭主動歸還他兩瓶醬油。
“不去我家裡坐坐？”祁泰發出邀請。
林北亭擺擺手：“不了，我去另外找些人問問情況，幫我跟阿姨問好。”
祁泰比了個“OK”的手勢，酷酷的往他們家方向走——如果忽略他兩手的醬油瓶子的話。
林北亭就這麼在縣城裡轉一圈下來，或許是遇到生意上的供貨商、或者是眼熟的頭一批老食客，再或者是輪休的警察們，這麼一圈問了十幾個人下來，林北亭心底多少也真有些譜兒了。
之前在串串店那邊招收的廚子胡夏，他原本是想著借娃娃臉他們局裡野炊的吃法兒，做個先炸後烤來著，但是沒成想事情這麼一耽擱就忘了。
廚子剛到店裡時表現的還很老實，不過林北亭這麼一圈問下來竟然一半都在說他，看來他是肯定有問題的了。
林北亭準備去串串店親自了解一下情況，結果還沒到店裡呢，就看見了一邊擼串一邊走著的娃娃臉和胖警察。
他們倆是發小，關係從來都好，十次裡麵林北亭七八次都能看見他倆貼在一塊兒。
瞅著這兩人了，林北亭自然是不會忘記跟他們也調研調研。
不料娃娃臉皺眉說起了旁人都沒提起過的一件事，他道：“我上次去老地方吃肉片湯，看見了店裡一個年輕男的，不像是心術正的人，他好像跟你員工說些什麼，你那男員工有些怕他，按理說她們一個壯年男女，怎麼可能怕一個年輕男人？”
“嗯？”林北亭瞬間眉頭就皺起來了。
胖警察也立馬想到，“哦哦”兩聲，跟著也道：“上次我跟這小子去吃飯的時候，那個男青年就杵在老地方店裡，臉上囂張的很，店裡好幾個老顧客都看不過去，偏偏你那倆員工簡直就跟小受氣包似的由著他蹦躂。”
“我回頭去問問情況。”林北亭道。
娃娃臉重新麵上掛了笑，他道：“我看人有幾分把握，你那兩個員工不像是心眼兒壞的，可能是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好跟你說的那種。”
胖警察也拍著林北亭肩膀，道：“確實是這樣，我們乾這行多了，到底誰好誰壞，很多時候一眼就能望出來。”
林北亭咧嘴一笑，跟他們道謝。
胖警察咬了一口串串，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反正你串串店那個胖子要不成。”
他口中的胖子指的就是那個廚子胡夏，他原本來這邊工作之前也隻是稍微有點富態，但上周林北亭過來時，他已經跟吹皮球似的身上脂肪長起來了。
林北亭專門避開串串店那邊的視野範圍之內，在一個小巷子裡看了一會兒。
果真如人們吐槽的那樣，胡夏乾活做事兒慢慢悠悠的，與周邊張揚張紅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說現在串串店的生意稍微有些下滑，但賣串串的就是個功夫活兒，這邊胡夏不緊不慢的穿這串兒，那邊張紅還在著急的催。
胡夏張張嘴，似乎說了些什麼，張紅急的跺跺腳，自己上手去穿串兒了。
林北亭看不過去，邁步走過去，胡夏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的可以聽清了：
“你昨兒不是還說我穿的串兒不均勻麼，這我慢慢穿你又挑毛病……”
胡夏的七拐八拐的怪腔調戛然而止，他趕緊站起來衝林北亭不停的解釋：“我之前穿串串張紅說我不……”
張紅氣鼓鼓的，兩邊臉頰都漲起來：“他之前穿的火腿腸不行，我炸著炸著就掉油鍋了，我就說他兩句，今天乾活慢的跟蝸牛一樣！我穿串兒也沒這麼慢、也沒這樣壞的啊！”
胡夏立刻手忙腳亂，張口辯解著：“你年紀小，手腳也靈活，我這不年紀大了……”
林北亭的臉色陰沉下來：“你才三十歲出頭，怎麼就年紀大了手腳不靈便了？你這要是三十歲都乾不了活兒，是不是我得養活你給你發工資發到一百歲？我這又不是做慈善的，你想頤養天年請換地方吧！”
胡夏慌神兒了，怎麼都解釋不對，林北亭仍是堅持驅趕他離開。
許是覺察出他祈求沒用了，胡夏把手上的火腿腸往下麵一扔，腳上把麵前桌子瞬間踢倒，上麵火腿腸瞬間掉一地，他怒吼著：“不乾就不乾！老子也不稀罕給你這小娃娃過家家！”
說完，胡夏就奪門而去。
張紅有點被嚇到了，眼眶瞬間就紅了。
張揚小聲的跟林北亭解釋：“胡夏在我們當中年紀最大，還在飯店做過廚子，他可能是不服張紅當店長，之前小老板你沒說讓張紅當店長的時候，他沒這這樣過，後來張紅吩咐他過個什麼事情他就變得推三阻四的。”
林北亭這才算是了解怎麼一回事兒，又問起張揚：“我讓張紅當店長，你心裡願意不？”
張揚倏地笑起來：“我才懶得管那麼多屁事，有人頂在前麵我還省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