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天的課,胡誠誌幾乎每堂下課的時候都在聽其他同學們說縣城裡哪家哪家養牛廠、奶牛場要養水牛了,身為小老板那荒山的建設者之一,胡誠誌自己都替小老板感覺到濃濃的危機。
一下課,胡誠誌連跟玲玲說話都忘記了,騎上自行車就直奔小老板家裡。
這次林北亭在家,他上次聽了林愛國同誌說起那倆小學雞的事兒,也是擔心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後來去縣城收賬的時候特意跟店裡老食客們聊了聊。
大概意思透露出去,反正就是不敢再收留那些小學生了唄,不知道效果有沒有,反正直到現在再也沒見跟胡誠誌玲玲那樣的學生蛋子們過來了。
就在林北亭快忘記那件事兒時,小胖子胡誠誌又蹬著自行車來了。
一上門就呼哧呼哧的喘氣,一邊喘氣一邊說著些什麼,這小胖子一聽他說話就感覺語文學的很差勁,顛三倒四的林北亭聽了一會兒才明白,原來是通風報信彆的奶牛場都開始養水牛,順便擔心他們家生意收打擊的事兒。
他這一上門林北亭就心裡飛速運轉,在想到底怎麼把這小子糊弄回去比較合適,沒想到他竟然還是為自家擔憂事兒呢,話到了嘴邊,林北亭就不舍得出口了。
他現在是有點兒明白林愛國同誌當時對上這小胖墩兒的心情了,胖乎乎的、白嫩嫩的,臉蛋跟包子似的一看簡直就能想象到多有彈性、多柔軟。笑起來憨憨的還有兩個酒窩,這小屁孩咋怎麼可愛呢?
“奔過來就為說這事兒啊?進來喝杯茶。”林北亭收回心中的喜愛,表現淡淡。
“嘿嘿!”胡誠誌眯著眼又是一笑,也不跟林北亭客氣,抱著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然後飛快的一抹嘴巴,笑嘻嘻道:“小老板家的水都是甜絲絲的!”
林北亭無奈的搖搖頭,這下驅趕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嘛!
好在,小胖墩兒喝完了水,要了上個廁所,就著急回家,走時他一腳蹬著自行車,一腳著地,臉色苦惱:“唉!我真想在小老板你這兒待一輩子哦!可惜我得回去了,昨天我媽還把我摁在床上打屁股呢,騎自行車的時候屁股老疼了!”
得!這胖墩兒臉上一皺,更像包子了!
林北亭忍住笑,催他趕緊回家。
胡誠誌家裡,放學時胡母聽到玲玲喊門,出來便聽見玲玲跟他解釋自家兒子去向,說完小姑娘還歪著腦袋,偷笑著跟她說:“千萬彆打胡誠誌了,今天他上課都坐不住呢。”
胡母笑著答應了玲玲,玲玲才背著書包回家。
關了門,胡母把廚房灶台的火關小一點,出來搗了搗在客廳看電視的孩他爹,道:“這小子就跟你一樣爛好心,跑去跟串串店的小老板說奶牛場養水牛的事兒了。”
胡父輕咳了一聲:“孩子心眼兒好是好事嘛,我要不是心腸好哪兒娶了你這樣賢惠的老婆。”
胡母白了丈夫一眼,笑著。
一會兒,胡母又道:“現在不能打小孩兒了,玲玲都看出來了,孩子長大了得顧著他麵子呢。”
胡父全身精神都在球賽上呢,含含糊糊的“嗯”一聲,跟著,又聽妻子道:“實在不行以後打小腿,我明兒去鄉下竹林裡掰幾個回來,你把竹竿磨圓乎咯,聽說竹竿抽小腿肚比打屁股還疼。”
“好!”胡父趕緊大聲答應,再不敢分心看電視了,同時在心裡為兒子默哀三秒鐘。
晚上,胡誠誌同學回到家,忐忑了好一會兒,發現他親愛的、敬愛的老母親竟然沒吵他也沒揍他,夜裡睡覺都做美夢呢!
胡誠誌的報告還是給林北亭提了個醒,第二天早上張揚過來拉貨的時候,林北亭特意讓他多留個心眼兒,主意一下彆的養牛場出水牛奶了,口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