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考的還算順利。
結束以後, 才回到學校, 遲盞就和她埋怨, 什麼破題,她猜的一題也沒中。
“彆說華大了,我估計連本地的普通大學都考不上。”
不過她想的挺開,畢竟這是一早就有答案的事,這幾天的臨時抱佛腳, 不過也是想靠著運氣賭一把。
成績出來之前班裡組織了一次同學聚會。
林稚本來是不想去的,那種喧鬨的氛圍她不太喜歡。
遲盞一直纏著她:“這個暑假過完咱們就要各奔東西了, 以後好多人可能永遠都碰不上了。”
話說完她就去拉林稚的胳膊撒嬌:“哎呀哎呀,去嘛~”
林稚無奈的笑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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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 宋如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手上握著遙控器,百無聊賴的換著台。
看見林稚回來了, 她急忙放下遙控器起身問她:“考的怎麼樣, 還順利嗎?”
林稚笑了笑:“挺順利的。”
宋如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小蓮和吳媽在廚房做飯, 宋衍今天也回來了。
他從二樓下來,襯衣領口鬆軟的垂著,半截鎖骨微露,陰影加深了輪廓。
袖口卷至小臂。
周身氣息乾淨而又清新。
吃飯的時候,都很安靜, 除了宋如有時候會問她一兩個問題以外。
飯後, 林稚上樓回房。
她已經打算好了, 等上了大學以後, 她就勤工儉學,然後搬出去住。
她已經麻煩了他們太多,不想繼續麻煩下去了。
將東西收拾了一遍,有人在外麵敲門。
是宋衍。
開門後,林稚疑惑的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他沉默著,遞給她一個黑色的盒子:“畢業快樂。”
林稚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過:“謝謝。”
盒子裡裝的是一條手鏈,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
林稚把它放進抽屜裡。
起身換衣服,晚上和遲盞他們約好了。
所以她剛剛少吃了一點,恰好留著肚子,免得待會吃不下。
正要出門,就和宋衍碰上了。
他應該是準備回學校,穿著黑色的外套,氣息染了這黑夜的寒意,有些淩厲。
他問林稚:“和朋友約好了?”
林稚點頭:“恩。”
“走吧,我送你。”
林稚剛想拒絕:“不用的,我自己打車就……”
“順路。”
“那……謝謝。”
遲盞隻報了一個地名,林稚以前沒去過,也不知道有多遠,直到宋衍開車拐了好幾個彎以後,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哪裡是順路,分明就和華大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宋衍的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是同一個號碼。
他不理,那人就一直打。
直到他把那個號碼拉進黑名單以後,才算是清淨下來。
似是察覺到林稚疑惑的視線。
他漫不經心的開口解釋:“騷擾電話。”
林稚點頭。
到了目的地以後,林稚和他道謝,然後側身解開安全帶。
下車前,他低聲叮囑她:“喝不了酒就少喝點。”
她輕應一聲:“好的。”
車門被帶上,直到她的身影進到KTV的大門裡,宋衍才將視線收回,懸在油門上方的腳,卻微微上抬。
他們訂的是大包房,來的人大多都是互相玩的好的,各個班的都有。
很多人林稚都不認識。
遲盞看見她了,開心的將話筒遞給她:“我可從來沒聽過你唱歌,今天你一定得唱一首給我聽聽。”
於是底下的人紛紛開始起哄。
如果說今天來這兒的其中一半人是因為畢業了,想最後聚一次,那麼另外一半則是聽說了今天校花也會來,於是想要湊會熱鬨。
難得有和校花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萬一校花看上自己了怎麼辦。
平時林稚總是安安靜靜的,對誰都有禮貌,卻也隻是點到為止,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逾越。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林稚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
這次錯過了機會,以後碰見了可能都不敢上前搭話了。
後者卻並不知道他們這種心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絕:“我唱歌不好聽。”
遲盞哪裡肯依:“又不是上台表演,就是同學一起聚會嘛,唱著玩。”
“可是……”
“就唱一首,唱你最拿手的。”
林稚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同意了:“好吧。”
就像遲盞總說的那句話,上帝是公平的,給你開了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給你關上一扇窗。
五音不全可能就是上帝給林稚關上的那扇窗。
她握著話筒,突然有點緊張。
明明已經上台表演過無數次,麵對成千的觀眾也未曾緊張過。
可現在……
音樂前奏剛出來,喧鬨起哄的眾人突然靜了下來。
直到林稚開口的那一瞬間,抑製的笑聲終於爆發。
……
連生日歌都能跑調。
可能是因為她開口跪的歌聲,很多人漸漸放下了那種麵對她時的束手束腳,不時有人上前和她說話。
她都禮貌的一一回應。
到了後半段,好多人都喝醉了。
遲盞抱著林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很舍不得你們。”
今天一彆,這裡的很多人未來可能都見不到了。
林稚也舍不得。
她從小就內向,性格還慢熱。那段時間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她一直在轉校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