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比這更悲哀的事了。
她當場給了他一巴掌,然後提出了分手,利落乾脆的全宿舍女生都在誇她勇敢。
她仰著頭,妝容精致的臉上寫滿了高傲:“我和他交往那是給了他臉了,他倒好,還敢背著我約/炮。”
晚上的時候,林稚給還在加班的宋衍打完電話,提醒他記得按時吃飯,多穿點衣服。
最近降溫的厲害,屍檢房裡的溫度也總是很低。
她掛了電話進來,安靜的宿舍裡,大家都睡了。
林稚放輕動作上床,隔壁床鋪傳來抑製著的哭聲。
過後,陶何掀開蒙住頭的被子,看著林稚,眼睛哭的又紅又腫:“你餓不餓?”
林稚不餓,卻還是陪她出來吃宵夜。
因為性格的原因,她很少和人結交,也沒什麼朋友,對陶何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大一一同住校的舍友。
可能是怕被熟人看到,陶何特地選了一個很遠的夜市街,林稚看了眼深藍色的路標,其中一個方向寫著:直走五百米,北城警局。
陶何一進去就點了一打啤酒,老板給她打開以後,她拿了兩個乾淨的杯子,倒滿酒,仰頭,一口喝下。
見林稚沒動,陶何催促她:“今天咱兩不醉不歸,來來來,喝啊。”
林稚頓了一會,還是拿了酒杯,皺著眉一飲而儘。
又辣又嗆,她強忍著不適硬吞下去。
才剛放下杯子,立馬又被倒滿了。
陶何惡狠狠的說:“我們在一起三年了,當初是他追的我,每天就等在教室門口,端茶遞水的,殷勤的要命,結果呢。”
她喝酒跟喝水一樣,“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都是騙子,他們追你的時候一套說辭,追到了以後又是另一嘴臉了。”
喝到最後竟然直接對著瓶吹了。
林稚急忙攔住她:“陶何,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甩開她的手:“我沒醉,我醉什麼啊,我千杯不醉。”
林稚酒量不好,雖然沒喝多少,可是頭有點暈。
陶何喝醉以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力氣又大,林稚根本攔不住她。
透明的塑膠簾子被掀開,許師傅看著身旁的人,慫恿道:“你說你女朋友現在也回了學校,你一個人住,喝點酒怕什麼,沒事的,就喝個幾瓶。”
他頓了頓,眯眼笑著,補充道:“白的。”
老板看到有人來人,立馬收拾了一張桌子出來,遞給他們一人一張菜單:“看看吃點什麼?”
許師傅手一抬:“五瓶江小白。”
宋衍皺著眉,剛準備開口。
旁邊桌突然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罵聲,帶著哭腔:“李來,我□□媽!!”
許師傅嚇的一震,手中菜單都快掉地上了:“這姑娘的肺活量挺好。”
然後掏出煙盒,抖出兩根煙來,自己叼了一根在嘴裡,又遞給宋衍一根。
“解解乏。”
宋衍嚴格來說是他的後輩,不過他的能力和認真自己是看在眼裡的,可是乾他們這行,越是有能力,越是容易被壓榨。
哪個行業都缺人才,他們也一樣。
宋衍已經連著加班一周了。
好在年輕,身體扛得住。
宋衍沉默的接過,猶豫了一會,並沒有馬上點火。
旁邊傳來啤酒瓶子被摔碎的聲音,陶何不小心踢倒了一瓶,濺起來的碎片將林稚的手腕劃傷。
看到血了,陶何的酒也醒了大半,急忙過去:“林稚,你沒事吧?”
許師傅才摸出打火機,剛準備給宋衍,一抬頭,麵前的座位都空了。
林稚手腕上的傷口不大,就是破了點皮。
她的臉有點紅,身上有酒味,應該是喝了酒。
因為工作的需要,宋衍有隨身帶消□□水和創可貼的習慣。
給她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他輕聲問:“還疼不疼?”
林稚搖頭,癟著嘴。
宋衍的心頓時懸了起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林稚抱住他,哭了起來:“男人都是騙子。”
宋衍有片刻的怔住:“什麼?”
她賭氣似的捶了他幾下:“陶何說的沒錯,男人都是騙子,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抽煙的嗎,你就是一個大騙子。”